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總打了電話，讓廚房做十個大餅，甜鹹各五個，就坐在辦公桌前開始給合約起稿。
這可不是糊弄鬼，得寫得雙方都不吃虧，心滿意足才行。
酒元子揹著手站在窗前，看著湖邊的工地。
他們似乎想在湖裡造房子，看來還是想要擠佔瀕危龍的可憐生存空間。
想到龍，她便問道：“寧總，我的龍是公的還是母的，現在長得有多大了？”
寧總寫字的手突然停下，抬頭說道：“公的，品相很好，你今天就接回去的話，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酒元子看著他，這回答的也太快了，很讓人生疑啊。
商人如果回答太過爽快，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你開價高了，他賺太多怕你反悔，搶先把生意定下來。
那可是條獨一無二龍，寧總卻連想都不想，就直接讓自己帶走，那絕對是龍長得太大佔地方，不然就是吃得太多，連總裁都撐不住了。
酒元子立馬拒絕道：“不，我只是問一下而已。想想那條龍也沒寫我的名字，還是在寧總你的島上發現的，現在吃你的，用你的，認真說來應該是你的龍。”
“我連自己都要偽哥來照顧，怎麼可能養得了小龍崽子。”
她不止拒絕領龍回家，還把平等王公仔拿出來轉移話題。
“寧總，你看這公仔和你桌上擺的這個是一個系列。上次我們一起下地府，你卻揹著我們偷偷做生意，現在幫我送進地府，把這東西送回家怎麼樣？”
寧總能當著她的面提地府總代理，就不怕她知道這件事。
自己聲勢這麼大，根本就瞞不過那些老奸巨滑的人，早晚整個修煉圈子都會知道。
而且這貨就住在隔壁。
“我看看。”他把公仔拿了過來，平等王。
不看品級，只看名字的話，感覺比自己的那個高階多了。
這可是平等王，十殿閻王之一。
而自己的那個，只是莫名其妙的鬼新娘，但品級卻反過來了。
兩個的屬性介紹都不怎麼樣，鬼新娘還提賺到了，這個就只是可愛。
但確實是一套。
見他看得仔細，酒元子便說道：“我在道場裡遇到了平等王，那個最大的BOSS，陸地遊君就是他。”
“他求我送他回地府，說地府的人會好好報答我。現在你有路，我有貨，我們倆要不要商量一下，怎麼讓他落葉歸根。”
“順便找地府要什麼報酬好一些，畢竟是做好事，但要是任何東西都不要，又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這話是平等王自己說的，不要報酬就是瞧不起他。”
寧總看著她，又懶又饞，連無知女大學生都被她拉來當苦力，怎麼可能什麼報酬也不要，就替人收屍。
她絕對已經拿走了報酬，現在還想多賺一份。
“我不能把你送進去，活物不行。但送它可以，報酬的話對半分，算是中介費。”他開了個價。
交易就好好交易，不要弄太多人情因素在其中，這樣才能良性地迴圈，而不是賠本倒閉還得不到好。
酒元子點頭，“行，你覺得要什麼好？”
寧總問道：“你相信我嗎？”
“你說的是資本家的貪……不是，說的是你身為商人的誠信品德？那我是相信的。”酒元子那肯定信啊。
她對自己的印象到底有多刻板？
寧總並沒有空去解釋，賺錢是一個商人的操守，誠信是商業的基石。
鬼和矽膠娃娃的待遇，並不在這其中。
“你先看一下九獄門的合同，公仔的事就交給我。等我交易完成後，再分你一半，你要錢還是要靈物？”寧總把合同遞過來說道。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他剛才就是這樣問鬼怪的，酒元子有了前車之鑑，便機靈地說道：“我只要你得到的東西的一半，不能用別的東西來頂替。”
“對了，你還不能惡意要些我用不上的東西，比如限定男性專用的那種。”
她手指一動，從袖裡乾坤中拿出支筆，就在合同上補充起來。
寧總問道：“什麼修煉用的東西，會只限定男性專用？你在誤會什麼。”
“我一說偽哥的名字，就會有人吃驚和笑，所以我特意去查過了。發現一種讓男人吃了能重振雄風的藥，發音和這個相似。”
酒元子邊在合同上標註，邊說道：“所以我要寫上去，防止你要類似的東西。”
原來她已經知道偽哥的名字為什麼會讓人發笑，但也沒想過換一個。
寧總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有誤解，所以想解釋一下。其實這藥主要是用來治療肺動脈高壓疾病的，那是種罕見病，小女孩得的比較多。”
“至於你說的那種藥效，並不是它存在的主要用處。但賺錢不寒磣，男人的錢不賺白不賺。”
“女孩的病你也不用擔心，她們有報銷。”
“……”酒元子沉默了一下，然後提醒道，“寧總，就算你說了這麼嚴謹的事，我還是要說，儘量交易點我能用的東西。”
“不放心你就補充進合同裡。”寧總不怕合同字多，只要有不放心的，都可以寫進去。
到時候每一條都有跡可循，誰也賴不了誰。
雙方都安全。
像他這樣的商人，也得好好保護自己。
五頁的合同都不夠，酒元子寫了好多補充協議，足足把空著的地方全給寫滿了。
主要是寧總的操作嚇到她了，有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當豬宰的感覺。
寧總全部看完，又確定她沒有其它補充的內容後，重新排版寫了兩份。
兩人過目簽字按手印定下了交易內容，這才算是完事。
“我還有事要做，你還要在工地上待一會嗎？”事情一辦完，寧總便收合同想趕人了，活生生一個渣男。
別人做生意，事後還得請客戶吃飯，他反而巴不得你快點走，不要浪費他的時間。
酒元子也不想讓蕭萬法一個人和偽哥待在海上，把最後一件事辦完，她就可以走了。
於是，她拿出了引路燈。
“寧總，這個好東西賣給你，天級法寶。”
寧總看了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地神情，“不要，拿出來賣會影響我公司的形象。”
“別人會以為我拿不出好東西，只能用這些來充數，不利於品牌形象的塑造。”
酒元子震驚了，這明明就是好東西，為什麼沒人喜歡！
一個個不識貨的傢伙。
她氣呼呼地走出總指揮室，突然回頭問道：“寧總，賺錢很不容易吧？”
沒想到，一向不愛笑的寧總，坐在辦公桌後面，露出了笑容，“不，非常容易。”
酒元子愣住了，好氣，資本家真是太討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