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緊不慢的在地上游走著,他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漆黑如墨。
彷彿人間惡魔,凝望黑淵般令人膽戰心寒。
不時在那如墨般的黑色裡還會閃起幾道漣漪。
過了一會兒,黑影自語道。
“王日月老爺子可以啊,這雙眼睛果然非凡,作用還不少。”
“光說別人搶這雙眼睛了,斷運瞳就是斷運瞳嘛!”
說著黑影再次將一個異能者拖走,隨後身體貼到地上,飛快往回去的路上趕。
而此刻丟了不少低階異能者的小隊,早已亂成了一團,根本無心去觀察地面,偶爾有看見計程車兵也被一下抹了脖子。
10分鐘以後某處我方掩體裡作戰服輕輕動了動,一個人重新爬了回去。
“哎,他二大爺的奇了怪了,怎麼對面不打了。”
李無涯剛一回來就聽見旁邊掩體裡胖胖自言自語的聲音。
李無涯只感覺好笑也沒有說明白,只是默默的繼續觀察事情的動向。
果然,從李無涯回來後,光明騎士團就開始了內部的搜查。
但主兇早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們還能搜出點啥,只不過是自亂陣腳,越亂越亂。
連反擊都是零星的槍炮聲,一直被我方的人員壓制。
最終可能是搜到了屍體,氣的對面計程車兵,隔著很遠的一段距離,都能聽見那破口大罵的聲音。
然後也知道第1次的衝鋒以一個完美的失敗所結束,隨後就紛紛退了下去。
而東方大陸防線一片歡呼雀躍,他們其實都明白沒了對方陣營的陣腳突然大亂,這第1次衝鋒都不見其能擋下來,只能靠著拉鋸戰來磨蹭時間。
但這一下不用了,完全不用了,有這一次刺殺守住了陣腳,哪怕堅持一個晚上,後方的保障就多了一分。
此刻再沒有了勾心鬥角,有的只是眾志成成的一個統一的想法。
他們不知的是他們現在心中的大英雄,正在某個掩體裡蜷縮著,猛在嘴裡倒水。
他的衣服上的汗已經早已溼透外邊的層層衣服,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雖說還在冬天,但那汗水讓立馬抓一個夏天過去的人看來都熱的厲害。
他運用了斷運瞳,又在萬界統計儀那裡借了異能的力量,自然投資是很大的。
現在全身無力,體內的靈力也早已見了底。
將腦袋靠在一邊的土壁上閉上眼睛休息。
不知何時,不知何意,腦子裡忽然閃起司馬的影子。
他在這兒就好了,他在這兒何必還這麼麻煩,直接上雷霆。
什麼妖魔鬼怪什麼光明騎士團,有的只是笑笑就全過去了。
還是自己太弱啊,自己要是像司馬那麼強,何必還這麼躲躲藏藏,打的畏首畏尾。
李無涯不知道是何滋味,腦子裡閃爍的那張雖不太美貌,但笑意盎然的臉。
加上戰鬥中的透支,不知何時竟低著頭睡了下去,同時嘴角也不知不覺調起。
另一邊。
神龍總部龍頭辦公室內。
一個人不緊不慢的坐在龍頭原本座的位置上,在他的對面一個背背長劍的男子,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忽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兩個人在同時抬起頭。
咔嚓。
門把手被轉動龍頭輕輕走了進來,下一秒整個人愣住。
隨後反手把門關上快步走了過去。
“老王,好久未見。”
那人緩緩站起,把另一把椅子拉開到。
“班長好。”
“好個屁,他過得比你自在。”
那在桌子上趴著的男子忽然抬頭笑到。
龍頭撇那男子一眼,咧咧嘴一屁股坐到剛拉開的椅子上。
“老王別理他,成天就會睡覺,還得當大爺供著,這一次來你有事兒吧。”
那人點點頭。
“這一次來我想知道兩位的意思。”
那男子敲敲桌子笑到。
“態度就一個,不過還沒有太嚴重。”
那人抬頭眼帶疑惑的向龍頭看去。
“他的意思是說態度就是打,打是肯定得打下去的,不過還不到太嚴重的時候,必要時刻我們會叫上老兄弟們的。”
龍頭解釋道。
那人沉思了一會兒,伸手按住桌子。
“下一代?”
龍頭輕輕點頭。
“目前發展的還好,可能會成功。”
那人微微點頭,緩緩把手從桌子上放下。
那男子再一次敲敲桌子道。
“我託付好的是辦好,我託付的人看好。”
那人微笑,點頭,隨之緩緩站起。
“知道了,鄭偉。”
男子撇撇嘴。
“滾一邊去,少逼逼賴賴。”
那人苦笑。
“你呀你,敬愛破壞我的本事,行了,事情我記著呢,趕緊走了。”
話聲未落,那人往長空一抓,空間瞬間被撕裂,他一步跨了進去。
龍頭搖搖手。
“好久沒見了,你這就給人家弄走了。”
男子再次趴回桌子上說到。
“他不是喜歡嗎?自己玩泥巴去吧,好好的人不當,非給自己過不去。”
說著男子眼睛裡閃過一抹無奈。
龍頭扯扯嘴角,提起筆一邊改著某個偉大的工程的圖紙計劃一邊說到。
“行了,知道你倆關係好,睡你的覺,別打擾我工作。”
男子在桌子下面踢了龍頭一腳,倖幸的趴在桌子上,無聊的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的一處大道上。
一群讀書人揹著自己的詩歌作品一路飛奔。
他們後悔極了,早知道就讓神龍的人幫忙運送百姓了,等自己這邊親手把百姓送到安全區,再往戰場上跑,這一來一回,怎麼說也趕不上了。
現在只能希望戰場上的防禦線還沒有失守,自己作為讀書人也不能不參加戰鬥,還有為國爭功為華夏報國的勇氣。
眾人抱著這個想法繼續一路狂奔。
路上不時的有運送百姓的車輛,路過都會好奇的往這群不知是好是壞的人身上看上一眼,然後飛快離開。
有的好心的百姓甚至還會在路過時將頭伸出窗外,特意提醒。
這些讀書人都一一報以微笑,隨後繼續一路狂奔。
他們在與戰爭爭分奪秒,與生命做出最後的比賽,使出全部的力量向前衝去。
他們有時甚至清晰的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早已見底,只剩下基本的一些,來維持身體的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