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法看著她,壓著自己的火氣,很想上去打爆她的狗頭。
天家到底是哪個世家,為什麼自己從來沒聽說過!
敢不眨眼就殺蕭家人的,絕對不會是等閒之輩,沒有雄厚的家世,也穿不起這麼貴的東西。
他能感覺到,這些寶石都有淡淡的靈力波動,不是普通寶石。
酒元子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肯定會說一句笨蛋,靈力化成的衣服能沒有靈力波動嗎?
千纏腰可不想自己的店再被砸一次,一半的傢俱收拾收拾還能用,能省點是一點。
她替蕭二法解釋道:“蕭家的名字不是這樣排的,據說他們家有件祖傳法寶,能夠分辨自家出生的小孩,可以學會奇門六甲中的幾樣法術。”
“名字就按能學的法術來取,一法就是能學會一個法術的意思,聽說法術是當場賜下。”
酒元子挑了挑眉,“那萬法的意思是,他出生後就學會了上萬種法術嗎?”
“蕭家底蘊也太雄厚了吧,竟然有上萬種法術,真誇張。”她忍不住讚道。
天庭怎麼都不下來管管,這裡有個修仙家族,竟然有上萬種法術,要是開個學校那還得了。
那一年不收個千萬的學費,都是他們在扶貧了。
千纏腰的語氣裡也有點羨慕的意思,“聽說奇門六甲裡包含了很多法術,具體有多少我們外人也不知道,反正名字雖然都叫幾法,但並不一定是同輩,或是一個父母。”
這是蕭家沒有禁止外傳的事,反而顯得自己家族底蘊非比尋常。
有人在邊上講解,總比自己解釋來得好,蕭二法冷臉站著,等著帶來的人招魂。
等查出來天家是什麼家族後,再和其它人商量,怎麼為一法報仇。
這時,酒元子不解地問道:“可我沒看到她用法術啊,叫一法的話應該怎麼也會一個法術吧?”
已經和蕭一法糾纏了兩年多的千纏腰,對這人太瞭解了,多次阻止過她在會所裡面鬧事。
她提醒道:“不是用了嗎?馭劍術啊。”
酒元子整個人都震驚了,瞳孔放大,死盯著千纏腰不可置信地說:“就那靈力注入靈劍中,控制著劍飛出去攻擊,也叫法術?”
“……”會所裡安靜如雞,所有人都看著她,露出一臉被她羞辱了的表情。
酒元子的態度莫名讓人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她彷彿羞辱了所有人。
因為馭劍術,是非常難學,又是劍修們不外傳的法術。
不是什麼人想學就能學到,這麼強大的攻擊法術,就算不是劍修,也會想要學。
“不是,你們管控制靈劍攻擊叫法術,那就不是光寧總無知,而是你們全部都這樣認為的?”
酒元子還以為是寧總沒見識,才把靈力的控制當成是法術,沒想到大家都是這樣。
她抬起手,隨意地吸過來一瓶酒,問道:“這是法術嗎?”
千纏腰說道:“是,隔空取物。”
“那這樣呢?”酒元子當場消失了,在遠處出現,然後又回到了原地。
這可難不住白骨大聖,“隱身術,或是瞬移術。”
酒元子原地飄了起來。
“浮空術或是雲中步,空中飛人。”
她手一抬,地上抱枕破裂後飛出來的羽毛全部飄浮起來,再輕輕一彈,羽毛就全飛出去,如利箭般扎進了牆壁之中。
然後它們的毛,才變得柔軟起來。
蕭二法脫口而出,“馭劍術!你為什麼會?”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會這麼多法術,還用得如此輕鬆自如,就像呼吸一樣。
她的背景,恐怕就連帝一拍賣所,也不可小視。
千纏腰也沒想到,如此平平無奇,只是長的很好看,又有錢的小妖怪,竟然知道這麼多法術。
還以為她就是幻術用的好,瞧這身衣服變得多真。
會所裡的凡人早走光了,全是修煉圈子裡的人,除了公羊嫣覺得理所當然,其它人都震驚無比地看著酒元子,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酒元子落回到地面,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她都有點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聯合起來哄自己玩,瞧他們的樣子,裝得特別像真的。
不對,這都是真的,《靈力的應用:一天一個小技巧》在凡間,就是本齊全的法術書。
她不敢再用了,怕讓自己驕傲自大起來,上次就是因為小看凡間,而被一套音響打臉了。
蕭家的那什麼奇門六甲,應該不會是什麼《修行入門:1-6年少兒靈力應用》這類的書吧。
“各位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走了。”酒元子剛才表現的太吃驚,現在也覺得不太好。
看看蕭家的蕭二法,一個會兩種法術,本來還像不良社團三號人物的存在,現在可憐巴巴的,剛才的囂張氣勢都降了好多。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怎麼能因為看別人比你多會幾個法術,意志就不堅強了。
降維打擊人什麼的,雖然很爽,但還是為了人道主義,少做一些吧。
蕭二法搖了搖頭,他還能有什麼事。
本來就是單純來收屍,只是沒想到兇手沒跑還在這,他都有點懷疑這個女人沒走,是想逼自己發怒向她出手,然後她可以殺掉自己。
不對!
不是想殺自己,而是要惹怒整個蕭家,有世家眼紅蕭家,想要引他們進入圈套,好找個藉口向蕭家開戰。
這個天家,看來藏得很深啊。
酒元子不會讀心術,那可是正經法術,不是有靈力就能會的東西,自然不知道蕭二法和眾人在想什麼。
她叫上公羊嫣和鹿鳴,一起離開白馬聖生會所。
剛走出大門,眼前頓時出現了咔嚓咔嚓的聲音,外加閃光,嚇了她一跳,然後一個人就衝到了她的面前。
“請問,可以採訪你一下嗎?我是異形日報的記者。”一個戴著眼鏡靈器的男人,手裡還拿著筆和本子,擋住了她。
酒元子剛想說話,一直當隱形人的鹿鳴突然跳了出來,擋在了她的面前,“不好意思,不接受採訪,請讓一讓。”
“酒小姐,剛才我們已經採訪過異人局的李大隊長,他向我們透露,你殺了蕭家的蕭一法,請問是不是真的。你們之間有恩怨嗎?是不是為情爭鬥,對方還是那隻驢妖嗎?”那記者不依不饒地問道。
“據我們的調查,蕭一法修士之前為了驢妖潘某,已經犯下了十幾起襲擊案件,這次的死因你能告知一下眾人嗎?”
對方繼續問道:“剛才我們調查了停車場管理員,說你在入會所前,在停車場講過一句話,我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正是這件話,激怒了蕭一法修士?”
他的口水都要噴鹿鳴一臉了,要是不回答幾句,他恐怕根本不會放棄。
酒元子拔開了鹿鳴,不知道她這麼熱情幹嘛,搞的好像自己助理似的。
“酒小姐,能證實一下當時你說話的嗎?好像有些不雅,所以我們想確認一下。畢竟我們異形日報是以事實說話,絕對不會添油加醋,胡編亂造。”記者義正辭嚴地保證道。
酒元子抬起右手,撩了一下頭髮,讓手上的粉鑽散發出濃郁的靈力氣息,才抬頭很囂張地說:“我說的那句話是,那是驢妖,他那裡,很大。”
她已經自暴自棄了。
“哇,真是夠刺激,那我們可以把這句話報道出來嗎?”記者瘋狂地寫起來。
“隨便。”酒元子甩下這句話,就帶著捂住臉,不想上新聞的公羊嫣和故意站得顯眼的鹿鳴離開。
那異形日報的記者也沒打算繼續問下去,似乎這句話就夠他用了,站在原地筆如閃電,瘋狂地寫著什麼東西,臉上全是熱愛工作的狂熱。
站到車前,酒元子對兩人說:“你們倆自己開車回去沒問題吧?”
“沒問題。”公羊嫣點點頭,今天她可算是刺激了一晚,人又不是她殺的,異人局都定了性,她一個受害者能有什麼事。
鹿鳴也有點意外的鎮靜,也很肯定地說:“沒問題,我回家也能應付。”
“那好,走了。”酒元子上車,偽哥就偽裝了一下發動機的聲音,離開了停車場。
公羊嫣也開著車走了。
鹿鳴看了眼遠處有點瘋癲的記者,也走到自己的車前,坐了進去。
她沒發動車,而是點開家族群,果然看到自己的母親正在群裡哭泣她的不孝。罵她不知羞恥,在相親期間竟然跑到這種下流的會所裡玩,簡直不配做她的女兒。
裡面的親戚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煽風點火,陰陽怪氣的好不熱鬧。
還有鹿葉,一直在直播似的說會所裡的事,幾乎把所有親戚都引了出來。
有很多事都沒有,全是她在添油加醋造謠。
甚至沒人問一句,為什麼鹿葉也會在會所裡,罵的只有她而已。
突然,鹿鳴發現鹿葉有段時間沒在群裡說話,隔了好一會,卻發了一句:表妹去會所也是有原因的,好像是幫她的老闆應酬,而且這是健康正經的會所,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有些詫異,猛得反應過來,這段話是在酒元子殺掉蕭一法之後,才出現的。
鹿葉她可就在現場,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害怕嗎?”鹿鳴那張清純的臉上,突然露出猙獰的表情,“你也會怕?”
她的頭髮結成藤蔓,自行編成了個小人,伸到了她的面前。
鹿鳴開啟副駕的置物箱,拿出一把尖頭起子,對著藤蔓小人就瘋狂紮了上去。
“叫你們欺負我,我扎死你,扎死你!”
她瘋狂地扎著藤蔓小人,全然不顧這是她自己的藤蔓,似乎只有這種痛苦,才能讓她痛快發洩。
直到把小人扎散架,鹿鳴才把起子扔回置物箱,恢復了那張有點乖巧的臉。
她重新點手機,看著群中鹿葉瘋狂為自己洗白的話,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