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的夜極為安靜,街上幾乎沒有了路人和車輛。
這裡的夜生活看起來極為不豐富,歸根結底應該是在這裡的鬼晚上不興奮,白天上班學習已經很累了,晚上只想待在家裡。
酒元子抬頭看著夜空中的紅月,突然發現血月轉動了,出現了鮮紅的瞳孔,直勾勾地與她對視在了一起。
她頓時被恐懼佔據全身,心裡拼命想要逃離,身體卻移動不了,只能繼續抬著頭,與夜空中的眼睛對視。
那不是紅月,是一個眼球。
紅色的眼球充滿了惡意,卻遲遲沒有發出任何攻擊,只是死死盯著酒元子。
等了好一會,發現它只是外強中乾,並不能對自己造成實制性的傷害後。
酒元子惡從膽邊生,看你姐姐呢!
她也回瞪過去,誰怕誰啊,有本事你過來呀。
與那紅月眼球單純的惡意不同,酒元子的眼神非常多元化,充滿了,你這個醜貨,眼睛這麼紅是偷看別人洗澡,長針眼了吧。
眼睛這麼醜,其它地方肯定也不好看,你只露眼睛,是其它地方醜到見不得人。
菜雞,大半夜偷窺別人。
不服氣,你能怎麼樣,過來呀!
酒元子使勁在眼神上用力,努力傳送出各種鄙視,白眼和挑釁。
過了好一會,紅月眼球突然變大,顯然是更靠近了。
酒元子被嚇了一跳,然後見它只是近了些,依舊在天空上,便朝它翻了個狠狠的白眼。
“轟!”一個晴天霹靂,天空中竟然傳來了雷鳴電閃,好好的沒有烏雲竟然打起雷來了。
“這是你在放屁嗎?”酒元子用眼神朝紅月眼球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雷聲越來越大,城市中居民的燈,一盞接一盞地關掉,似乎是怕雷打下來,把家裡的電器給燒了。
那邊已經做完交易的薄曉妮站在樓頂,看著那巨大的紅月眼球,二丈和尚摸不到頭,不明白這貨怎麼貼這麼近。
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原來,它也有情緒啊,還以為永遠只會釋放出惡意。
隨便吧,反正也打不進城。
晚餐前因為點菜,她出城去尋找食材,受了點受傷,今晚不想幹活。
不過自己全吃了,也不算虧。
酒元子在窗邊以眼還眼時,就戰勝了恐懼,身體已經能活動。她對著紅月眼球豎起雙手的中指,然後就拉上窗簾,躺床上看起電視來。
地府也有電視節目,同樣的精彩,《鬼人情已了》《投胎進行曲》《七月半回孃家》《俏美鬼媳智鬥惡人婆婆》。
這不比外面的紅眼珠子有意思?
一夜雷聲不斷,直到天亮才停止。
早上也沒有早餐接待,酒元子已經對地府不抱指望了,小氣巴拉的。
閻總帶著薄曉妮把他們送到公司門口,叫了兩輛計程車,然後握著寧總的手說道:“寧總啊,相恨見晚,下次來了可要喝兩杯。”
“薄秘書,東西呢?”
“老闆,在這裡。”薄曉妮提起紙袋,從裡面拿出三本厚厚的生死簿空白本出來,陰氣逼人。
她展示了一下,就放回紙袋,交給了寧總,“寧總慢走。”
寧總接過紙袋,例行公事地與閻總道別,然後就瀟灑地上車離開。
看著計程車離開,閻總說道:“薄秘書,你的反省寫完了沒有,一會朝會可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唸的。”
薄曉妮冷冷地說道:“閻老闆,你的公司已經被我收購了,還記得當年那家被你強行收購,最後走投無路離開皇城的服裝公司嗎?”
“我薄曉妮,天庭首席服裝設計師,現在回來復仇了。”
閻總轉頭看過去,就見剛才還是笨蛋實習秘書的薄曉妮,此時腳踩十公分高跟鞋,穿著時尚的長褲外套。
嘴擦得剛啃過屍一樣,紅得不行,正用化得好像被人打青了的眼睛,不可一世地瞅著自己。
“……”閻總沉默了幾秒,便大受打擊地癱坐在地上,悔之晚矣地喊道:“我的公司,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當年你家的服裝公司就算我不收購,也不可能繼續經營下去了。”
“哼,你說什麼也沒用了,我不止要毀掉你的一切,還要讓你的幕後指使者,付出沉重的代價。”薄曉妮狠狠地說道。
閻總一愣,“我背後的指使者?”
他有點不懂,一般他就是最終反派了,怎麼現在還有後繼?
薄曉妮冷笑道:“你以為你們隱藏得很好?你告訴寧總,我薄曉妮要讓他後悔招惹了我!”
原來出新角色了。
閻總頓時露出大驚失色的神情,“不!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你用不著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公司的保潔了,給我把廁所打掃乾淨。”薄曉妮轉身,哈哈大笑著囂張地走進了公司。
門口的牛頭馬面保安走了過來,架住閻總,把他給拖進公司幹活去了。
皇城的計程車竟然不出城,只是把酒元子他們送到了公交車終點站,六人又坐著公交車回到了郊野公園站。
下車後,四凶獸翻看了一下生死簿空白本,是真貨。
四妖沉默了,半晌小奇才說:“合著我們就是過來打個醬油,什麼也沒幹?”
“對,好輕閒,我喜歡。”小宴吹了一個泡泡說道。
他那泡泡糖整整吃了兩天,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制的,特別耐嚼。
酒元子抱著手站在一旁說:“這樣的任務,可以多來幾回,我都有時間。寧總,靈引到手,下個道場我們一起組隊吧。”
寧致看了她一眼,拒絕道:“謝謝,我有隊員了。”
“什麼,零小生那個廢物能有什麼用,估計只會纏著你爹要錢買東西。”酒元子說道。
提到這個,寧致突然盯著她,“咦,是不是你……”
“走啦,我們先回去吧,省得夜長夢多。”酒元子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雖然拿到了生死簿,但還沒離開地府,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君不見,不管是反派還是正派,只要拿到好東西,不馬上離開,就會出意外。”
她說得好有道理哦。
什麼也沒幹的四凶獸也說道:“對,我們先回去,有話回去後再說。”
寧致盯著酒元子,絕對是她,暴露了他家的位置,讓零小生整天賴在那騙老人的錢。
他爹現在把零小生把孫女,天天被哄著掏了不少錢,提前進入了老年痴呆一樣。
站在草坪上,酒元子摸了摸胸章,問道:“不會有人犯低階錯誤,把回去的胸章弄丟了吧?”
“怎麼可能,又不是時長不夠要注水的電影。”小奇好笑地說道。
六人便在光圈中順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