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家的家主,我的弟子門德爾現在如何了?”枯木登上顏家石樓的那一刻,就直接開始質問。儘管他的聲音並未特意放大,但卻清晰地傳遞至整個神石廣場,沒有一位武者聽不清他的話。
面對枯木如此直白的追問,顏家久享威望的家主顏拓神情瞬間變得難以察覺。他希望能私下處理此事,但枯木的態度顯然毫無退讓的意思。
逼不得已,顏拓無奈地回應道:“枯木先生,門德爾已經死了,對於他的死因,我也一無所知。”
枯木挺拔地站在石樓上,他的身影幾乎就在那些俯視的武者眼前,皆是清晰可見。
“他已經死了?”枯木冷笑,滿臉憤怒,譏諷地說:“顏家的掌門,你手段真是高明!知道門德爾偷了我的寶圖之後,你邀請他來商盟,半途再將他殺害,取得寶圖。現在卻全然否認,不愧是顏家的家主!顏家如今的規模,不會也是這樣積累起來的吧?”
“哈哈,顏家主的手段,可是眾所周知的。”從陳家觀眾席的方向傳來陳堅幸災樂禍的笑聲
枯木傲然站在石樓上,身子就在石樓的旁邊,底下的武者只要仰頭,都可以看得到。
"陳堅!"顏拓在兩百米的距離裡,緊緊盯著陳堅,吼道:"此事與你們陳家無關,你不要在哪裡含血噴人!"
陳堅根本不理他,只是繼續微笑道:"的確,我們陳家與此事無關,我只是提出我的觀點,顏家主切勿過於激動。"
陳凡在旁邊默默觀看,心曠神怡,感到陳堅的行為頗入他眼意,絕頂者俞呲之際,他知道何時才是最恰到好處的下手時機。
顏拓深知自己無法對陳堅如何,此時他也無暇與陳堅鬥陣,只有滿懷慚愧地向枯木解釋:"我們顏家最初時邀請門德爾參與商盟的,那時候並未知曉他盜取了你的寶圖,本是為了顧及您的面子,派人接他歸來。當時我真的對細節一無所知,木先生,我顏家被誣告了。"
"誣告?"枯木的臉色越逾陰鬱,嘲笑說:"如果你們不知道門德爾拿走了我的寶圖,那麼為什麼顏家會寒酸跋涉千里,派人來接他呢?商盟和我咱藥王谷相距萬里,你們的意圖何在?不是貪圖我的寶圖,又為何呢?莫非事出無賴擅長一道煉丹術的門德爾?哈!"
顏拓尷尬地扭出笑容,解釋道:"事實的確如此。"
"顏家主,我無心再聽你的爭辯,無論門德爾生死如何,都不是我所關心的。只要你把寶圖交出,我將立刻離開,不會讓顏家陷入困境。"枯木露出厭煩的神色。
"寶圖我真的沒有。"
"那既然顏家主決心固執,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枯木冷笑一聲,轉身向外走去,語氣冷漠:"我藥王谷雖然不介入各國的權力鬥爭,但也絕不容任人欺凌,顏家主,你自重吧。"
說完,枯木帶領幾個徒弟,直接離開了顏家的石頭建築。
"木先生,我隨時歡迎您到陳家拜訪,無論什麼事件都可以商議的。"陳堅的話音突然從陳家的石樓中傳出,這一句話的深意,顯而易見。
枯木剛走下顏家的石樓,向陳堅的方向瞥了一眼,微微點頭,說:“我相信我們將會有合作的可能,如果對陳家主造成了困擾,還請陳家主隨時告訴我。”
"我陳堅最看不起那些耍花招的小人,能給木先生出一份力,對我陳家來說是一種光榮。"陳堅哈哈大笑,向著遠處的枯木讚許的拱手。
"那就先謝謝陳家主了。"枯木點了點頭,抬頭冷冷地掃了一眼石樓上,面色異常難看的顏拓,然後帶領人一同離開了神石廣場。
神石廣場上,武鬥場中的比賽都暫時停了下來,在枯木離開後,那些人才繼續各自的比賽。
枯木的突然出現,讓那天的武鬥會更有些生色。
枯木離開後,許多人都在秘密調查關於他的資訊,很快就查清了事情的原委。
瞭解了全域性後,許多武者都對顏家的行為感到憤慨,談到顏家時,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鄙視的表情。
原本打算加入顏家的許多武者,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幾乎立即放棄了加入顏家的念頭,顏家無形中損失了許多精英力量。
珍寶閣的庫谷明也在武鬥場中,他從頭到尾都目睹了枯木對顏拓的指責。
武鬥會還未結束,庫谷明便悄無聲息地離開,直接返回了離神石廣場不遠的珍寶閣。
……
近黃昏。
在珍寶閣的一個靜盡舒適的小房間裡,庫谷明恭敬地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件,向夏心妍一一陳述。
聽完庫谷明的敘述,夏心妍眉頭微蹙,沉思片刻後才說:"如果枯木所言非虛,那張殘圖應該還在顏拓之手。我此行的目的只是尋找'天門',合作物件我倒無所謂。庫谷明,今夜你去顏家一趟,告訴他們我們願意共享寶圖,一同解開‘天門’的秘密。"
"我明白了。"庫谷明點了點頭。
"修羅之王蕭寒衣半個月後就將到來,你找的全是冒牌貨,你得快些行動。"夏心妍又淡定地說道。
"我一定全力以赴!"庫谷明心中提了起來,憂心如焚地說:"我已經派人擴大了搜尋範圍,涵蓋更多的城市,我相信很快就能有訊息了。"
"嗯,你走吧。"夏心妍隨手揮揮手。
庫谷明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離開了房間。
……
深夜時分。
庫谷明單獨前往了顏家,他直截了當地要求見顏拓。
顏拓心中鬱悶不堪,聽說庫谷明到訪,還是強裝精神出來相見。等到庫谷明說出原因後,顏拓露出苦笑,搖頭說:“寶圖果真並未在我手上,即便我願意與你們合作,我也沒有能力。”
"顏家主,我委託者誠意十足,'天門'的啟動需要完整圖譜,只要我們攜手行動,可以立即出發,希望顏家主再次考慮!"庫谷明顯然不信顏拓的話,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他覺得顏拓肯定有其他打算,甚至可能對珍寶閣動手,心中的火氣逐漸積累。
“真的沒有,你別聽枯木胡說。”顏拓面色也變得愈發難看,心中鬱鬱寡歡,語氣也不客氣:“庫谷明先生,你可以回去了,我還要為武鬥會做籌備,別耽擱了,你請吧。”
……
夜深人靜,庫谷明回到珍寶閣,將顏拓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夏心妍。
"總共有兩份寶圖,其中一份在我這裡。顏家不願合作,顯然是想獨佔‘天門’。看樣子顏家很快就會有所動作。”夏心妍的眼神帶著冰冷的寒意,說道:"我就等著顏家來搶了,如果不讓他們嚐嚐苦頭,他們是不會老實與我們合作的。"
“小姐,我們是否應該主動一點,直接去顏家搶到那一份圖?”夏心妍身後的一名壯漢輕聲說道。
一股極度凝重的殺氣,突然從那名壯漢身上散發出來,讓庫谷明嚇了一跳。
“算了吧,這裡終究不是我們的地方,還是遵守一些規則比較好。如果引起了五大世家的聯合反擊,那確實會麻煩一些。不過,等修羅王蕭寒衣一來,如果顏家仍舊不識相,那麼我們就可以行動了。”夏心妍淡淡的說。
“嗯。”壯漢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好了,庫谷明,你去做你的事。你可以暗地裡透露我有一份寶圖的訊息,讓他們來搶也好。”夏心妍輕輕笑了笑,說:“此時,不論是哪一方來搶這份寶圖,那另一份寶圖一定就在他們手中。”
“我明白了。”庫谷明回應道。
……
在深夜的左家。
左虛和赤霄兩人在密室中悄聲討論。
"情報人員已經回信,那份寶圖並非在庫谷明手裡,而是在珍寶閣一個看似突然出現的少女手中,這個少女的來歷我們還未能確定。"左虛說。
"我們再等最後一天,在你們五大世家武鬥會進行中時,我會前往珍寶閣。這只是一個少女,應該無法構成大的威脅。"赤霄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苦笑說:"對一個少女動手,總覺得有些不妥,待事成後,我會留下一兩件秘寶,算作是一種補償吧。”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小心行事,絕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這份寶圖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如果別人知道是我們動的手,那問題就變得複雜了。"
“好的,我會謹記在心。”赤霄回應。
……
在夜深人靜的時刻,五大家族的密室中都回蕩著人們低聲的議論,他們都在談論白天發生的事情。
在陳家的密室裡。
陳堅握著一封信件,嘴角閃現出詭異的笑容,對旁邊的韓風說:“枯木的動作真快,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把信送過來了。哈哈,如果枯木要對顏家動手,我們雖不能明顯的出手相助,但也要在暗中儘可能地為枯木提供方便。”
"枯木有什麼打算?"
“他打算綁架顏家的幾個關鍵人物,用他們作為籌碼,威脅顏拓。這幾個人,也恰好是我們的眼中釘。”陳堅面帶愉快的表情,說:“韓風,你派人去查清楚那幾個關鍵人物的行蹤,並告訴枯木,我真想看看當時顏拓將作何反應。”
那一份自門德爾身上得來的寶圖,現在就貼在他胸口。即便鎮壓顏拓,顏拓也不可能取出寶圖。對於顏家的幾個關鍵人物,他們恐怕是命在旦夕了。
一想到顏拓怒火沖天的模樣,陳堅全身都感到舒暢,笑著對韓風說:“韓風,去找一壺好酒來,我想喝上幾杯。”
“家主,家裡的好酒都被凡少爺偷喝光了,現在只剩下些普通的馬蘭山。”韓風低頭說,嘴角偷偷抽緊,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這個小淘氣!”陳堅拍了一下扶手,笑罵道:“這個小傢伙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偷我的酒,如果他在武鬥會上不能給我爭光,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鑑於凡少爺二階段的石化武魂能力,一般的聚氣境武者根本破不了他的金屬化狀態,對戰聚氣境武者,凡少爺......其實已經等同於作弊了,穩操勝券!"
“你也是有道理。”陳堅心情愉快,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