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進入修行狀態的瞬間,靈氣便開始攀升著往他的體內鑽,金色的功德靈氣也如約而至。
“嗯?!”
片刻之後張硯猛的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之前想得過於簡單了。而荒天域的這方天地才是把每一筆賬都算得清清楚楚。也正因為如此王碾之前得到的功德靈氣才會那麼少。
不是荒天域的這方天地減少了功德靈氣的獎勵,而是王碾只配獲得那一成多一點的功德靈氣,餘下的近九成沒有算在王碾的頭上,而是算在了張硯的頭上!
明明只超度了一直野鬼,剛才回饋過來的功德靈氣則不止一隻野鬼的量,但又要比兩隻的量少一些。仔細分辨的話自然就得出了結論。
之前是的確沒有想到。如今再琢磨,又順理成章。
說直白一些,那就是荒天域這方天地將王碾超度鬼物的功勞算了大頭給張硯。其原因無非就是王碾的手段和能力由來,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張硯。飲水思源,功勞要分清楚。
這個結果張硯是萬萬沒想到的。但看起來對他而言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甚至有種......怎麼說呢?有種在慫恿他多收弟子的意思。
一個弟子,超度一隻鬼物張硯就能“提成”九成。那一百個,一千個弟子呢?什麼叫人在家中坐,修為自然來?按這個路子走的話還真有可能實現這種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
從一開始的功德靈氣,到後面的“作弊”灌輸道理,如今又整了一出“多收弟子好享福”的戲碼。
看起來荒天域這方天地似乎想法有些多啊!
搖了搖頭,張硯強行將揣度天地意圖的思緒收了回來。因為以有限算無限,怎麼都不可能想明白的,純粹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倒不如抓緊時間將攝鬼鈴鐺裡餘下的惡鬼一起超度掉算了。
沒有急著給王碾繼續超度得功德靈氣,也是因為張硯另有考量。若是沒有這一出功德靈氣的分賬,他或許會直接把王碾頂到引氣境中期去。因為王碾大機率會跟他一樣的際遇,享受荒天域這方天地的照顧。
可現在情況不同。單是功德靈氣荒天域這方天地就沒有將王碾與張硯同等對待,並且區別很明顯。
這就不得不讓張硯小心了。要知道他可以一路靠著功德靈氣突飛猛進才兩年時間就抵達歸神境的地步,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荒天域的這方天地幫忙在“悟道”上面作弊,不然早就被卡住進退不得了。
王碾連功德靈氣都被荒天域的這方天地拿來和張硯分賬了。關於幫忙在“悟道”上作弊這基本上已經不太可能了。
所以張硯為了穩妥還是儘可能的給王碾多一些時間去讀道書,去自行“悟道”,他再加以引導。免得有什麼意外弄成了拔苗助長可就划不來了。
天亮時,張硯從蒲團上站起身來。精神抖擻。他已經許久沒有感覺修行這麼充實過了。近二十隻野鬼雖然也不至於讓此時的張硯感覺到多少增益,可比起他之前老老實實的自己修行來說,收穫自然是高出了很多很多。
都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雖然不一定對,但有時候還是會覺得說得很貼切。
現在跟以前不同,攝鬼鈴鐺這粒種子已經撒下去了,加上壯骨丹作為誘餌,妖種也好,還有南淵國的特案司也罷,終究會加入到幫張硯摟草的行列裡面來。為張硯的修行速度起到很重要的增益作用。
......
下午上完課張硯回城時經過城門被一名門將叫住,說周倉帶話讓他有空的話就去一趟城郊的衛戍大營,有事要找他。
周倉一般有事是會主動去找張硯的,而不是讓張硯去軍營。上一次如此乃是林沢冬秘密過來,不方便進城露面。那這一次又有何事?
張硯先把王碾送回了家,然後再折返去了城郊衛戍軍營。
“張先生,實在抱歉讓你跑這一趟,不過也確實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外面說,也是需要張先生過來親自看看。”
周倉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腰間並沒有掛著張硯送給他的神兵斬風。而是以前的那把佩刀。
張硯笑道:“周大人有事請直說,以你我關係,我信大人。所以沒必要藏著掖著。”
“哈哈,可不是藏著掖著,乃是這件事還得請張先生移步。”
“哦?去哪裡?”
“軍中牢獄。”
衛戍大營的牢獄設在地下,掘地十餘丈修砌。堅固,又不佔地方。不過比起地方衙門的牢獄,衛戍的牢獄大部分時候都顯得很冷清。只有特殊情況才會輪到他們來關押犯人。
要麼是衛戍裡自己的軍卒犯事兒關進去的。要麼就是地方衙門處置不了的惡徒會被關進去。
最近因為張硯在廊源城裡弄了一場大利器的拍賣會。引來了很多零散和世家的武者。其中有一些人身上背有案子,甚至被下過海捕文書。但一些人還是喬裝打扮以為可以混過關的。的確有成功矇混過去的,可那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把衛戍兵丁當傻子的人最後都被當場揭穿並且擒下,有些甚至直接被圍住射殺掉了。
所以此時的衛戍大營牢獄裡還有不少人。這些人要等著被送去充軍。不夠格的已經被處死了。
“那人不過是開元境初期,但喬裝的本事不小。本來一直都未被識破。可就在張先生的那場拍賣行之後,估計是被先生的手段嚇到了,一頭的冷汗下來,把額角上的遮掩起來的一道刀疤重新顯現了出來,被軍卒發現並擒下。
比對後確定是一名曾經活躍在西面重嵐郡一代的山匪。身上掛了兩份海捕文書。
起先這人還不言不語。可後面得知自己要被充軍之後就穩不住了。一直嚷嚷著先生的名字,還說先生曾今在重嵐郡越山嶺的時候與他有過善緣,甚至還說留了人情債。
獄卒見他說得有板有眼,於是不敢專斷,就找了我,我又去試了試那人,也拿不準真假。所以就勞煩先生跑這一趟了。”
周倉說得像是在請張硯幫忙,可實際上若不是看在張硯的面子上,那罪囚喊得再真也驚動不了周倉。他是擔心這人真是張硯的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