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吐了口水的造人泥(偽),酒元子難隱悲痛之色,想靠近又不願意碰沾了口水的它,神情悲傷地說:“小泥泥,我的寶啊。”
“好好的,怎麼就受了無妄之災,我們倆相依為伴上千年,從來沒有分別過。想想我們一起賞月宮,遊天河,蟠桃園撿漏,是多麼的幸福快樂。”
“現在你髒了,不再是以前的寶了。”
零小生生氣地罵道:“這是女媧鼎道場才出的獎勵,你怎麼可能和它相依上千年,別想賴帳。”
三人頓時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這傢伙知道這是道場。
太可怕了,她不是道場生成的嗎?
竟然有獨立神智。
酒元子想到了個可能,以前聽說過,有些大佬打死了妖怪,會把對方的神魂扔在道場裡,用來給試煉弟子提供更多的應對變化。
它們與道場生成的不同,知道自己被關在道場裡。
所以這位也是個神魂?
就在這時,造人泥(偽)突然出現了異變,它站起來了。
造人泥開始自行變化,最後變成了一人來高,沒有五官的火柴人。
它不停地變換動作,先是來了個前展背闊肌,馬上又側展胸部,再來後展肱二頭肌,緊接著又換上側展肱三頭肌,就連蟹式展示也沒落下。
七個健美標準動作,它一個也沒落下,不停地更換展示,可它根本就沒有肌肉,只是個平整挺直的大型火柴人而已。
酒元子看著它,感受到它身上帶來的靈氣,這傢伙和之前完全不同了,這是質的飛越。
口水吐的好啊!
但她臉上沒顯露出來,怎麼能被零小生髮現自己高興了。
零小生依舊大病在身虛弱地說:“這不比你之前的泥巴強多了?有什麼用處,你自己去研究,交易開始的話就馬上離開這裡。”
“特勤隊肯定會第一時間找到這裡,畢竟我是個病人。”
看著腦子不太靈光的火柴人,酒元子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
智商低沒關係,以後慢慢調教就行了。
公羊嫣欲言又止,這場交易裡就沒有她的份嗎?不說跟著吃肉,連熱湯都沒有一口喝。
好吧,蹭車位的小跟班殺點喪屍撿點垃圾就好了。
寧致從頭到尾都沒能發表意見,兩個女人就這麼把他給決定了。
而且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這種刺激真是讓他感受頗深,能使人進步。
他不想再受這種氣,這周已經把這輩子的氣都受夠了。
零小生頭上的紅血管和寧致的心臟剝離後,他的面板上除了有點紅印記,已經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非人的待遇。
解開了共生,寧致卻沒有把零小生扔下,反而繼續抱著她,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重也不重,甚至比不了一桶水。
倒是公羊嫣負責拉著的鹿鳴,這個可就死重死重的了。
酒元子已經不打算繼續帶鹿鳴上路,是個累贅不說,還得保她不死,很討厭的啦。
她抓起鹿鳴收回喪氣手套,一股靈力就直接把人給震醒。
鹿鳴驚醒過來,急忙打量四周,發現已經不在水泥廠,看起來似乎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她鬆了口氣。
“別廢話,把功法給我,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酒元子還沒解開她靈種上的禁制,直接開啟窗戶,把她的頭按在了視窗。
樓下全是密密麻麻想要進入大樓的喪屍,它們堵在了一樓,根本就走不完。
鹿鳴死盯著樓下,靈力被封住,她掉下去一定會被喪屍撕碎。
酒元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按我們的交易給我功法,我就解開你的禁制放了你,不然你就給我死。”
“我只說一次,不管你記不記得住。”鹿鳴回頭咬牙說道。
她不想死,老馬失蹄陰溝裡翻船而已,只要能活著出道場,下次她依舊能夠找到更適合的目標。
酒元子把她拉起來,拍拍她的臉說道:“呵,你要是敢說假的功法,我能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騙你幹什麼,現在就說。”鹿鳴已經不裝了,冷著臉說道。
她這回也不管現場還有沒有其它人了,開口就說道:“筆記本的第一頁內容是真的,我從後面的開始說起,那本筆記本你自己找回來。”
“上面有圖,我是照著原文畫下來的,你讓我現在畫,肯定畫不準。”
酒元子手一翻,手中就出現了那本粉色筆記本,“我怎麼可能扔了它,第一頁是對的,這個我一看就知道了。”
“已經告訴過你,別想糊弄我,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一聽就知道。”
這種修仙小家族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功法,萬變不離其宗,結合《靈力的應用:一天一個小技巧》就知道有沒有大問題。
就像1+1=2一樣,小學生學不了超出這個理論的東西。
鹿鳴開口道:“氣聚慧心,運週三十六,過天頂以垂散而擴全身,收入靈種……”
酒元子突然一巴掌就抽了上去,打得鹿鳴感覺頭被萬針扎穿般痛不欲生,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說什麼過天頂垂散而擴全身,想讓我走火入魔?”她語氣平靜地說道,彷彿剛才打人的並不是她。
酒元子淡淡地說道:“事不過三,這是你第二次騙我,沒有第三次了。”
“你以為我很在乎你的功法?呵,只是聊勝於無而已。繼續說,再說錯一個字,我就扔你下去。”
鹿鳴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死死盯著酒元子,開口道:“運週三十六,過天頂而聚,守時一刻,順百脈收入靈種……”
這回酒元子沒動手了,只是蹲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這更讓人感覺可怕,鹿鳴不敢再試,她不敢保證酒元子是唬她,還是真的聽得懂。
想到對方與自己同級別修為,卻直接碾壓她,還能帶著她離開那個強大的BOSS到這裡,就表示這個妖怪肯定是扮豬吃老虎,實力和見解不是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
鹿鳴把功法一字不改地說了出來,講完最後一個字,停住了口,“我說完了。”
酒元子盯著她足足看了五秒,才說道:“你家的功法,是以草木為源而來,可惜你似乎沒學透徹。”
鹿鳴震驚地看著她,這種事她怎麼知道的!
難道就憑著自己說的基礎功法《綠光凝》,就能猜出來嗎?
筆記本上她根本沒寫名字,只是寫了個無名功法。
酒元子站起身,朝她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讓我想起了一個知識點,凡間小學生都知道的東西,光合作用。”
“原來如此,你已經沒用了,走吧。”她伸出手,吸走了鹿鳴身上的空氣保護罩和靈種上的禁制。
鹿鳴已經恢復了自由,她的靈力又能呼叫了。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走到窗邊回頭深深看了酒元子一眼,咬咬牙縱身跳出窗外。
靈力如同一條綠色藤蔓,飛快竄出去勾住對面的大樓,就把她拖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建築群中。
酒元子辦完了正事,回頭對看熱鬧的幾人說道:“走吧,我們也下樓撿回三輪車,坐那個走方便省事。”
公羊嫣苦起了臉,又要蹬三輪車了呀。
這時,造人泥(偽)卻站到酒元子的前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伸出小棍子一樣的左手。手前端化為了兩個人的樣子,一個爬著,另一個騎在對方的背上。
它用右手指了指坐著的人,又指了指酒元子。
最後指著爬著的小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酒元子大驚失色地說:“你的意思是,不騎三輪車,而是騎你?”
造人泥用力點了點頭。
酒元子後退一步,驚悚地看著它,這是什麼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