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鏡突然停下腳步,放開了穆歌,他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前方那一株巨大的古樹。古樹宛如一位滄桑的老人,需要十人合力才能環抱,高數十米,枝葉繁茂,遮住了天空。
羅鏡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一場艱難的抉擇。他的內心糾結不已。
錢進、雅蘭和胡迪三人,緊隨其後,也來到了這一株古樹面前。
陳凡緊皺眉頭,目光緊緊盯著這株巨大的望天樹,陷入深深的沉思。
羅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面向大家,神色嚴肅地說道:“望天樹右邊的路,雖然較為安全,但也是商隊和武者穿過迷夢暗森的首選路線。這條路很少有妖獸出沒,就算遇到了也只是低階別的妖獸,離商盟也較近,只有十來天的路程。”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但是,望天樹左邊的路卻截然不同,不但路程遙遠,而且妖獸橫行,到處都是瘋狂的武者和傭兵。他們長期處於危機之中,不受任何約束,行為舉止向來百無禁忌。如果我們選擇這條路,不僅要時刻警惕妖獸的襲擊,還要小心那些行事瘋狂的人,尤其是我們隊伍中還有兩個美貌的姑娘,更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
聽到這裡,錢進三人都不禁輕輕點頭,顯然他們也很清楚情況的嚴重性。羅鏡的話讓他們感到一絲涼意,他們都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中,不僅要面對自然的威脅,還要面對來自同類的危險。
“嗤!誰敢對我們有所覬覦,我定會讓他斷絕一切非分之想!”雅蘭左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美麗的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羅叔,你的意思是?”錢進謹慎地問道。
“依我之見,我們選擇右側的安全路線前行,最多隻需一日,‘幽魂殿’的人便會再次追蹤而至,到時免不了一場激戰。”羅鏡神色凝重,一臉無奈地說道:“下一次,我們能否如此幸運尚未可知,更何況,對方或許已有援軍抵達,若真再次相遇,我們怕是會面臨巨大的危險……”
“那麼,選擇左側的道路呢?”胡迪緊接著問道。
“左側是妖獸肆虐,心機陰毒的武者和傭兵常常出沒的地方。選擇左側,我們將面臨妖獸的襲擊,更有可能被那些因壓力而瀕臨瘋狂的武者攻擊。然而,我們即將面臨的危險,‘幽魂殿’的人也會遭遇。
‘幽魂殿’聲名狼藉,雖然在火融帝國可能沒有多少人敢公然對抗他們,但在那個地方,找他們麻煩的人一定不少。萬一他們不小心碰到高等級的妖獸,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可能……”
羅鏡繼續分析道:“到了萬不得已,我們或許可以聯手那些賞金獵人一起對付幽魂殿也說不定。這樣,我們也許能在危機四伏的迷夢暗森中多一分勝算。”
羅鏡緩緩道來,將情況說明之後,發表自己的意見:“從右邊走,我們不會受到妖獸和別的武者打擊,卻要面對‘幽魂殿’這個重大的威脅,左邊我們會受到妖獸、和武者的襲擊,可‘幽魂殿’說不定比我們還要慘,對我們來說,左邊可能更有機會逃生。”
“就走左邊!”穆歌果斷的下了定義。
“好。”羅鏡立即點頭,最後望了一眼陳凡,道:“小兄弟,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現在不走,……再想走就遲了。”
“我跟你們走。”陳凡早已打定了主意,他性格中有著瘋狂的一面,要不然也不會將十年時間,沉溺在極限運動這種死亡遊戲中了。
羅鏡說到左邊的危機時,他都已經忍不住要興奮了。
點了點頭,羅鏡揮手道:“那好,我們走,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給我加倍謹慎起來!”
……
一個小時後。
顏東辰和顏家武者,也在望天樹之前停了下來。
“二叔,他們會選擇哪一條路?”顏如玉問。
“"我從右邊追,兩個小時後,我要是沒有回來,你們就跟上來,要是我兩小時沒有追到他們,他們應該就走左邊了。"顏東辰想了一下,吩咐眾人在這兒等候,獨自一人從左邊飛掠走。
一個半小時後,顏東辰陰沉著臉返回,"鬼影子都沒有見著一個,這些人竟然膽敢從左邊走。都給我小心一點!左邊那條路妖獸和瘋子橫行,千萬不要大意了。記住,不要和那些武者、傭兵輕易結仇,敢從妖獸身上討錢的傢伙,都是不要命的瘋子,這種人悍不畏死,別招惹他們。"
顏東辰環視眾人,臉色凝重,繼續說道:"我們這次出行,務必要小心謹慎,不可掉以輕心。切記,不要為了一時之氣,誤了大事。"眾人紛紛點頭,深知任務的重要性,不敢有絲毫懈怠。
“是!”
“走吧!”
……
三頭劍齒犀緩慢而優雅地在溪邊漫步,它銀色的脊背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條銀色的蛟龍,美麗而致命。它的嘴角掛著兩顆如劍般的獠牙,透露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兇悍氣息。那雙拳頭大小的褐色眼睛裡,時而閃爍著兇光,令人不敢直視。它身上沾滿的硬邦邦的淤泥,已經形成了一層堅硬的天然鎧甲,其硬度甚至可以超過普通刀劍的鋒利。
它不時地低下頭,喝一口清澈的溪水,然後在溪邊四顧,眼神裡充滿了對獵物的渴望。在溪邊,它感受到了生存的危機,也渴望著獵物的血肉。它知道,在這片充滿危險的土地上,它需要不斷地尋找獵物,以維持自己的生命力。
在距離三頭劍齒犀不遠處的樹叢中,羅鏡和一群武者小心翼翼地注視著這隻巨大的妖獸。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嚴肅和警惕,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會驚擾到這隻可怕的妖獸。羅鏡緊盯著劍齒犀,他的手心裡早已佈滿了汗水,他知道,如果劍齒犀向他們發起攻擊,他們中大部分人將無法倖免。
直到三頭劍齒犀緩緩地離去,羅鏡才鬆了一口氣,轉頭對眾人說道:“劍齒犀可是三級妖獸,實力堪比凝氣境界的武者。這種妖獸行動迅猛,而且嘴角獠牙極其鋒利,一旦被它撞上,低等級的武者很難逃脫,非死即殘!”聽到羅鏡的話,眾人紛紛點頭,臉上滿是對劍齒犀的敬畏。
隨意陳凡的幽冷眸子一直注視著緩緩消失的劍齒犀,臉上露出了一絲躍躍欲試的表情。他的心中,對這隻三級妖獸充滿了好奇和挑戰的慾望。
“我們這一趟的目標,是為了保護好小蝶,並不是為了獵殺這裡的妖獸,希望大家謹記這一點,不要節外生枝。”羅鏡彷彿看穿了陳凡的想法,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凡咧嘴笑了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儘管他的內心充滿了戰鬥的慾望,但他也知道,這一次的行動,保護小蝶才是最主要的任務。
……
夜晚不知不覺地降臨了。
在溪流邊的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旁,錢進等三人分散開來,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以防妖獸突然出現。
陳凡端坐在潮溼的地面上,神色莊重。
一股強烈的殺戮慾望,像煙霧一樣在心間繚繞,讓他感到一種非發洩不可的衝動。從那兩名冥星使身上獲取的精氣,已經到了淨化的關鍵時刻,他心情有些煩躁。
羅鏡始終站在穆歌身邊,一直皺著眉頭盯著陳凡,生怕陳凡會有什麼異常舉動。
穆歌神色冷漠,看著陳凡一會兒,見陳凡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才慢慢地盤腿坐下,將古琴放在修長的腿上,開始彈奏。
琴聲響起,陳凡心中升起的煩躁念頭,彷彿被一股清涼的異力化解,逐漸從心底消退。
陳凡屏住呼吸,集中精神,進行著周天的修煉。
一個小時後,一股暖流從渾身穴道湧出。
這股暖流如同一條條細小的河流,在他的血肉和骨頭之間流淌,帶來了異乎尋常的舒適感覺。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股暖流所過之處,他的身體都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他的肌肉變得更加緊實,力量似乎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他的骨骼也變得更加堅韌,彷彿可以承受更大的壓力。他的血液變得更加清澈,流動的速度也更快,帶來了更加充足的氧氣和養分,讓他的身體充滿了活力。
他驚訝地發現,他竟然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器官,甚至是每一根神經。這種感覺讓他無比驚訝,也讓他無比興奮。
他知道,這是他的身體在接受了這股奇異力量之後,所發生的改變。
“轟!”
陳凡猛地從地上彈起,迅速環顧四周,滿臉驚詫。他的身體竟然正在發生奇妙的變化,裸露在外的手臂開始變成黑灰色,宛如鋼鐵一般堅硬。
他感到一陣眩暈,大腦嗡嗡作響。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陳凡急忙催動心神,將身體從鐵塊的狀態恢復成正常的皮肉顏色。
那羅鏡和穆歌兩人,正躲在不遠處的樹後竊竊私語,完全沒有注意到陳凡這邊的異常。他暗自慶幸,不禁暗自笑起來。
然而,陳凡的心跳卻越來越快,腦海中浮現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陳凡握緊拳頭,他能感受到身體內的力量在湧動,那是他的“鐵塊武魂”在覺醒。這個武魂,是陳家的象徵,也是他身份的證明。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這個武魂,直到他突破到聚氣之境,這個武魂才突然覺醒,這讓他欣喜若狂。
他知道,這個“鐵塊武魂”將會在戰鬥中幫助他。武魂覺醒後,他的身體堅硬如鐵,但又不會影響他的靈敏,這將使他在戰鬥中更加強大。
然而,這並不是他唯一的武魂。他早就知道,他的身體裡還有一種可以自我恢復的“不死武魂”。這兩種武魂相輔相成,他無法想象,如果他將它們修煉到極致,他的身體會變得多麼強大。
"真是沒想到,武魂還能在十七歲之後甦醒,"陳凡沉思著,"這太匪夷所思了,難道和那血池的血水,和身體穴道內的變化有關係?"
他隱約感覺到,他身體內的鐵塊和不死武魂的甦醒,似乎與他在血池中浸泡時,身體穴道內產生的變化有所關聯。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陳凡激動得難以自已,他恨不得立刻放聲狂吼,來表達內心的狂喜。
武魂是天生的,一般都會在武者出生後不久顯現出來,同時會隨著武者境界的提升,逐漸增強。除此之外,武魂幾乎沒有其他增長途徑。
武魂是武者最值得驕傲的一種天賦,同時也是決定武者實力的關鍵因素。武者們苦心修煉,尋求突破,也是為了讓自己的武魂獲得增長。但是武魂的增長畢竟有限,會受到各種限制。
在風月大陸上,即便是傳說中的神級煉藥師,也只能勉強煉製出對常見武魂有效的丹藥。這些丹藥可謂是整個大陸上最為稀罕和珍貴的神物,僅存在於傳說之中。
然而,即便是那些傳說中的丹藥,對武魂的增強效果也十分有限。武魂是上天賦予的天賦,無法輕易改變。
但陳凡身體穴道內溢位的奇異暖流,卻似乎打破了天地常理,似乎真的可以催化武魂,增強這種天賦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