陳少平得到這個訊息不由得精神一怔:“羅縣長,我這邊安排人馬上對安治國進行逮捕!”
“陳縣長,我已經在趕回榮江的路上,最多在三個多小時就到了,以防萬一,我要親自動手!”
羅文強疲憊不堪,過去的三十多個小時裡,他僅僅只有休息了三個多小時。
儘管如此,他的聲音裡面依舊充滿了力量。
“老羅,你們注意安全,到榮江縣後立即與我聯絡!”陳少平語氣中難掩激動。
“我們回來至少是凌晨一兩點了,陳縣長你好好休息吧!”羅文強說。
“老羅,安治國是財政局局長,是整頓礦業秩序的關鍵!我哪裡睡得著啊,你回來就聯絡我,我要第一時間聽到大魚落網的好訊息!”
結束通話了羅文強的電話,陳少平忍不住點燃了一支菸。
“希望陳豔的失誤,能夠在羅文強這裡得到彌補!”陳少平在心中默默感慨著。
然而,陳少平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陳豔的失誤,反正拯救了凌勝華。
如果,沒有陳豔舉報材料丟失事件,凌勝華還不會在今晚對安治國動殺心。
羅文強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地逮捕安治國,必然可以將凌勝華核心圈子一網打盡……
即便嶽孤桐已經安排了老杆子,要在今晚結果安治國,但已如驚弓之鳥的安治國,躲在自家安全屋一般的別墅裡,沒那麼容易被殺!
老杆子即便身手了得,也不容易得手,或者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安治國……
這世界上的事兒往往就是充滿了無盡的可能……
一件事在你看來或許是壞事兒,但從另外一個你不曾察覺的角度來看,或許反而有可能是對你有好處的!
凌勝華殺了安治國,表面上因為擔心舉報材料,其實卻是搶在了羅文強的前面,對安治國進行了滅口。
而陳豔去臨江花園7棟302房間拿檢舉材料,從表面上看是要將以凌勝華為首的整個礦區勢力一網打盡,但從結果來看,卻是在無意之間幫了凌勝華一把……
當真世事無常!
羅文強凌晨兩點回到了縣公安局,立即展開了對安治國的抓捕行動。
安治國東江花園的別墅區,財政局常住套房……都沒有安治國的身影。
從安治國家裡情況來看,也沒有發現安治國有提前逃跑的可能……
然而,安治國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凌晨四點,羅文強已經找遍了安治國有可能出現的任何地方……但完全找不到安治國的身影。
縣長陳少平就在縣長辦公室等著羅文強的訊息。
凌晨四點二十三分,副縣長羅文強的電話打了進來,人沒有找到,憑空消失了一般。
“陳縣長,我懷疑咱們的電話有可能被監聽了!”
羅文強陰沉著臉說。
這是羅文強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
“老羅,直接到我辦公室來吧,咱們見面說!”
陳少平結束通話了電話,在裡面套間的洗手間裡面洗了一把臉,坐回到了辦公椅上。
他仔細回想著所發生的一切。
電話被監聽的可能不大!而且,羅文強是從省公安廳直接回來,訊息也不可能洩密。
財政局局長安治國,大機率是被人滅口了。
並不是因為羅文強將會回來逮捕安治國,而是因為名豪酒吧的老闆張強口中提到了“那是一份關於財政局局長安治國”的舉報信。
陰差陽錯,弄巧成拙。
陳少平將整個情況給羅文強說了一遍。
兩人聽完都是沉默無言,都有一種時也命也的感覺。
“老羅,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是一場持久戰!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陳少平神情嚴肅而又凝重。
羅文強默默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
他開車離開榮江縣縣政府的時候,一輛三輪車突然擋在了羅文強警車的前面。
如果不是羅文強反應迅速,當場就要發生一場車禍。
“你他媽的,瞎了嗎?狗日的!”
原本就壓著一肚子火的羅文強,此刻再也繃不住了,對三輪車駕駛員破口大罵。
三輪車走下來的一個人,帶著帽子,勾著身體。
那個人走到了羅文強的車窗邊,問:“是縣公安局局長羅文強嗎?”
那個人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羅文強注意到了他的臉上有傷疤,立即就警覺了起來。
羅文強腰間是有配槍的,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已經摸到了配槍上,冷冷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一個給縣長信箱舉報過飆車黨,黑河鎮供電所所長李曉明案件的榮江縣人民群眾!”
那個人壓低了聲音說。
羅文強滿臉愕然,疑惑地問:“這兩件事都是你舉報的?”
“羅局長,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我可能會死在榮江縣,所以,我沒有必要騙你!”
那個人說。
羅文強點點頭,說:“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去縣公安局!”
“縣公安局有內鬼!我不能去!去我住的地方吧!”那個人說。
羅文強猶豫了一下,他並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不能僅憑這句話就跟著他走。
那個人似乎也意識到了羅文強對他還有懷疑。
於是,他換了思路,說:“羅局長,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吧!”
羅文強看了看時間,說:“明珠廣場旁邊有一個平安賓館,是我一個朋友開的,可以信任!”
凌晨六點半,張三川,老顧,韓靜孫和羅文強和一位半邊臉因為燙傷而留下恐怖疤痕的中年男人,坐在套房裡面。
“羅局長,我想我應該做一個自我介紹了,我叫趙華平,七年前是榮江縣檢察院的一名檢察官!”
說話之間,趙華平從懷中拿出來了身份證、還有在檢察院時候的工作材料。
羅文強仔細檢視著趙華平遞過來的材料,滿臉都是驚愕。
“你,你以前是檢察院的工作人員,現在怎麼弄成了這麼一副模樣?”
羅文強滿臉疑惑地問。
趙華平笑了一下,索性將頭頂的帽子摘了下來,臉上的傷疤蔓延到了頭頂……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