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宴平靜的繼續問:“所以你不知道孩子是怎麼被他帶走的,你一直都被矇在鼓裡?”
“是的。”
“你們有坐下來談過嗎?”
“沒有,他的態度很強硬,他甚至不想讓我見孩子。”想到這沈清歡就生氣,狗男人偷了她的孩子還不讓孩子見她。
好在她有的是辦法見到孩子。
江司宴:“孩子多大?”
“五歲。”
江司宴敲字的手一僵,猛然抬頭錯愕的看著沈清歡,不確定的再問一遍:“多大?”
沈清歡看到他如此反應,覺得有點奇怪。
“五歲。”
江司宴的手一抖。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沈清歡有點緊張。
江司宴回過神來,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低下頭看著電腦螢幕。
“沒,沒什麼問題,我們繼續。”
“好。”
沈清歡奇怪的看了江司宴一眼,江司宴問什麼是,她就回答什麼。
飯菜上桌,江司宴也問得差不多了,收起筆記本。
沈清歡問:“江律師有把握打贏這場官司嗎?”
江司宴幫她倒果汁,沒有很肯定的回答她,而是胸有成竹的說道:“我會盡力。”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他就幫了自己的緣故,沈清歡對他多了一份信任。
一個國際上這麼厲害的律師,應該能贏過御北霆吧?
沈清歡提醒江司宴:“御北霆很有可能會請許牧楓來打這場官司。”
“我對許律有所瞭解,國內律政界戰無不勝的將軍。”
不愧是國際知名律師,這就已經充分了解到自己的對手了。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江律師。”
江司宴:“好。”
江司宴舉手投足都帶著幾分貴氣,斯文養眼,說話更是分寸感十足,言談令人舒服。
沈清歡也樂意跟他聊天。
一頓飯結束,沈清歡還要趕回公司上班。
江司宴將電腦收好。
“我們已經加過微信,也有電話,有什麼事直接微信電話聯絡。”
沈清歡:“好,謝謝江律師。”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包廂,這頓飯說好了沈清歡請客,可買單的時候,服務員卻告訴他。
“您的包廂已經結過賬了。”
沈清歡看向江司宴。
江司宴:“我一般不習慣讓委託人請客。”
沈清歡爽快道:“下次一定讓我請。”
“好。”
兩人離開,二樓下樓梯的御北霆步伐微頓,眼眸眯了眯。
那是沈清歡的背影。
她中午急急忙忙下班離開,就是跟男人來這裡吃飯?
那男人的背影看著不像權時硯,也不像陸景川。
又是新男人?
御北霆臉不知不覺的黑了下去,身後的人都感覺到了御總的低氣壓,大氣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催促他下樓。
幾分鐘後,御北霆上了車,林一坐上駕駛座。
御北霆冷聲問:“你上次查到黎安醫生有個孩子,她孩子多大?”
林一想了想:“沒查到具體年齡,但據說孩子還挺小。”
挺小?
御北霆下意識就想到,沈清歡是不是在國外又找了個男人,還生了小孩。
因著當初沈清歡生產,他以為三胞胎中另外兩個孩子已經夭折,所以他萬萬想不到,其實那個兩個孩子還活著。
御北霆心悶悶的。
沈清歡既然已經有了別的男人,有了別的孩子,她還回來幹什麼?
讓安安去叫別人爸爸嗎?
去跟別人的孩子搶父愛嗎?
回到公司,沈晚寧正在辦公室等他。
見到她臉上有個巴掌印,御北霆微微蹙眉,問她:“臉怎麼回事?”
沈晚寧抬手捂著臉,聲音弱弱的說:“是我的養父母。”
御北霆:“他們又打你了?”
沈晚寧眼中含著幾分淚意。
“他們……他們收了雷家的錢,要撮合清歡姐和雷浩,結果失敗了,雷家要他們還錢,他們還不出來,去找清歡姐要,結果又被送進拘留所,他們受了氣,就來找我了,以前他們每次在清歡姐那要不到錢就來找我,這次也是……”
“沈清歡都知道把他們送進拘留所,他們打了你,你身邊的人都不知道報警嗎?”
御北霆冰冷帶著幾分嘲諷的聲音,讓沈晚寧整個人都愣住了。
以前她也這樣被夏氏夫婦“打”過,每次御北霆都會很心疼她曾經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越是心疼她,就會越討厭沈清歡,越討厭夏家。
因為這些被打的生活本來是屬於沈清歡的。
可沒想到這次故技重施,御北霆竟然一反常態。
御北霆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些重。
他與沈晚寧其實在高中就相識,那時她還沒有被沈家認回,每次沈晚寧放假回家,再返校時都會帶著一些傷。
兩人相識這麼多年,御北霆也有意讓沈晚寧在夏家面前硬氣起來。
但因為沈清歡,沈晚寧還是經常被夏家欺負。
這幾年,沈晚寧事業蒸蒸日上成為當紅影后,他以為沈晚寧應該成長得足夠強勢了。
沒想到現在竟還能被夏氏夫婦打。
沈晚寧低著頭:“他們畢竟養育過我二十年。”
“讓林一給你買點藥。”御北霆煩躁的扯開了領口的扣子,在辦公椅上坐下。
沈晚寧微微紅著眼睛,點頭。
很快林一買來了藥。
沈晚寧:“北霆,我借用一下你休息室裡的鏡子。”
御北霆正煩著,下意識“嗯”了一聲。
沈晚寧有些驚喜,以往她找藉口想去御北霆的休息室,御北霆都不讓,今天竟然讓她進去了。
看來還是苦肉計有用。
夏氏夫婦從拘留所出來後確實找過她,想從她這裡要錢,想著留他們還有用,她就給了他們一點錢,讓他們去把雷家的錢還了,同時向以前那樣,讓他們故意打了自己一巴掌。
本想把自己被打的責任像以前那樣推到沈清歡身上,可萬萬沒想到這次反倒讓御北霆覺得自己太軟弱。
沈晚寧看著鏡子裡的手指印,眼神變得越來越狠辣。
沈清歡帶著檔案敲門進來的時候,沈晚寧正好從休息室出來,她的頭髮微溼,身上的衣服也鬆鬆垮垮的,像是剛洗過澡出來。
沈清歡整個人怔了幾秒,眼神逐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