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又進行了一段時間,陷入了周旋狀態。
焦灼的戰士,高難度的攻擊,讓兩方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總體方面而言,冷魔手下的精銳已經佔領了絕對的主動權。
但是側面講,隊員們的適應程度也在快速上升。
從那現在小隊裡面還沒有出現死亡就可證明一切。
李無涯快速攻擊了一陣,趁著冷魔手忙腳亂之時,偷偷觀察了一下局勢。
發現戰場上沒有改變的更好的方法後,只得洩氣。
轉而用一隻手臂護在頭部與胸前。
強挺著捱了冷魔幾下,身體旋轉。
讓視野變得更開闊的同時,也退開了一段距離。
冷魔打的正過癮,看距離拉開了,心中有些不爽,又往前走了幾步。
同一時刻李無涯感覺身上的異能力量正在緩緩的消失。
也許是剛才捱了幾下,萬界統計儀的力量沒有爆發出來,現在又陷入了虛弱狀態了。
李無涯心中驚慌連連,在異能空間中喊了幾聲。
可無人作答,可能真是一語成讖了。
在抬頭看看快速靠近的冷魔,不經往來時的路上望去。
知道就帶點屍鬼山的人保駕護航了,可能這一次真要折了。
驚慌之餘也不禁想象,哪怕現在有敵方的異能者來了,也是個轉機呀。
心中叨叨唸念,視線順著無人的路一路遠行。
冷魔也順著李無涯的視線看了一眼,還以為逆道的援兵到了呢。
但看見空空蕩蕩的路面後,心中的怒氣更加幾分。
有些是以前的仇恨重複,也有些感覺自己很丟人。
臉上火辣辣的,速度更快幾分。
李無涯苦笑。
“我也沒讓你看啊,你招那麼大急幹嘛!”
千鈞一髮時,李無涯低語一句,繼續後撤。
現在靈力早見了底,靈魂還受到了撕裂般的疼痛,與冷魔對碰,無講的這麼一說吧,無意於以卵擊石。
但有些事也是躲不過去的。
偷偷往其他隊員身上看了一眼,都沒有時間過來幫忙。
本來唯一有機會過來的冷輕鬆,現在身邊又多了兩個異能者,緊緊把他束縛在原地。
李無涯試著開啟眼睛上的束縛,開啟斷運瞳。
可無奈這個能力本身用到的靈力數目太過巨大,終歸失敗了。
跟著眼角流下了兩行血淚,眼睛暫時失去了光明。
李無涯看要不好,馬上停止了動作。
從揹包裡摸索著快速拿出兩瓶藥劑,一瓶快速喝下,一瓶灑在了眼睛上。
經過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後,眼睛模糊的再次恢復了視線。
慌忙間擦了一把臉上的血,保證自己安全後才向遠處看去。
隨後馬上呆住,直愣愣的盯著遠處。
“人皮婆婆,你不死了嗎?”
迷惑間李無涯問出一句。
面前的老婆婆慈祥的笑了笑,把推在冷魔砸下來的拳頭上的手輕輕動了動。
“你說的是我姐姐,這一次只為殺冷魔而來,本與神龍無仇,還望不要摻進渾水來,救你一命就算誠意了。”
李無涯驚訝了一下,腦中快速思考。
她是人皮婆婆的妹妹,這一次為了復仇而來。
看樣子已經臥薪嚐膽了許久了,力量也不算小。
為了不讓別人摻和兩人的事,還救了自己一命。
由此可以得出,兩方積怨已久。
如果自己不出手,也不會對於原本的事件造成傷害。
現在只需要養精蓄銳,看一場大戲就好。
想明白一系列的事的關係後,也不再說話。
抽身退出好遠,在一塊巨石旁定身。
感覺後背一涼,不知有什麼情況。
回頭看了幾眼,也沒有什麼對於自己不利的事情發生。
加上冷魔的那幾下打的太重,可能是受了內傷。
也不顧什麼,一屁股坐在了巨石上。
一邊恢復靈力,一邊觀察勝敗的走向。
而那股涼意一直久久不去。
在打鬥聲中,無聲的一隻手攀上巨石。
五指成爪,在李無涯後腦比了好幾次。
最終還是緩緩放下了手臂,身體匍匐在了地上。
有些事情自己要為自己負責。
雖然是以前自己特別想幹掉的目標,也承認他的腦袋很值錢。
可現在自己都不需要了呀,自己需要的只是出了自己不甘的那口氣。
如果把他殺了,冷魔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問題。
自己撿漏還行,但要是冷魔跑的話,自己肯定追不上。
如此自然而然的,這一次的行動不可能為一個不重要的人放棄一件重要的事。
深思熟慮著,他摸摸自己那張猙獰的面孔。
從自己死亡,然後化為屍怪。
原本那個儒家大能,現在已混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還記得自己的幼年,父母的艱辛。
自己問怎麼能過上更好的生活,父母說要多讀書。
自己聽了,讀了萬卷書,翻遍了儒家珍藏。
可伴隨著力量的增加,異能的覺醒,彷彿慢慢的已經忘了初心。
少年的驕狂,青年的目空一切,中年的低聲下氣,歷歷在目。
那個家已經回不去了,那個仇已經結下了。
當初與那人學摘星手時說的話,還盤旋在耳畔。
我會是你最好的學生,我會讓你看到你想看到的結果。
有些思想不能留,若一旦結下因果,必然後果不堪設想。
猙獰醜陋的面龐微微溼潤。
是啊,說的世界上在明智的話,做著最荒唐的事。
那思想不能留,自己只想到了冷魔,終歸忘了自我。
也許不知何時墜入了仇恨之河,在難向遠方跋涉了。
那個頭頂恢復的少年。
他們身上閃爍著青春的光,哪怕有些許的滄桑。
但他們的機會還在,不像自己如今這般淒涼。
看著手背上的傷口,生命的仇焰在燃燒。
“是啊,這一次不光是你人皮來取冷魔之性命的,我也是。”
“今日只殺冷魔一人,此生與他一起共行黃泉,弄個明白。”
打鬥聲中,輕言輕語是無法被得知的。
一滴滴淚水落進土地,也許只有歲月和黃土明白他的痛。
一去無回的痛,開心而死的痛。
那是解脫,也是對於一個末日協會低層頭領一生的交代。
生命是光明的,是開心的。
人原本全是善良的,但人生旅途的不同終歸造就了數種結果。
如一場答卷,有的簡單有的難。
無法逃避,只得面對的情況下,做回自己就好。
人生旅途旅遊共3萬多天,自己也許不知不覺中替別人活的時間太長了。
一生謀略,算計利益得失,等解脫時終歸是累贅。
不知是人生的盡頭還是莫名的感應。
那時某個一輩子不講禮節的亂如,好像明白了許多。
他不在用力的恨,而是把衣服的褶皺放平。
又把面龐上的灰土掃淨,眼神變得清明。
那個剎那,仿若多年前的某個白衣摺扇很不聽話的學子又回來了。
他無聲地開口,唱著第1次進入學校唱的歌。
朗讀著一篇篇秀麗的詩章。
在天目無眼的蒼穹下,一人一歌獨送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