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莫也在擔心什麼?
姜玉樓心念一動就知道了,不外乎擔心磁帶製作了以後沒有群眾買賬嘛。
果然,左莫也接下來的話話印證了他的想法。
“姜老師,精品廣播劇製作成磁帶是好事,如果我是聽眾,我也願意花錢買,不用每天等時間追劇,一口氣聽個過癮。可是這價格是個問題。磁帶價格不便宜,貴了不一定有人買,但是價格便宜了,我們央廣不就虧本了嗎?”
還有一個問題他沒說,廣播劇磁帶和歌曲磁帶不一樣,前者一套下來不得有個三四盤磁帶,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姜玉樓笑著道:“您多慮了。廣播劇磁帶生意實際上做的就是粉絲生意,尤其是真愛粉,他們不一定多有錢,但是願意花大價錢買喜歡的小說作者的周邊,小說,還有廣播劇磁帶都算。”
“我現在賣了有五十萬冊,今年最少能賣一百萬冊。如果咱們的廣播劇火了,銷量可能更高。不說多,就算有百分之一的聽眾或者書迷轉化成願意花錢的真愛粉絲,也有最少一萬人了。您說這一萬人的購買力能讓臺裡賺多少錢?”
“更別說,廣播劇要是真火了,聽眾說不得有上億人,按照百分之一的轉化率,就是一百萬人。現在您還害怕虧本嗎?”
左莫也眼睛越來越亮,也越來越興奮,尤其是想到一百萬人買磁帶的場面,他的腿都激動地抖動了起來,“不怕了,不怕了,照姜老師這麼說,臺裡……我們要發財了啊!”
姜玉樓頗有深意地說道:“這個市場的潛力很大,但有個前提,那就是要有優秀的作品。”
左莫也點頭道:“姜老師放心,我懂的。”
又過了兩天,姜玉樓收到一個訊息,話劇社排練的《揚名立萬》終於透過了指導老師,學校領導的驗收,可以正式公演,同學校的全體師生見面了。
“哎呀,公演就要開始了,太緊張了怎麼辦?”
衛國平像一隻蒼蠅一樣,在姜玉樓耳邊“嗡嗡嗡”,吵個不停。
姜玉樓忍不住道:“放寬心,不就是個公演嗎,你都準備這麼充足了,在校領導面前也表演過了,這回又有什麼好怕的。”
衛國平嘆氣道:“你不懂,這回可是在全校師生面前表演,要是演砸了,會影響我找女朋友的。”
姜玉樓:“……”
“好傢伙,你不擔心影響到話劇社的心血,反而擔心找女朋友,你可當個人吧!”
“那不一樣,話劇表演影響也只是一時的,擇偶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情。”衛國平振振有詞道。
姜玉樓搖搖頭,“那你不參加不就完了。”
說完,他沒有再理會衛國平,而是埋頭搞創作。電視劇的劇本也寫完了,該繼續新作的寫作了。
爭取在上學期創作完畢,下班學期再寫一本,今年就算圓滿了。
衛國平看了眼沉浸在創作中的姜玉樓眼神閃爍,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五月二十日,燕大話劇劇場。
姜玉樓早早就到了,他是劇本的創作者,不來可不行。
而且,這場話劇公演學校非常重視,不僅校領導會到,聽說孫老師還請了人藝的朋友到場。
說起於是之,人們的嘴裡肯定離不開《龍鬚溝》裡的程瘋子,但實際上他從解放前就從事話劇表演工作,一生當中演繹的經典角色可不止一個“程瘋子”。
《茶館》裡的王利發、《青春之歌》裡的地主階級的大少爺餘永澤、《秋瑾》中的竺紹康……
幾年後,他更是擔任了人藝的第一副院長並主持工作。
總之,在如今的話劇界,他老家可是響噹噹的人物。
沒想到孫老師人脈這麼廣,連於是之都認識。
姜玉樓尊敬地說道:“於老師您好,我是姜玉樓。”
“哈哈,你就是姜玉樓啊,你的老師可是一直在誇你,說你是話劇界百年一遇的人才。這不,聽說你的第一部話劇作品完成了,我就厚著臉皮過來看看,希望你不要介意啊。”於是之笑眯眯地說道。
姜玉樓道:“歡迎於老師蒞臨指導,您要是能多提點意見那可就太好了。”
“好,那我就先看看,沒看到作品全貌,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之道。
接著,孫老師和於是之去了觀眾席。
“沒見到孫老師能把這位大神請過來,太有面子了吧。”季正懷在一旁喃喃自語道。
姜玉樓道:“季主任,您也快入座吧,我和話劇社的同學們說幾句就過去了。”
“嗯,你去吧,告訴他們不要有壓力。”季正懷道。
和老師們分開後,姜玉樓去了後臺,跟演員們打了個招呼,又拉著英答到了無人的地方,“英答,今天人藝的於老師來了,你們可不要掉鏈子啊。”
“你說誰?”英答愣了一下,問道。
姜玉樓小聲道:“於是之,於老師。”
“他老人家也來了?”英答瞬間緊張了起來,“那我爸不會也來了吧。”
姜玉樓知道他說的是誰,也是人藝的知名演員,老藝術家。
他拍了拍英答的肩膀,說道:“總之加油吧,別讓大家的努力白費就行。”
“嗯,我知道了。”英答拍了拍自己胖乎乎的臉頰,說道。
之後,他找到了坐在觀眾席的衛國平。
“我說你這個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我故意的,我可是為了排練,不小心把腿摔傷了,校領導都誇了我呢。”衛國平拍了拍自己腿,叫屈道。
姜玉樓狐疑道:“總覺得很可以啊,早不傷,晚不傷,公演的時候受傷?”
衛國平哼唧道:“你可得了吧,我演的可是主角,最出彩的角色之一好不好?”
“那好吧,算你倒黴。今天來的可有不少大腕,比如人藝的於老師,要是你參加今天的表演,在得到於老師的誇獎……嘖嘖,可惜了,可惜了啊。”姜玉樓連連嘆氣道。
衛國平面色僵硬地問道:“等等,你說誰來了?”
“人藝的於是之,於老師。”姜玉樓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啊,我……我!”
衛國平一臉懊惱,可惜,現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逗完了衛國平後,姜玉樓又去了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了一抹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