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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於雅想掙脫他的束縛,但是於集懷發了狠想讓於雅同意,下手一點也不輕。
“爸爸求求你了,你要什麼爸爸都會給你的。”於集懷繼續道,“只要你能滿足爸爸這個心願。”
“你放開我!”於雅開始害怕於集懷,害怕面前這個看起來陷入瘋癲的男人。
“滾開!”於雅的心臟不受控的開始勐烈跳動,她只感覺一股窒息感逐漸向自己襲來,她好像是一條擱淺的魚,沒有喘不上來氣,是越來越沒辦法呼吸。
於雅簡直是費盡最後的力氣,把書櫃上的玻璃鋼琴打碎在了地上。碎裂的聲響吸引了睡在隔壁的於清。
於清敲了敲於雅房間的門,發現沒有人回應,然後輕輕旋動門把手,才發現房間的門沒有鎖。
“於雅!”於清簡直被嚇壞了,“二伯你在幹嘛?!”
於集懷瘋狂的樣子把她嚇到了。
她忍住心裡面的懼怕,慢慢走上前去,同時對著於集懷說道,“二伯,你最好趕快放開於雅,不然我可把家裡人都叫過來了。”
於集懷看著站在旁邊謹慎的看著盯著自己的於清,臉上漏出來一個不知道是遺憾還是陰沉的表情,鬆開於雅,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而被放開的於雅一瞬間躺在了地上,她知道於清還在自己的旁邊,輕輕的對她搖了搖頭,而後才暈了過去。
希望於清姐能明白她的意思。
直到半夜驚醒,於雅這才發覺,於清還在自己身邊。
“於清姐。”於雅輕輕叫道。
於清正在自己旁邊刷手機。
“你醒啦。”於清這才鬆了口氣。
“於清姐,我睡了多久?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吧?”於雅輕輕問道。
“沒有。”於清搖搖頭,“現在才晚上十點,還好你沒有一直睡到天亮,不然就算我不說你這件事也肯定瞞不住。”
而後於清站了起來,去給於雅拿她從抽屜李拿出來的準備好的藥,“先把藥給喝了吧。”她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家裡人?”
“沒必要。”於雅道,“他們過完年就走了,現在說出來就是在給爺爺奶奶添麻煩。謝謝你啊於清姐,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誒。”於清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啊,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她有些愧疚。
對於於雅的遭遇她一個旁觀者都看得很心疼,但是著實不知道到底能怎麼辦。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記得要告訴我。能幫你的我一定幫你。”
於雅點了點頭,笑了,“謝謝於清姐。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已經是對我非常大的幫助了。”
“好吧。”
“你也喝完藥了,早點休息吧,既然醒了我就不擔心了。”於清安慰她道,“早點睡,明天可是過年呢,別過年的時候看起來沒精神。”
“嗯,好。”於雅又點點頭,“於清姐晚安。”
“嗯,晚安。”於清說完,離開了於雅的房間,輕輕帶住了她房間的門。
而於雅躺在自己房間裡面,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心亂如麻,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她的肩膀還在疼著,於集懷掐住她肩膀的時候用了不少力氣。
可能是肩膀上的疼讓於雅空白的腦海逐漸開始想到一些事情。
她最先想到的是以前於集懷的模樣。
以前的於集懷溫文爾雅,又不乏商場上的殺伐凌厲,和媽媽很恩愛,也很愛自己。
如果有空,他們會一起陪自己參加鋼琴比賽,當然更多時候是媽媽在照顧自己。
以前的各種節日於集懷都會陪著她們一起度過,會很早下班回來陪她們。
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於集懷忽然開始慢慢變了。
他再也不會提早下班,再也不會帶一束鮮豔的玫瑰回家,不會再買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不會關心媽媽甚至開始冷語相向。
後來,於集懷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向媽媽。
她那時候不懂,後來卻明白了。
於集懷冰冷帶著恨意和厭惡的眼神,幾乎把媽媽整個人都給戳穿了。
恨?
於雅真的不懂。
媽媽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於集懷恨她?
媽媽攔不住他不斷外出的身影,為了能走出那扇門,於集懷甚至會把媽媽打到不能再阻攔他出門為止。
這樣的事情在於雅的印象裡發生過好多次,每次回到家,看到的都是遍體鱗傷的媽媽。
但媽媽告訴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更不要告訴爺爺奶奶。
當初是她親自去求的姻緣,現在所有的結果,不管怎樣她都想一力承受。
媽媽開始減少出門的頻率,只為了遮住臉上的傷。
就算是出門,也會戴上口罩或者面紗。
總是是能擋住臉上傷口的東西。
再往後,所有的比賽就只有她一個人去參加了。
媽媽長時間的待在家裡,每天不斷的給於集懷打電話,只為了能把他喊回來。
直到於集懷最後回來那次。
他不接任何媽媽和自己打的電話,卻因為學校裡一通她沒有上學的電話而回來。
看到的是陰暗的家裡傷痕累累的妻子和女兒。
譚雲芝進了重症監護區,於雅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這樣的事情沒有瞞過在虞城的老兩口,於是他們連夜趕了過來。
於雅不懂,不懂為什麼於集懷沒有絲毫的心軟,甚至沒有一絲憐憫。
他覺得譚雲芝和於雅這個樣子是咎由自取。
沒有人不讓她們走出那個家門。
沒有人讓她們自我傷害。
他甚至沒有讓她們等待自己回來。
他人的作繭自縛,為什麼要讓自己來承擔?
於集懷大概覺得這是個累贅,所以在於老爺子看見抱著孩子的杜薇和死不悔改的於集懷之後,強硬要求了兩人的離婚。
於老爺子甚至用手裡面的柺棍把於集懷打成了重傷,住了半個月的院。
後來在譚雲芝可以自由行動的時候,在於老夫婦的帶領下,還是去辦了離婚手續。
媽媽從那時起彷佛變得安靜了,但又好像受了更大的刺激。
於雅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