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遠處的風沙起。
徐竹林揉了揉眼睛,說了聲來了。
身後的眾人齊齊停下腳步,喘了幾口大氣。
從早晨的休息後,直到現在還沒有一次停息。
哪怕內力超群,也不是這麼長途狂奔能堅持過來的。
現在好不容易能停停腳步,趕緊休息片刻。
每人抱著這種心思快速的留下一半人警戒,剩下的一半人就地休息。
逆道的人看見了心中滿意,所以起到領袖功能自身也沒有休息。
直到遠處的黃沙越來越近,隨後幾輛鋼鐵怪獸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才微微安心。
早上出發時聯絡的山河壁壘的指揮官,現在真頂上了無價的作用。
不然就這能走到明年的路程,就得把自己的雙腿跑廢了不可。
李無涯心中感慨,帶著眾人馬上圍了過去。
兩方交換了證件,互相辨認後握手錶示友好。
一切都是有序的,大家快速上車。
隨著低聲催促和連續不斷的開關門的聲音,車子開始轉頭一溜煙的往回急馳而去。
望著窗外的風景快速往後倒去,李無涯又喘了幾口粗氣。
而後與旁邊駕駛室的司機問。
“兄弟,戰線拿回來了?”
右臂打著繃帶的司機,挑起嘴角一陣大笑。
“你也是個人才啊,現在才知道。”
李無涯搓了搓臉,就好像不好意思的說。
“這不昨天晚上出了點問題嗎?去救人了,這才剛回來的,現在還沒去過堡壘的。”
那司機哆嗦了一下,把聲音壓低。
“兄弟,你不會是給特戰隊認識吧。”
“那幾天我聽說就是逆道陷了進去,有不少人想救他,你們不會是其中的一個吧。”
李無涯挑挑眉。
“逆道受襲,現在已經傳得這麼厲害了。”
司機搖搖頭,不緊不慢地說。
“那可不是,逆道早已經成了最高機密了,被各方的大佬關注。”
“不過我們最喜歡聽他們的事情了,這可是東方的希望。”
李無涯眼神一暗,趁著無人察覺,又變得波瀾不驚起來。
“兄弟太看得起我了,昨天晚上我只是換崗,鬆懈時兄弟受到突襲了而已。”
司機仔細看看李無涯,李無涯的臉上有一種尷尬的紅色,司機也不再懷疑。
再看看後面的一堆人,這應該是被抓起來準備受處罰的一群可憐羊了。
心中自己明白了,便也不再去有意在別人傷口上撒鹽,就很知趣的首先轉移話題。
“哦,原來如此,現在確實有不少殘寇,不過我們的先鋒主力一番戰鬥,西方大陸的主體已經再次迴歸海里了。”
“打的連頭都不敢冒了。”
李無涯支楞了支楞耳朵,笑著說。
“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做到的啊?”
司機拍了一下方向盤,彷彿有些興奮。
“咱這兒老兵多啊,後方都交給新人了,前邊自然異能者就回來了。”
“以前不打是上面的人不讓打,現在放開了,那些傢伙加起來也不是咱的對手。”
李無涯指了指窗外的遠方,笑。
“所以我們便有了空間?”
司機低下頭,一腳油門讓車子又快了幾分,顛簸中大笑著說。
“老子就是塊磚,哪兒需要就往哪兒搬。”
李無涯比了個大拇指,將頭枕在靠背上,不再言語。
讓車子顛簸不停的土路越來越多,車子又不慢,好幾次險些都竄到地裡去。
不過幾輛車的駕駛員幸好都是技術精湛之輩,沒有出現四腳朝天的糗事。
但不舒服是肯定的,伴隨著斜陽的下垂,車子的顛簸,好幾次胃裡都在翻江倒海。
就這麼熬著啊,熬著。
直到日進月上之際,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差點兒被顛成悶罐頭的隊員們,搖頭晃腦的下了車,擺出一個不規則的防禦陣型。
多半天的徒步狂奔,再加上一個日落的搖擺搖擺用盡了這些二流高手的一身力量。
唯一還能保持形象的應該也就只有司機了,他笑呵呵的將地圖塞到每個小隊的隊長手中。
如門一份,兇人一份,逆道一份。
一共三張,全部發下去之後,司機們便回了車上。
打了個招呼,便一路顛簸的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道道黃沙,大家再次愣住了。
在地圖上自己已經來到山河壁壘了,但那傳說中的山和壁壘呢?
後面的兇人和儒家一派都不言語只等待逆道的決斷。
在司機們面前,他們好像是三個小隊,其實還不是得聽老大的。
前面的徐竹林和李無涯互相對視一眼,徐竹林揮揮手。
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讓大家安心等待。
兩個小組聽話的展開陣型,圍住逆道,做出防禦姿態,等待決策。
而在重重保護之內的徐竹林和李無涯湊到了一起,開始低聲而語。
“涯子,你感覺有問題?”
“我感覺不出來,但是這是我的一種內心的自我防護吧。”
李無涯頓了一下,回答。
“你在這褲襠里拉二胡,給我扯淡呢。”
徐竹林比了比大拇指,又倒著懸於大地之上。
“你要乾貨我也得有啊,這不一個猜測嗎?”
李無涯用巨力把倒著的大拇指掰了回來。
“那你就把你的猜測說出來,磨磨唧唧的。”
“我的個人感覺其實很簡單,我自身感覺特戰隊並不是一種保護,而是一種隨時待命的武器。”
徐竹林努力的抽回手,而後又敲了敲地面。
“所以這就是你給那司機看的,是我們普通出任務的證明。”
李無涯微微壓手,笑著。
“我感覺神龍是一個高度,山河壁壘又是一個高度,這兩個意思關乎於其餘組織,所以兩個觀念就得讓特戰隊的直系指揮官仔細把握好了。”
“如果讓一方知道了錯誤的意思,特戰隊恐怕生存的就困難多了。”
徐竹林雙手扶額,嘴角瘋狂抽搐,吐了半天泡泡的同時冒出一句。
“我看司機的那句,你真是個人才,說的一點兒不假,你真的是個人才呀!”
李無涯揮了揮拳頭。
“我是隊長,我主導主要事物,你想你的辦法就行。”
徐竹林拍拍胸口,顯出一副好怕怕的樣子。
“那敬愛的隊長大人,下一步咋走啊?”
李無涯習慣性的眯起眼睛,望了望遠處的漫天黃沙。
嘴角勾起個弧度,罵了句欠揍。
兩人笑笑,互相賞了對方一拳,相繼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