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點點頭:“烽煙四起,叛軍遍地,如果讓這些叛軍互相吞併最終合流,那麼就是大康的心腹大患了!必須要趁早擊敗他們。”
“朝廷那麼多大軍不出動,為什麼偏偏要殿下出手?”
程玥瑩不解。
寧凡也不想解釋,作為一個單純的女人,程玥瑩還是天真一點為妙。
寧凡本來想多留程棟兄妹幾日,哪知道第二日程棟就要急著回去了。
說是京師情況緊急,他要親自押解糧食回京都。
寧凡也不好勸解,只是給出了當面的答覆,表示自己不日就會起兵平叛。
並且寫了一封奏摺,專門讓程棟帶走轉交。
東邊都打成一鍋粥了,寧凡這才感嘆自己訊息之封閉。
不過也的確,這個時代,從南到北走一遭,少說也要半個月。
訊息真要傳遞過來,那也是很多天之前的事情了。
臨行前,寧凡找來了周群,特地交代了一些事情。
四萬龍鱗軍,寧凡要帶走三萬。
這些軍士都是寧凡的嫡系,也是一手培養起來的,但是這個時候,必須要面臨真正的考驗了。
大軍從江州出發,一路乘船往東,到了沂水河畔,寧凡立即命令大軍停下。
“殿下,水路走不通了,咱們人受得了,馬兒都不行了!”
陳元慶感嘆道。
“所以才會停下來休整。”
寧凡不置可否。
源源不斷的情報匯聚過來,寧凡的營帳裡,每天都有數十個參謀分析各種資料跟情報。
四天的時間,寧凡基本上把各路情報匯總之後,弄清楚這些叛軍的基本情況了。
叛軍最大的有三支,一支是姓田,首領叫田福,此人手下號稱十萬人,但是最多也就兩三萬人。
第二支叛軍姓朱,首領朱換,也是戰鬥力最強,最殘忍的一支,據說所到之處赤地千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手底下最少也有六萬人。
第三支,也就是距離寧凡現在位置最近的一支,首領郭凱,此前是團練將軍,此人帶著士兵譁變,之後就轟轟烈烈的開始了反對大康的起義。
三支叛軍,寧凡分析之後,覺得威脅最大的其實是看似不起眼的郭凱這一支。
首先,郭凱這個人是有軍士才能得,而且因為在邊境作戰勇猛,才會被升任團練將軍。
其次,就是郭凱背後的家族,是當地有名的富戶,有著強大的財力支援和宗族支援。
現在這三支叛軍中,朱換的叛軍和郭凱的隊伍已經隱隱要合流的跡象了,如果這兩人勾結在一起,那麼田福的叛軍就難逃被兼併的命運。
“殿下,對方雖然號稱人上百萬,但是其實也不多,東邊這邊的老百姓餓死的都不少哪有心思鬧反叛。”
陳元慶似乎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寧凡卻不這麼認為,他搖頭道:“情況似乎不是你想的那樣,總是咱們走一步看一步,不要儘早下結論。”
隊伍出發第七天的時候,寧凡命令隊伍打出旗號,把矛頭對準的不是三家起叛軍,而是其中的一支,那就是朱換的隊伍。
這個決定,首先就讓陳元慶不理解了,不知道寧凡是什麼意思。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咱們的敵人,但是咱們要分而化之,不能讓他們聯手。”
寧凡也很注重教授陳元慶一些東西,他對陳元慶很是看好。
“殿下的意思是說,如果咱們只針對一個,另外兩個就會僥倖並且袖手旁觀!倘若咱們針對三個,那麼他們就有可能會聯合起來。”
陳元慶恍然大悟。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寧凡輕笑。
“殿下,前方就是平安縣城,咱們要不要進去?”
一名前哨來報。
平岸這個地方,也是最早被叛軍席捲的地方,寧凡倒是真想看看,這群叛軍走過的地方,會變成什麼樣子。
只是當進入城中後,寧凡才深切的明白,戰爭的殘酷性。
原本三萬多人口的縣城,現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
整個城市,到處都是殘垣,屍體的隨處可見,城中瀰漫著惡臭的味道。
進入這座城池,寧凡彷彿進入了人間地獄。
“那些叛軍,所到之處,能殺的都殺了,能搶走的全部拿走……”
平安縣太爺哭訴道。
寧凡看著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臉上帶著淡淡的蔑視:“城中百姓都死了,縣令大人為何好端端的?”
正所謂殺人誅心,這縣令正打算賣慘博同情,沒想到被寧凡的幾句話,弄得差點破防。
“殿下,下官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呀。”
縣令趕緊跪下。
寧凡懶得跟這種人廢話,轉身就走。
“從城中的一些痕跡來看,叛軍的兵器大多都很簡陋,戰鬥力有限。”
寧凡朝著陳元慶說道。
他親自帶著陳元慶來到一具具屍體面前,分析這些人的傷口。
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幫叛軍絕大多數的兵器都是農具。
鋤頭佔一部分,鐮刀斧子也不少。
“殿下,最新探子帶回情報,三支叛軍突然間全部出動,朝著京師的方向去了。”
陳元慶擔憂道。
寧凡聽了這個訊息,則是臉色愈發陰沉了。
這並不是一個好訊息,說明三支起叛軍已經達成了某種契約。
“告訴兄弟們,咱們要加快速度了!一定要趕在這些人到達京師之前,咱們要先一步到達那裡。”
寧凡朝著陳元慶命令。
三萬龍鱗軍,至少有五千騎兵,剩餘的兩萬餘步軍就無法打快速轉移了。
畢竟沒有大規模轉移人員的辦法,就只能騎兵先行,後續再慢慢的跟上就行了。
從平岸到京都,至少有三天的路程,但是考慮到大軍行進主要依靠雙腳丈量大地,那麼這個速度還要放緩一些。
寧凡初步估計,至少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到達京都。
先一步到達那裡之後,才能做好防備。
幾日的趕路,讓寧凡有些疲憊不堪,但是他必須咬牙堅持。
到了第六日黎明,寧凡終於回到了闊別三個多月的京都城。
整個城池大門緊緊關閉,嚴陣以待。
而寧凡則是很識趣,按照大康的規定,親王是不得帶兵入京都的,所以寧凡也自覺遵從了這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