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我方戰線上。
從歡呼後就是安靜,大部分戰士已經失去了力量,身體大面積透支力量,現在都在休息。
偶爾傳來至高點上異能觀察員定期偵查的聲音。
掩體裡也不時的傳來,戰士們在包紮傷口時傳來的一聲聲悶哼。
由於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衝鋒,現在無論受多重的傷都不能用麻藥,要不萬一還在麻醉沒有過去的時候,對方開始衝鋒,這邊會減員的。
鑑於這個考慮,所以在安靜中偶爾傳來的慘叫也分外令人揪心。
另一面趁著對方還沒有過來,有大批的普通戰士冒著生命危險來到水中。
將一具具異能者的屍體拖回來,那些殘肢碎肉也儘量的找回。
在戰士們的眼裡沒有痛苦,有的只是永恆不變的冷漠與哀傷。
他們是軍人,不管什麼時候在戰場上都要保持冷靜,一旦失去理智就是死亡的開始。
儘管他們明白,如果沒有這些意能者替他們去死的話,第1道防線就是他們來守,現在在水中漂浮著的殘肢碎肉就是他們。
他們沉默著將完整的屍體擺在一起。
隨後摘下軍帽統一的敬禮足足三分鐘轉身離開。
逝者已死,自己還沒有,竟然把命留下來了,就要揹負著他們的意志好好活下去,殺更多的敵人,順便把他們那一份也加上。
只有如此,有一天自己下去後,在這亂世之下他們也能閉眼了吧。
戰士們的腦子裡現在只有這一切,思考的功能好像停止了,木訥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不是不時的看見他們握的發白的指關節和那憤怒到極點的哼哼聲,他們比平常來而言,也就是變得安靜了些許而已。
其實他們早已經想到了戰爭會死人,甚至包括滅國。
可遇到這種事情了,還是讓他們接受不了。
他們寧願自己去死,這種揹負著不是自己的責任的壓力太大了。
生活是最累的。
當一個人死去,他的壓力和那些堅持都會統統消散,但要是他臨死的時候,把這些全部交給另一個人,那另一個人的堅持和揹負就不是1+1=2的事情了。
那是生命的託付,那是一種身上揹著整個國家重任的責任的壓迫感。
甚至你想在戰場上找機會就此死去,你的內心都會譴責你,讓你生而不得死而不行。
不時的還會回想起自己弱者的身份,心中更有一番不同的味道。
多說無益,自己只能默默的想著,體會著。
體會著那乾裂的,歇斯底里的心中的痛和弱者獨有的無力感。
李無涯觀察了一會兒,將頭重新縮回來,靠在土壁上也發了呆。
中午的時候,後方的後勤總算跟上來了,眾人算是吃了頓飽飯。
肚子裡有食,就困了。
李無涯抱著自己的裝備沉沉睡去。
還是老樣子,第1個還是冷輕鬆,眾人看沒什麼事也紛紛睡去。
別的防禦點也是一樣的,要知道現在不睡覺,一旦真打起來什麼時候才能睡覺就不一定了。
所以趕緊的吧。
隨著一個睡去兩個睡去慢慢沉默又附著到了這裡。
微風輕輕吹拂著波瀾遼闊的大海,偶爾一顆石子掉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受了驚的魚兒們彷彿都嫌棄這片沾了血的海域,遠遠的躲開,也許是他們的危機感起到了作用,也許只是害怕自己有一天成了別人嘴中的食物。
高高的掩體聳立在海岸旁,彷彿在宣誓不可退後的決心。
第1次衝鋒造成的傷害,不可抹平,點點彈痕在沙灘上是那麼的明顯。
本顯得那麼安靜祥和,但多了這些骯髒的點綴,讓這萬里山河根基顯得微微有些雜亂無章。
天空也是陰雲密佈,儘管太陽想灑下溫和的光,但老有一些貪婪無厭的傢伙在琢磨著一些令人感到卑鄙無恥的事。
冰冷的寒風時時刻刻提示著那些忠誠而又堅定的戰士,危險的逼近。
戰士們也給出了英勇的回答,從那沙灘上早已經開始建造的地面防禦和直指天空的一把把仿若利劍般的飛彈都能說明問題和堅定的決心。
而眾人不知的是另一邊。
離海岸不足5公里的一處沙灘旁。
冷魔點點頭道。
“現在局勢就是這樣的,我們要抓住機會。”
在他前方有三十幾個人,在前面的一個老者笑道。
“第1次是先殺神龍還是先搶地盤或是直接抓人。”
冷魔搖搖頭。
“這三點並不衝突,其實。”
一個披著黑袍的女巫忽然插嘴。
“我們是拿好處來的,請說明白點。”
冷魔不屑的咧咧嘴角,連正眼都沒有看上女巫一眼,轉而對老者說到。
“第一點神龍可以不殺,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逆道必須得殺,這是他們重點培養物件,第2個,地盤咱們不著急收,等著神龍和外國佬打的全疲累了,我們再收也不遲,第3點,要是他們聽話,我們就不抓人,不聽話,地盤有了想抓人還不好說嗎。”
老者思考了一會兒,首先同意,在他身後,也有不少人猶豫著隨機一個個點頭同意。
那女巫本想再出出風頭血撈一筆,卻發現事態已經出了自己控制的範圍,直好恨恨的點頭同意,再找機會撈一筆。
而此刻離此地也不過十四五公里的一處樹林內。
掛師看著面前的兩個黑袍人呵呵笑笑。
“這一次正是亂世,咱們作為破命會代表可一定要賺夠好處”
一個黑袍人傳出嘶啞的笑聲。
“放心吧,有我們三個聯手,不怕好處到不了咱們手。”
掛師點頭。
“唉,但願如此吧,咱們盡力而為。”
兩個黑袍人答應一聲,三個人隱藏道了樹林中。
而在同一片樹林的另一方。
一尊渾身血紅色的鬼神與另一尊渾身都是手的鬼神破開空間出現在了林中。
兩鬼往遠處的戰線上看了看,呵呵冷笑了一會兒,隨後消失在了林子中。
就好像這裡從來沒有什麼東西來過。
另一邊一處大道上。
十幾輛加厚了的鋼鐵怪獸,風馳電掣的開向海邊。
其中一輛車內。
“大伯,為什麼我們不去幫忙打仗啊?”
一個年輕人向後排的老者問道。
老者微微睜開眼睛笑笑。
“小子啊,利益至上,你還是剛出來呀,跟我一段時間你就能看明白了。”
年輕人疑惑不解地向遠方看看,無奈點頭。
另一處通往海岸的小道上。
二十幾個人飛快的跑動著。
這裡的路太窄,車進不來,他們又不敢去找大路,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不過他們顯得都很高興。
其中一個年輕人一邊跑一邊對身旁的一個稍微大點的人到。
“哥,我們吞魂人都多久沒有限世了,這一次可得吃個痛快。”
他身邊的人道。
“放心吧,這一次多的是,我們先去海岸先吃幾個異能者的靈魂補補,轉頭就去百姓的城裡吃那些普通的魂魄養我們的魂魄。”
眾人都開心的笑了。
彷彿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被一股暴風雨的氣息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