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姚城主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還是對壽仙宮仙官們的實力不夠信任,他死活不願走。
今天不給點好處,他是不願意離開。
他能感覺到,自己快死了。
那種生命力在消逝的感覺,讓他害怕,也許明天,或是現在離開壽仙宮,就會在回城主府的路上斷了氣。
“我沒壽命了,根本活不到參加長壽宴那天!後天,不對!出門我可能就會死了!”
所有人看著城主大人在撒潑,鬧著不肯離開。
酒元子並不會醫術類的法術,不然現在給他來一下,身體舒服就會以為又能多活幾年,就會開開心心的走了。
這又不是她的事,愁得是壽仙宮的人才對。
鶴真人突然抬頭,有些怒意地說道:“姚城主,師兄說了,這是最後一次,足夠你活到賜下壽仙丹的那天。”
姚城主立馬不鬧了,欣喜地看向了鶴真人。
酒元子和蕭萬法也看著他,但桃子臉上什麼五官也沒有,看不出他倆在幹嘛。
大多時候,別人看到的,只是兩顆桃子一動也不動地擺在那而已。
兩人都想到,這些妖道捉小孩,果然就是為了試煉要求的供奉5000名童男童女。
道場試煉嘛,總會搞個大反派,不然還指望著試煉就是讓人進來,到處抓小孩這麼簡單嗎?
其實就是一個選擇,你是會主動幫助壽仙宮抓小孩,趁壽仙丹出現後黑吃黑搶走。
還是自己親自去抓小孩,這麼多的小孩,也不可能一口氣全抓住,抓得多了自然就是試煉中最大的反派。
這種邪惡的存在,是要承受道場原住民的圍剿。
當然,如果夠鹹魚,就找個地方蹲著修煉,等各種世家和組織,爭搶完壽仙丹後,再離開道場。
就算道場的原住民只是生成,不是真實存在,也有很多人下不了手抓小孩供奉,畢竟道場裡看起來和外面沒什麼兩樣。
良心上過不去。
可世家和組織就不同了,他們是帶著任務而來,就算不想幹也得幹,不存在所有人放棄試煉的可能性。
更別提,池子大了什麼樣的王八都有。
心術不正,專門愛幹壞事的人,那可多得不行,上個道場就滿多的。
酒元子是個沒生命的妖怪,不存在壽命這個東西。
蕭萬法才20多歲,就算是普通人都還年青,更別說他是修士,壽命更多的是。
兩人對壽仙丹的慾望都不大,但如果有機會,送到嘴邊的肉還是要吃的。
鶴真人說完之後,就伸手指向了通道子。
通道子一愣,隨即驚慌失措地跪了下來,哭求道:“師叔祖,饒命啊,弟子才十八歲。”
他那張臉看起來最少40了,竟然才是個18歲的青少年。
這個道場裡的人都太過早熟,酒元子都不敢看那些城主寵妾了,一個個年青漂亮,鬼知道她們現在到底幾歲啊。
鶴真人聲音清澈,淡漠地說:“你已經能脫離凡胎,得道成仙,進入仙桃靈境修成正果。”
“不,仙桃聖母娘娘都出來了,弟子還想在這裡多伺候它幾天啊。”通道子哭訴道,全身都顫抖起來。
姚城主的臉上卻出現了狠勁,咬牙切齒地說:“壽仙宮的職責不就是這個,這位仙官你敢拒絕!”
“不,不是這樣!”通道子哭喊道。
其它的仙官道子,全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鶴真人打出一張符紙,瞬間貼在了通道子的額頭。
通道子整個人哭也不哭了,像個泥人跪在那,一動也不動。
然後鶴真人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嘴裡唸唸有詞,一團淡黃色的光,就被他抽了出來。
當黃色光團全部被抽取之後,通道子的身體被風一吹,就化成了灰燼。
鶴真人一臉不滿地把光團按進了姚城主的胸口,嘴裡念著聽不懂的句子,那光團順利鑽進身體,姚城主肉眼可見地年青起來。
他稀稀疏疏的頭髮和鬍鬚長了出來,雖然沒有全部變黑,但總算是黑中夾白了。
皺紋消淡了不少,精氣神也回來了,人也坐得挺直,從百歲老人回到了六十歲左右。
能直呼一句老當益壯了。
邊上的小城主呼吸都急促了,這看起來可要比他更年青了。
小城主有屁用,要當城主才行,那樣自己也能活到四十,而不是二十多就老成這樣!
酒元子暗中傳音對蕭萬法解釋道:“那黃光是壽命,這個妖怪把手下的壽命抽出來,給了城主。”
“這是歪門邪道,你可千萬不要學,看著很爽,但施法和接受法術的人,死後會受天道制裁,永世不得超生,魂魄受到無盡折磨。”
她預設喜歡拿著書的人,充滿了學習欲,什麼都想學,只想提醒他不能亂學東西。
“妖怪算是低智商的存在,就算以後魂魄受折磨,但死後神智不高,痛苦也只是本能反應,在意識上並不會太難過。”
“但人類不同,死後也和生前的神智差不多,如果在永遠受到折磨,心理上的痛苦甚至比身體上的更嚴重,絕望又無法解脫。”
蕭萬法卻反問道:“那就是說,只要不死,一直活著就沒事了?”
“……”酒元子一愣,“你這個小機靈鬼,聰明人下意識地就會去主動尋找漏洞嗎?”
“不,因為你並沒有說活著的時候,會受到什麼懲罰,那就表示天道並不管活著的事。”蕭萬法說道。
“所以善惡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這個未到,說的是死後。那不死,就永遠不會有惡報了。”蕭萬法語氣輕鬆地說道。
這傢伙的思想很危險啊。
酒元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對這個法術產生了興趣,只能警告道:“你說的對,只是活著的時候渡雷劫,用一次多加一道天雷而已。”
“那這個妖怪應該是隻爭朝夕了。”蕭萬法語氣裡有了一點點遺憾,天雷多了可頂不住,那不是修為只能停在很低的層次。
酒元子沉重地說:“對,他在犧牲自己做壞事,損人不利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大愛之人。比如你家要是有老人快死了,你逼他抽別人的壽命給自家老人。那受到天罰的就是他和老人,死的是那可憐的被害者。”
“而你,卻可能因為自家老人能夠續命,從他那得到了更多的好處,但是壞事的懲罰卻完全落不到你的頭上。”
蕭萬法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感覺你現在是在引誘我,去當一個邪修。”
“有嗎?我才沒這個意思,只是在講解這種法術的危害性。”酒元子立馬反駁道,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這是在汙衊。
蕭萬法便說:“如果不是,那就表示你只是純粹的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