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鯉魚盛宴開始,而其餘垂釣者,直到目前為止,還未功成。
魏爽的吃相很是野蠻,大口朵頤,徐元見狀,也只好跟著大口朵頤了起來,徐元是一個很懂與人打交道的人。
若是賀嵐在這裡,看見徐元這般吃相,心中難免還會取笑一番。
楚南倒是一如既往,這條魚王很大,一兩頓吃不完,明日還得繼續吃。
飯後,酒足飯飽後的魏爽,直接去了臥房睡大覺,彷彿對於光曦巨龍破開封印的事,也不是那麼上心。
楚南和徐元來到屋子外的椅子上落座,黃河谷的風景已讓楚南感到一絲絲的厭倦。
徐元難為情說道:“殿下說過,還會給賀嵐送上一條黃河鯉魚,如此的話,可以變賣銀子的黃河鯉魚又要少上一條。”
楚南道:“無妨,我手裡還有一枚黃河古玉,答應人家的事情,就要做到,只是答應你的事情,我未能兌現承諾,魚情不好,我也束手無策。”
徐元謙遜道:“我們往後還有的是機會。”
“變現一事,估摸著還要等。”
楚南心生一計道:“無所謂了,一兩日後,我就會離開這裡,我等不到那麼長的時間,你變現之後,就用在接濟大秦境內的西洲百姓上,儘可能在西洲百姓在大秦境內,能有自己更多的產業,天下本該就是一家,這麼做,也能說得過去。”
“再者,黃河鯉魚本就是大秦境內的東西,賣來的銀子,用在大秦境內,也是理所應當。”
“這一次,無法垂釣更多的黃河鯉魚,帶著少量的真金白銀,返回西洲楚王府,也不太體面。”
徐元心領神會,關於生財之道,他是不會胡亂給楚南指點迷津,畢竟大秦和西洲,還是有所區別的。
眼下,楚南唯有隨機應變。
……
入夜之後,黃河谷仍有不少釣客還在島嶼上垂釣,企圖透過夜釣,獲取一條黃河鯉魚,實則經楚南折騰過後,黃河谷內的黃河鯉魚,都隱藏至水下更深處,更加隱秘之處,甚至部分黃河鯉魚,直接離開了黃河谷的範疇。
也許會有人機緣巧合之下,垂釣上一條黃河鯉魚,但這個機率,可忽略不計。
養精蓄銳了一整日的魏爽,也終於來到了一座孤島之上,眸子裡,星光熠熠,黃河谷水下深處一切動靜,盡數映入魏爽的眼簾之中。
哪怕黃河之水如何渾濁,在魏爽眼中,都是清澈可人的。
他看見,有少量的黃河鯉魚,在水下百丈之深的地方遊蕩,遠離垂釣者的魚鉤。
水域之中,水氣一如既往,並無被大肆破壞過的痕跡,近些日子,並無大凶進入黃河谷深處。
魏爽縱身一躍,跳入了水域之中,在水下的魏爽,宛若一條蛟龍,行動自如,猶入無人之境,很快,便來到了封印光曦巨龍的小世界內。
這根在水下頂天立地的陰沉古木依舊矗立,可最中央處的鎖鏈與那條光曦巨龍,已不見了蹤跡。
魏爽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感受周圍大道法則透出的微妙變化。
一如既往的陰冷,清澈,寂滅。
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除卻在某些邊遠地區,還可感受到細微的真元波動之外,再無其它,可那些細微的真元波動,不過是風中殘燭而已,魏爽念頭微動,瞬息抵達邊緣之地,探出手,前方的水域中,衍生出一道道細微的符文,熒熒之光,在這水下深處,顯得有些縹緲夢幻,不著邊際。
魏爽將所有的符文聚集在自己手中,以自身真元為爐,想要讓手中符文更加熾烈,可稍微催動真元,掌心裡的符文,便瞬息消散不見。
木已成舟,無力迴天。
魏爽苦笑道:“果然,與我推測中的一致,巨龍抹除了所有痕跡。”
下一刻,魏爽又橫移至陰沉古木這裡,細看了一眼陰沉古木,本以為已一無所獲,卻發覺陰沉古木上,有一絲絲的痕跡。
這痕跡很淺薄,卻又和鎖鏈壓迫所致的痕跡有所不同,鎖鏈壓迫所致的痕跡,口子很鈍,可魏爽所看見的痕跡,略有一絲絲的尖銳之感。
魏爽頓時雙眉緊鎖,喃喃自語道:“這一絲絲的尖銳,在此刻,竟然是如此的觸目驚心,難道有人?”
“難道我們之中,出現了內鬼?”
魏爽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隨後,他直接貼近陰沉古木,趴在這細微的痕跡上仔細觀摩,詫異道:“這幾道痕跡近乎是同時出現的。”
“難道是巨龍掙扎的過程中,所發生的一個巧合?”
“龍鱗為刃,也能說的過去。”
魏爽微微後撤,在陰沉古木周圍飄蕩不定,宛若進不去祖墳的孤魂野鬼。
“巧合能說的過去,有人過來,助力光曦巨龍脫困,也能說的過去。”魏爽憂慮不已道。
魏爽陷入了迷惘,這個線索,令魏爽無處下手。
稍有不慎,或將引發內鬥。
可若是真的出現了內奸,那該如何是好?
此事,真的比娘們的心思還要難以捉摸。
另一座島嶼上,這裡是凌雲宗的垂釣點,賀嵐與自己的劍侍,在這裡垂釣至今,一無所獲,這會兒,徐元御風翩然而來。
賀嵐見狀,起身應道:“是你,夜間到訪,必然有事。”
徐元微笑道:“你我之間的關係,不算生硬,你不必如此,這是楚王殿下的一番心意。”
隨後,開啟空間器皿,取出一條較小的黃河鯉魚扔在了地上。
賀嵐與劍侍同時心裡一沉,不愧是楚王殿下,這麼快就得手了。
“趕緊歸納至空間器皿,以免氣息外洩,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徐元提醒道。
賀嵐微微拂袖,這條金光燦燦的黃河鯉魚便進入了空間器皿。
對於徐元,賀嵐沒太多話要說,至少在與楚南的交道上,徐元佔據了先手優勢。
“殿下還說什麼了?”賀嵐問道。
徐元單手負在身後,看了眼今晚的星光,不算熾烈,依稀看見罷了。
“沒多餘說什麼,你也知曉,那位殿下不是一位喜歡刻意處關係的人,當然了,若是松柏二宗的大小姐,他還是會提起興趣的。”徐元漫不經心道。33
賀嵐柳眉倒豎,這番敲打,令賀嵐心中極不是滋味。
“小人之心。”賀嵐不屑道。
徐元不以為意道:“你我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小人之心,相信彼此心裡會有數的。”
“殿下即將離開黃河谷,你也無需在這裡假惺惺的垂釣。”
賀嵐一臉微茫,這麼快就要走了?
所以,這條黃河鯉魚,只是打發人用的?
想到這裡,賀嵐心中五味雜陳……
賀嵐還想要詢問更多一些,徐元卻轉身御風離開了這座島嶼。
兩人之間,以往關係微妙,往後關係還是會很微妙。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