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男人慢條斯理補出後半句:“我告訴他,我看見你和一個男人走了。”
江知渺唇線倏然收緊,“……”
傅少虞是個典型的雙標。
他自己抱著一個,還要和其他女人嬉戲玩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不容許江知渺出軌,更不許她看別的男人一眼。
不然,就是冷暴力。
外加讓她家裡人折磨她。
何況,江知渺現在還和他的死對頭睡了。
單憑現在的情況,她就能想象到自己的日子不會那麼好過。
看著面前挺拔筆直的頎長軀體和上面遍佈的細長撓痕。
江知渺有那麼一瞬,想咬死沈卓溫。
但,也只是想想。
沈卓溫也清楚江知渺的脾性,看著她忍氣吞聲的模樣,眉梢漾出淡淡笑色,他拿起襯衣,徑直走向盥洗室。
沒有再管這件事的發展。
門關上的前一秒,床頭的手機驀然響起。
她側頭看去,高高懸起來的心驟然提到嗓子眼。
江知渺沒想到雲姨會這麼快打電話過來,估計是傅少虞告訴了她什麼,亦或者是發現她把他拉黑了。
雲姨對傅少虞是最為看重的。
要是知道自己和傅少虞真的分手了,指不定要逼自己和他複合。
過了很久,江知渺才接通電話。
“雲姨?”
雲姨和江知渺的生母是好姐妹,所以在江母去世後,主動承擔起了撫養江知渺的義務。
中年婦女焦急地說:“知知,你和傅少虞怎麼回事,吵架了?”
江知渺緩了緩,剛想解釋,被雲姨打斷:“知知,你也二十四了,老大不小了,又無父無母的,我也沒幾年可活了,要是離開傅少虞,以後誰還會要你?”
江知渺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雲姨,我馬上上班了,等我回來再說吧。”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勸……”
結束通話電話。
江知渺看著螢幕,苦笑一聲,穿好衣服就去上班。
沈卓溫剛出浴室,就看見關上的門。
女人的清香彷彿淡淡的存留在空氣當中。
黑黢黢的瞳孔驀然沉了三分,他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和壓在他衣服底下的耳墜,哼笑半聲。
……
江知渺到公司,工位還沒坐熱。
叮咚一聲響。
一個沒有備註的手機號進入手機。
風格兇狠桀驁,從頭到腳都充斥著威脅的意思。
一看就知道是傅少虞發的。
問她昨天夜裡和哪個男人走的。
以及讓她自己好好考慮,現在求複合還來得及,只需要今夜過去下跪。
江知渺默默盯上兩眼,罵了句臭傻逼。
熟稔地把傅少虞這個號拉進黑名單,便開始工作。
不清楚是不是昨天被沈卓溫折騰的太狠,江知渺渾身痠痛,工作效率也大大降低。
下午的時候,一份近期要合作的檔案還沒看完。
正巧人事發了訊息過來。
是有事情想和她聊一聊。
地點在會議室。
江知渺垂下眼簾,拿起手機,走到會議室。
人事單刀直入,“江小姐,你當初入職我們公司走的什麼關係,自己也清楚,所以現在你鬧這一出,我們也很難做。”
江知渺的臉色驟然沉下來,她當年是先入職的公司,後面才發現傅少虞是這家公司的股東。
現在到人事嘴裡就變了味。
江知渺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就相當於承認自己走後門進的公司。
成年人的爾虞我詐,往往就在口蜜腹劍裡,一不小心就會著道。
江知渺後背靠上椅子,輕聲說:“請問我有違反任何一條勞動法嗎,我當初的面試記錄,你們也查得到,我是走的正規流程進入的公司。”
人事臉色一沉,直接甩上一份辭職合同書給她。
“既然這樣,也不用多談了,我們直接走流程吧,你得罪了人,我們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江知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人事,忽而輕笑一聲。
“你不怕我去起訴?”
人事道:“你可以去,但星城之後有沒有公司收留你,我們也不清楚。”
江知渺放在桌下的指尖倏然掐緊。
人事見她沉默不語,心底嗤笑,面上卻放軟了語調,以江知渺唯一的雲姨還要吃藥相勸。
現在接受辭職,還能有賠償金。
之後可就不一定了。
到時候她雲姨要是出什麼問題,這也怪不得她們,典型的威逼利誘。
江知渺幾乎是不用想就知道誰在後面施壓。
回到工位,江知渺中斷錄音。
面對眼前的電腦,她的心還是不斷地往下沉。
傅少虞現在只是逼迫她辭職,但透過人事的口風,之後很有可能讓她在星城走投無路。
即使走訴訟也不一定有用。
而且她雲姨現在身體不好,每個月的醫藥費都是一大筆。
她不能失去工作。
難道她真的要回去求傅少虞嗎?
江知渺沒法接受,比起求傅少虞,她寧願去找沈卓溫。
好歹他們還有一夜的情分在,說不定他會願意幫她呢。
哪怕她自己也清楚,這種機率很小,但仍舊抱有僥倖。
想到這裡,江知渺託在會所的閨蜜打聽沈卓溫的包廂有沒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