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用東西挑剔，有時候牌子不對了，乾脆不用。
有幾次沈妗只能吃藥，但藥吃多了，出了一系列的問題。
所以，沈妗特意備了一盒，以防不時之需。
不過沈母能發現這個，那就意味著——
“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沈妗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她最討厭別人不經允許亂動她的東西。
“我不翻怎麼知道你這麼不要臉！”
沈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說，那個男人是誰？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似乎特別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彷彿她罪大惡極一樣。
看她猩紅雙眸的樣子，沈妗心底微微有些發虛，但也沒有服軟。
“你怕是忘了，我早就成年了。”
“成年了就能隨便跟男人上床嗎？要是傳出去，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所以你也只是關心你的顏面，”沈妗心裡一抽一抽的疼，“不要擺出一副好媽媽的嘴臉了，多虛偽啊。”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沈母直接一個巴掌甩過來。
散落的頭髮蓋住了沈妗的半張臉，她被打的腦袋一陣暈眩，就感覺沈母的聲音像是地獄的羅剎。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的婚姻由我安排，別以為畢了業就有資本跟我對著幹，你的命是我給的，你必須聽我的——”
後面沈母說了什麼沈妗聽不見了。
腦袋嗡嗡作響，視線中整個客廳都在‘旋轉’。
沈妗咬著牙才沒讓自己倒下，一滴眼淚在說話的同時，悄然滑落。
“我真恨不得你從未生過我，你還不如一生來就把我掐死，有你這樣的媽，何止是你不幸，我更是生不如死。”
她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意外的平靜，失望到極致，連責怪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你……”
沈母連著說了兩遍，還沒等說出個所以然來，自己卻先氣血攻心倒下了。
似乎是喘不過來氣，沈母躺在地上，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也都爆了起來。
模樣狼狽又滲人。
保姆看見這一幕，趕緊打電話，慌里慌張的去叫人。
沈妗嚇傻了，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半分鐘才跑過去。
看著用手痛苦指著自己的沈母，她喉嚨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遏制住，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只是眼眶再次被淚花填滿。
——
急診室的門自從沈母進去就一直緊閉，這會兒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這期間不見一個人出來，裡面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
不過程華很看重沈母，找了最好的醫生過來，相對來講能讓安心一些。
沈妗站在最後面的位置，一眨不眨盯著近在咫尺的那扇門。
當時氣氛使然，有些話她實在沒忍住，要是沈母真被氣出個三長兩短，她不後悔是假的。
再怎麼說，畢竟血濃於水。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沈妗閉了閉眼，覺得頭痛，連帶著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
走廊的窗戶在這時像作對一樣灌進了一陣風，風裡不曉得夾雜著什麼味道，沈妗忽然一陣噁心，她控制不住乾嘔了下，馬上捂住嘴，跑向了洗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