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地》這部小說征服了陳愷歌的心,更是讓他生出了急切的心情。
他恨不得自己馬上畢業,然後可以執導這部電影的拍攝。
陳愷歌認為這是自己的使命感作祟,他覺得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可以拍好這部電影。
不過遺憾的是,他從沒去過陝北,只能從書中還有一些少得可憐的影像資料來想象,他覺得在他認識的人裡,如果是攝影系的張億謀掌鏡,肯定能很好的將他所需要的畫面表現出來。
他看好張億謀的天賦,並不代表他喜歡這個人,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個圈子的。
陳愷歌的父親就是國內著名導演,他又是導演系的,真正的天之驕子。
而張億謀呢?
一個農民,陝西來的土包子,這種人懂什麼是電影,什麼是藝術?
更何況他一臉老相,有時候陳愷歌都會忍不住想,他張億謀是不是偽造年齡了。
明明兩人只差了兩歲,可是兩人一對比,說是差了一輪也有人相信。
儘管心懷偏見,陳愷歌還是承認這個陝西來的土包子在攝影上有些天賦,為了能拍好自己的處女座,他願意勉為其難和張億謀合作一把。
但是也僅此一次。
他再次看了一遍《黃土地》,想起了自己父親。
說起來他父親參演的第一部電影,就是陝北革命題材電影。現在陳愷歌大學還沒畢業,在考慮畢業作品的時候,又對這部關於陝北的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
感慨片刻,他帶著這本《收穫》出了宿舍,去張億謀那裡串門去了。老張是陝西人,或許可以從他那兒得知更多關於當地的故事和資訊。
……
此時,水木大學,一對疑似情侶的男女坐在一棵冠如華蓋的大樹下。地面是草坪,天氣雖然漸漸冷了,但是校園裡綠意依舊。
“給。”
“這麼多?”
“哼哼,今天都要簽完哦。”
“你乾脆殺了我吧!”
“咕咕咕。”
一聲哀嚎響起,驚動了不少棲息於樹冠上的鳥雀。
“呵呵,想得美,殺了你誰給我簽名?”
這對疑似情侶的男女,正是姜玉樓和唐月雯。
姜玉樓之所以哀嚎則是因為唐月雯是帶著任務來的,眼前這許多需要他一一簽名的詩集就是唐月雯的任務。
垂頭喪氣的簽了幾本後,姜玉樓忍不住問道:“月雯,你要這麼多簽名詩集幹什麼?”
他注意到,這些書都是新書,一點翻過的痕跡都沒有。
“當然是賣錢了!”唐月雯回答得理直氣壯。
“噗。”
姜玉樓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苦笑道:“為了一點錢你就把我賣了?”
唐月雯秀氣地皺了皺鼻子,說道:“這可不是一點小錢,你知不知道,你的簽名詩集在市面上可貴了。”
“只要是帶你的簽名,一本詩集的價格就算翻倍都有人買。我攢的錢可都用來買詩集了,你可要老老實實地把名字都簽了,這樣我還能大賺一筆。”
她接著捏緊小拳頭,警告道:“你要是耽誤了賺錢,小心我缽大的拳頭哦。”
看著女孩秀氣的拳頭,姜玉樓差點笑出聲。不過好歹他不是純直男,知道現在不是作死的時候,連忙屏息聚氣,好懸還把自己給憋死。
“行行行,我籤還不行嗎?”姜玉樓舉手投降了。
唉,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成財迷了?
等姜玉樓簽得手腕痠痛後,才終於把眼前的一堆詩集簽完。
“最近伯父的工作有結果了嗎?”
唐月雯迷茫道:“不知道,我很少回家,即使回去也見不到我爸。只是聽我媽說,他還在學習階段,至於什麼時候能正常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姜玉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沒恭喜你呢。”
“怎麼了?”
“詩集正火著呢,你的第二部小說也算出圈了。”
姜玉樓一下子來了興趣,“怎麼說,難道連水木的才女也喜歡我的小說?”
“相當受歡迎呢。”唐月雯點點頭,又道:“現在學校裡好多女同學都將翠巧視為偶像呢。”
姜玉樓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是因為翠巧反抗包辦婚姻的行為?”
“我們學校好多女同學也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唐月雯小聲道。
“啊。”
姜玉樓捏著下巴沉思著,其實別說這個年代了,即使是後世,包辦婚姻依舊存在著。
但是有趣的是,包辦婚姻在底層群眾間少了,反而更多的出現在富裕甚至富豪階層中間。
“她們是對的。”姜玉樓肯定了水木女生將翠巧視為偶像的行為。
他以後要和唐月雯在一起,更要支援反抗包辦婚姻的行為。
也不能說他是小人之心,只是為了真愛,有些事不能不妨。
“果然,我就知道你和一般人不一樣。”
唐月雯開心的笑了起來,臉上更是出現了可愛的小酒窩。
姜玉樓忍住捏她鼻子的衝動,淡淡一笑,道:“她們知道兩個姜玉樓是一個人嗎?”
“當然不知道了。”唐月雯驕傲地笑著,腦袋更是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姜玉樓遺憾道:“哎呀,可惜了,我還想多點粉絲呢。”
“哼,花心大蘿蔔。”唐月雯嘟起嘴,不開心地小聲嘟囔道。
姜玉樓故意逗弄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唐月雯搖搖頭。
她才不想說實話,讓他得意呢。
姜玉樓心裡得意,面上卻不動聲色,而是繼續道:“如果以後我的身份曝光了,你就當我在水木大學的粉絲後援會會長吧。”
唐月雯迷糊了,會長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是粉絲後援會是什麼?
她問出自己的疑問後,姜玉樓解釋道:
“粉絲就是英文fans的音譯,後援會就是政治後援團的縮小版,但是就我而言則是粉絲組織,用來給我拉人氣的。”
“好呀,你還想要後援會!”唐月雯一聽,就覺得不對,嘟起嘴巴就要動手。
姜玉樓連忙跳起來,躲開了她的攻擊,“哎呀,我說笑的。”
唐月雯不聽,這個渾蛋,真是太氣人了!
兩人打鬧的身影在太陽的餘暉下跳動,就像一幅美麗的油畫,充滿了活力和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