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保國摸不準鄭衛國的意思,繼續說道,“老三,唐龍可是你最信得過的部下,為你做了這麼多事,在他出事的時候拋棄他,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大哥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趁他不注意把鄭綸撤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一個鄭綸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鄭保國眯了眯眼,“鄭衛國,你真的要拋棄唐龍嗎!”
“唐龍沒有做錯事,不需要我來救。”
“可是他弟弟殺了人,別人隨時都可以給他扣上一個教唆弟弟殺人的名頭。”
鄭衛國笑了,“大哥說話之前最好是理清思路,那會唐龍可沒在京城!”
那時他被舉報去勞改,唐龍也受到了影響,被派去鎮守邊關了。
鄭保國冷笑,“他為國效力是沒錯,可他弟弟卻打著他的名義殺了人,你覺得他能獨善其身嗎?”
唐龍是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他這身軍裝,怕是也保不住!
“這倒是提醒了我,”鄭衛國定睛看著他,“大哥私底下是結識了什麼大人物,給我來這一手。”
不是軍方,就是政界的。
鄭衛國不覺得是軍方的,大家都是戰友,戰友之間惺惺相惜,絕不會做這種背刺之事。
鄭保國只問道,“我就問你,你放不放鄭望。”
鄭衛國也沒指望問出來什麼,“不是我不放過他,是他自己做的事不放過他。”
說完,鄭衛國轉身就要出去。
住部隊比住家裡舒心多了。
鄭保國衝著鄭衛國的聲音大喊,“鄭衛國,你真的要把我們逼到絕路嗎?”
鄭衛國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第二天早飯後,陸瑤和段明傑去了部隊找鄭衛國。
警衛員把他們帶到鄭衛國的辦公室,“鄭首長去吃飯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聞言,陸瑤愣了下,“他昨晚沒回家嗎?”
警衛員李向前知道陸瑤的身份,便說道,“老大昨晚在部隊宿舍睡的。”
說話間,鄭衛國推門進來了。
“瑤瑤,你們怎麼來了?”
李向前退到一邊,離開時關上了門。
陸瑤抿了抿唇角,“您怎麼沒在家睡?”
鄭衛國走過來搬來椅子讓她坐下,隨後給她和段明傑倒水。
段明傑連忙過去接住水壺自己倒。
鄭衛國衝陸瑤笑了笑,“家裡沒有這裡舒服。”
陸瑤深吸口氣,像是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氣,“是因為鄭保國嗎?”
鄭衛國否認,“不是。”
“你覺得我會信嗎?哪裡有自己的家舒服,這裡到你家幾分鐘的路程,好好的家不回,你住宿舍,還說不是因為被家裡人鬧的!”
陸瑤氣得不輕,敬語都不說了。
鄭衛國還要開口說道,被陸瑤抬手製止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愛咋咋。”
鄭衛國抿了抿唇,不想讓瑤瑤在這個問題上生氣,“瑤瑤,你們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鄭叔,是這樣的,”段明傑開口說明來意,“唐奕這邊啥情況,我能幫上忙嗎?”
“我詢問過了,唐奕有些棘手,估計是出不來了。”
殺人不是小事,不管是以何種理由。
你不是警察,沒有道理打著除惡揚善的旗號去殺人。
段明傑皺了皺眉,“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除非證人反口,否則,誰也救不了他,我能做的,只是把他哥撈出來,盡力保住他的命。”
陸瑤沉思了下,“如果我們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呢?”
鄭衛國:“那個女人鐵了心指控唐奕殺人,唐奕爹孃去了好幾次,她都避而不見。”
說起這個女人,鄭衛國氣得胃疼。
就沒見過這麼沒良心的人。
“她家裡的情況瞭解了嗎?”
鄭衛國把這個女人的情況說了下。
女人叫李招娣,十七歲就被村裡的惡霸盯上了,惡霸把她堵在玉米地裡,如果不是唐奕趕到,這輩子就毀了。
她村裡人都知道惡霸怎麼死的,可是誰都沒有去指控,大家都覺得很痛快。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了李招娣差點被強,後來越傳越邪乎,說李招娣就是被強了,她不敢承認而已。
謠言的殺傷力有多大,沒有經歷過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她結婚後丈夫就對她不是很好,覺得她髒,但是誰也沒有提起舊事,現在突然提起來,應該是鄭保國給了她什麼好處,讓她動心了。”
陸瑤不知道是同情她,還是厭惡她。
她自己的生活再糟糕,也不該這麼對自己的恩人吧。
既然她以怨報德,那他們就沒必要顧忌她的感受了,陸瑤看向鄭衛國,“如果我們製造出她要反口的假象,你說鄭保國會怎麼做?”
聞言,鄭衛國來了興致,“你的意思是?”
“鄭保國心狠咱們都是知道的,如果有人告訴他,這個女人良心發現了,要反口,你說,他會怎麼做?”
段明傑:“殺人滅口,最後嫁禍給唐奕家人。”
三人互看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陸瑤當即說道,“那個女人在哪,我過去會會她,如果能喚回她的良知,那最好,如果她還是無動於衷,那我們就只能試試這個方案。”
鄭衛國點頭,“行!”
鄭衛國帶著陸瑤和段明傑出去了,他指著遠處一個小房子,“他家就住在那裡,她不一定願意見你們,不行就回來,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那家人認識他,他過去連門都進不了。
“我們去試試。”
陸瑤和段明傑來到李招娣家門口。
房子有些破舊,兩人站在門外看到了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在洗衣裳,應該就是李招娣了。
陸瑤抬手敲了敲門,用郴市的口音問道,“同志,我們能進來喝點水嗎?”
女人警惕地看了看他們夫妻倆一眼,陸瑤繼續說道,“我跟我男人從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熟,還迷路了,實在口渴地厲害。”
說完,陸瑤還舔了舔唇,表示自己真的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