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先在兩棵巨樹上雕刻出簡單的蝴蝶圖案,然後迅速爬上其中一棵大樹,用匕首砍下一條手臂粗細的樹枝,分成五段,迅速將每段一端削成尖點,隨手在尖端擦上“七蛇喪命涎”。
這一連串的動作他只用了不到兩分鐘。
兩分鐘後,如約而至的是兩名幻影旅團的成員——圖牧與金摩。
圖牧和金摩兩人完全沒有把他與兩名女士當作威脅,在森林中穿梭遊動的時候,滿臉惡意地笑著談論著,商量著如何玩弄雅蘭。
“嗖!嗖!”
那些削尖的樹枝,穿過密密麻麻的葉子,就像堅韌不屈的陽光一樣,投向圖牧和金摩。
圖牧滿面不在乎,手中的戰斧隨意一掃,將兩節樹枝擊落,然後哈哈大笑:“這些人真貧窮,竟然用樹枝來對付我們,也太看不起我們了。”
“哎,可憐的小子們。”金摩也是搖著頭譏笑。
“嗖嗖嗖!”
又是三支樹枝剛烈地射了過來。
圖牧有些焦躁,手中的戰斧劃過一個半圓形的軌跡,銀光閃閃,在這銀光中,三支樹枝再次被掃落。
陳凡從濃密的樹葉中悠然現身,平靜望著兩人,詢問道:“兩位,是想單獨對戰,還是一起上陣?”
圖牧眯著雙眼,頭頸稍後仰,打量了陳凡一眼,輕輕搖頭,無興趣地說:“不過是個剛入聚氣境的綠鬢少年,口氣倒足夠大,只是可惜力量短缺,我定是不會感興趣的。”
話音落後,圖牧再也沒有看陳凡一眼,轉身便走,笑語連篇的聲音悠然傳來:“金摩,這個交給你處理,快點搞定,早點追上我,等會你要是遲到,老子可就先享樂那美人了,哈哈哈!”
金摩冷冽地哼了一聲,手中的狼牙棒猛地向地面一擊,棒身深陷在地面,“小子,下來吧。我不用兵器,你也不讓我費勁爬樹追你了,我趕時間,你快些動作。”
“很好,我也有時間緊迫。”陳凡眼神裡滿是對生死毫無畏懼的冷靜,他輕盈地從樹上飛躍而下,手中的匕首破空而出,插入了狼牙棒旁的地面。
“嘭!”陳凡在金摩十米處停穩,伸出空空如也的雙手晃了晃,然後宣告:“我也不用兵器。”
“嘿,小傢伙膽量不小。”金摩不禁得意洋洋冷笑,滿臉的粗糙皺褶湊在一起,雙眼射出狂暴的光芒,猛然向陳凡衝去。
金摩雙手驟然膨大,青筋在拳頭上微動,等到他揮拳下擊,空氣中產生了清晰可聞的“呼呼”聲。空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個拳印,拳印在金摩的行進中不斷增加。
短短五步間,金摩手臂揮動之前,已經有多個拳印在虛空浮現。
“凡級武技,迷星拳!”
陳凡的雙眼輕微的擠著,就像龍眼中在凝聚狂怒的火焰,全身的精力被他以極致的速度凝聚,拒之門外的是所有的雜亂思緒。他視覺的終點只剩下天空中的無數拳影,而他唯一的心念,也只是讓金摩塵歸塵,土歸土。
“轟隆!”
腦海間,一聲震天的炸響,就好像是從天上澆下的甘霖,讓他感覺如獲至寶,毫無預警的被推進了一個奇妙而複雜的境地。
他的眼睛、耳朵以及所有與外界接觸的面板,這一刻宛如超敏感的感應器,敏銳的觀察到周圍一切的細節。一切周遭的景象,就像是清晰的高畫質畫面一般明亮,纖毫畢現。他與金摩的距離不過幾步,甚至可以清楚感覺到金摩體內精元在手臂間奔流湧動的速度和強度。
無數遮天蔽日的拳印,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身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雜亂,彷彿一切都被洗禮的清清楚楚。唯一洗不掉的,就是他眼中,只剩下金摩舞蹈一般揮舞的拳頭,哪怕那股拳力湧動的弧度,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陳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採集全身的力量,忽然爆發出一聲豪邁的怒喝。他那如鐵石般堅固的雙臂在肉眼看來,迅疾收緊成了乾枯的強弩之末,一組組淡白的煙霧延拓著繞射在他的腕間,有如神祗降世,神秘而震撼。
就在這鞭炮煙花般的變化之中,從他脖子向下,他的面板開始出現異變,像是歷經千年的石頭,也像是漆黑的鐵皮,堅硬而不可摧。肌膚表面滲透出的黑曜石般的光芒,如同黑暗中搖曳的火花,將他緊繃的身軀包裹在內。
金摩,那個像是鬧鐘敲醒黎明的鐵拳,破空飛速而來,帶著強烈的狂風,帶著足以裂開石頭的勢力,狠狠地轟擊此刻的陳凡。
陳凡體表的黑曜石盾牌被瞬間扭曲,強力之下,化作無數星光,轟然爆開。金摩的鐵拳瞬間衝破黑色的陣列,雖威力稍減,卻依然如重錘難擋,重重地打在陳凡的胸膛。
“砰!”
“咔!”
一聲巨重的撞擊聲,和令人心顫的骨折聲,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寂靜的夜空中激盪開來。
金摩的面色,瞬間變得比寒冬還要冷,那絕望的蒼白。
那撕裂般的疼痛從他的拳頭傳來,瞬間給他一記當頭棒喝,讓他瞬間明白,那骨折的聲音,其實並不是來自於陳凡挺立不倒的身軀,卻是他自己的拳頭!
手臂間疼痛彷彿飛蛾撲火,金摩痛苦地咧著嘴,承受著巨大的疼痛,他恐懼地看著陳凡,那般鋼鐵般的冷酷,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如同解謎一般,大喊道:“陳家的‘鐵塊武魂’!你是商盟陳家的人?”
“真是聰明。”陳凡唇角揚起,笑容中透出一抹冷意,如同寒冬中的冰花,冷酷而豔麗。
金摩心臟一震,危險的燈泡亮了起來,急切的想要逃離,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與陳凡身體間的距離太過臨近,已經無處可逃。
陳凡幾乎如同電光般出手,如同鷹爪般牽制住金摩的脖子,那股佈滿恐懼、瘋狂、暴政、絕望等等歹毒情緒的白霧,如毒蛇出洞,瞬間滲透進金摩的血脈。
金摩立刻感覺自己像是一頭跌落無間地獄的野獸,恐懼充滿了他的臉,雙腿不受控制的顫動,絕望地尖叫道:“不、不、不是的!”
如若被惡噩震撼,金摩失去其聲線,不斷揮舞著他的鐵拳,像是幽靈來襲他想要挽救自己的命運。
而陳凡在這個時候,已經鬆開了手,手臂上的白霧逐漸消散,表情恢復平靜,心中默默地計算著時間的流逝。
陳凡輕輕地踩著腳尖,一步一步地逼近那插在泥土中的匕首,心中默唸著數字。一步接一步,如臨大敵,方法ical,緩慢而有節奏,在五步時,他小心翼翼地將匕首從泥土中抽出。輕頸的翻騰,他再次走到半昏迷的金摩身旁。
在他心中吟唱出第十七個數字的時候,金摩的氣色由深變淺,情緒慢慢穩定,雙眼中的茫然企圖排除,甦醒的跡象泛然而起。
就在這十七秒之中,陳凡能將一個人滅數十次。陳凡的心臟跳動有力,他舒了一口氣,皺眉之間彷彿有了決定,猛地衝向金摩,手中的匕首隨著他的移動,確準無誤地劃過金摩的喉嚨。
金摩的血液飆射而出,最後的一瞬,他的雙眸恢復了焦距,倔犟地盯著陳凡,然後躺倒,絕望地失去了生命。
陳凡深蹲下,利用金摩的衣物擦拭匕首上的血跡,然後在金摩的現象下進行搜尋,發現了一些食物,紫色的晶幣,以及兩把"雲火蟒"的尖銳獠牙。
他毫不猶豫地把這些東西裝入背囊,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金摩體內的氣息逐漸匯入自己穴道。陳凡慢慢地低聲說道:“這個武技厲害,只需要聚累一些負面的力量,就能展現出巨大的威力……"
說完後,陳凡收拾好情緒,集中注意力,向圖牧追擊跑去,一切彷彿他剛才做的事情就像尋常一樣。
……
"你這娘們,真是火辣到家了!但是,我就喜歡這一口!"圖牧嘲笑著,他的手中握著一把沉甸甸的戰斧,與雅蘭激戰在一塊。
穆歌的眼睛裡閃爍著淒厲的冷光。他靜靜地坐在一旁,懷中抱著古琴,他的臉上的表情在晴轉陰,他似乎在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圖牧手中的戰斧,雖然高大矯健,但在他的操控下,這把沉重的武器卻如同輕飄飄的羽扇一般,毫無負擔。
在斧影的掩蓋下,雅蘭的短劍顯得有些吃力。每次短劍與戰斧的震撞,雅蘭嬌小的身子都會顫動一下,很明顯,圖牧澎湃的精化力量遠勝於她。
圖牧揮舞戰斧如同旋轉的車輪,斧光不斷滾動,猶如車輪彷彿將雅蘭緊緊的裹在了其中。那鋒利無比的斧頭映出耀眼的光芒。雅蘭的長髮在風中四散,她腰際的短裙被劃出了一道道口子。
"現在知道我有多厲害了吧?不用著急,待會我還會讓你瞭解到,我的威力遠不僅僅在於武技,哈哈哈!"圖牧狡猾地笑著,他看起來並不急於擺脫雅蘭,似乎也在享受這種挑釁。
雅蘭氣得幾乎要噴出一口血,但卻無力反駁,只能竭盡全力地防禦。
“大姐,要幫忙麼?”陳凡懶散的戲謔聲,忽然從林中傳來。
下一刻,提著匕首的陳凡,便顯露出來,他視線在雅蘭春光乍洩的美好處瞄了一眼,嘖嘖稱奇道:“體態豐潤,極好,極好啊。”
雅蘭一臉驚喜,這時候也顧不到鬥嘴了,後退一步,嚷嚷道:“你這混蛋,竟然還能活著。”
圖牧臉色一變,神情突然凝重起來,他沒有對雅蘭乘勝追擊,而是別頭望向陳凡,沉聲:“金摩是不是死了?”
“你說呢?”陳凡提著匕首,笑望著他,一步步走了過來。
行進中,陳凡兩條手臂再次乾癟下去,一絲絲混雜著種種負面力量的氣息,從他手臂的毛孔中散溢位來,繚繞在他手臂上,揮之不去。
金摩一身的精氣沒有淨化,但在陳凡動用“暴走”的時候,金摩臨死前的絕望和怨恨等情緒,卻猛地從穴道中湧出來,在他身前凝鍊成金摩的猙獰兇狠虛影,栩栩如生。
“金摩!”圖牧一臉駭然,強壯的身軀忍不住一顫。
太詭異了!
在陳凡的視線中,金摩的幻影化身為厲鬼,駭人的面部特徵,彷佛無形的幽靈。他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恨,彷彿要將世上所有的生命滅殺至無。
雅蘭和穆歌也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的身體震顫,雅蘭尖叫道:“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甚至連陳凡也對此感到震驚,他驚訝地看著身前的幽靈,一時無言答覆。
"金摩!金摩!你怎麼了?"圖牧面對金摩的虛影的目光,他後退了一步,喚喊道:“我們是夥伴,你的敵人在你身後呢!"
圖牧聲音的驚呼將陳凡從他的驚愕中喚醒。在他的心中,他意識到只有一個唯一的目標——擊敗圖牧。他的身上籍的負面力量瞬間釋放,如同一條可怖的白色怪蛇,奇異地纏向圖牧。
似乎被負面力量驅動一般,金摩的虛影也隨之向前,如同厲鬼一般衝向圖牧。
“殺!”陳凡冷喝一聲,突然衝出,雅蘭一愣,也舉劍斬向圖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