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你有察覺到什麼嗎？”
柳乘風嚴肅說道。
蘇陽站在原地，沉吟數秒：“皇城的包子比山海城更貴一點，星海城的包子最好吃，山海城的包子最難吃...”
“！！！”
柳乘風壓抑著自己那跳躍的神經，深吸一口氣：“我的意思是...人！”
“根據城主府，府兵衙最近的報表來看，山海城的治安率明顯下跌。”
“而且，犯罪者，大多是...普通人。”
柳乘風嚴肅說道。
蘇陽恍然：“哦，你說這個啊，最近瘋子的確越來越多！”
“瘋子？”
柳乘風驚詫於蘇陽的形容詞，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還算是比較貼切的，微微點頭，看起來有些疲倦：“我繳獲的第三本古籍中，有幾句話始終沒有看懂，直到前幾天才翻譯出來。”
“那段話中記載，當‘仙臨’過後，空氣中會瀰漫著仙靈之氣。”
“而這些仙靈之氣，其實是屬於...‘仙’的。”
“所以其中會夾雜著各種細微的情緒，比如原本屬於兇獸的仙靈之氣，就會有些暴虐。”
“當它們摻雜在一起，就會異常駁雜。”
“體內擁有仙種，被賜福者，會根據自身仙種，剔除掉不屬於自己的情緒。”
“沒有仙種的普通人，只能被迫納入。”
“但無論是賜福者也好，普通人也罷，最終都會被仙靈之氣影響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某一面，無限擴大。”
“比如原本只是比較易怒之人，或許就會變得戾氣十足。”
“原本倔強之人，會變得更加執著。”
“總之...”
“這世界...會逐漸變得病態。”
柳乘風的語氣中滿是無奈，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帶著憂慮。
“所以...”
“你原本很摳門，現在就會變得更摳門？”
蘇陽那略顯古怪的聲音突然響起，並不斷打量著柳乘風。
一時間，柳乘風那壓抑的心情都為之一滯。
自己那憂國憂民的話語，為什麼到了蘇陽口中，突然就變味兒了！
出發點不要這麼清奇啊！
“唔...”
“也就是說，原本就十分單純，善良的小保潔，會變得更加善良。”
“我這個瘋子，也會越來越瘋！”
“傻子....傻子會更傻！！！”
蘇陽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就變得激動起來，攥緊拳頭，在半空中揮舞著，彷彿這是一件十分值得令人開心的事。
柳乘風則是麻木著臉，無言以對。
“你的思路不對，傻子不會變得更傻...”
他有氣無力的解釋著，但蘇陽卻直接忽略了他這句話，自顧自的嘟囔道：“瘸子會不會更瘸呢，再斷一條腿，坐輪椅，我給他推溝裡...”
“不會！”
“我們明明是在聊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啊！”
“說的嚴重點，這可能會影響到未來的和平！！！”
柳乘風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吶喊著吼道！
蘇陽怔住，放棄了自己的意淫，回過神來，不解的看向柳乘風：“你為什麼要和一個瘋子聊和平？”
“你是準備讓我去拯救世界？”
“就是那種...”
“為了正義，為了和平，我決定犧牲自己，換來天下安康？”
“最後，我再飛到半空，渾身冒著金光，打敗象徵著邪惡的領袖？”
“我在電視劇裡看過！”
“他們都這樣演！”
“專門給小孩看的！”
蘇陽像是想到了什麼，頗感興趣的說道。
柳乘風嘴角抽搐：“為什麼強調小孩兒...”
“因為歲數大點，就沒人信了。”
蘇陽臉上笑容一收，撇了一眼柳乘風，淡淡說道：“我只不過是和你合作，賺個獎品而已。”
“你不會真把我當成凌霄的隊長了吧？”
“遊戲結束，你回城主府，我回黑街，咱倆各過各的。”
“難道還繼續搭夥過日子？”
“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我最多保證...嗯...”
“我不成為最大的反派，就是動畫面裡，冒著黑氣的邪惡領袖。”
“我夠意思吧！”
“小風流！”
隨著不斷開口，蘇陽臉上重新恢復微笑，拍了拍柳乘風的肩膀。
柳乘風怔住，隨後失笑著搖了搖頭：“是啊，天下亂不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只要黑街太平，童童太平，對你而言，一切是無所謂的。”
“不過，唇亡齒寒，我覺得我們早晚有一天，還會有再合作的機會。”
“最後，我叫柳乘風！！！”
“不是什麼風流！”
“我不風流！”
“呸，我很風流！”
柳乘風惡狠狠的看著蘇陽，吐槽著！
除了佔自己便宜那次，蘇陽總是會精準的叫錯自己名字！
一次沒對過！
一次沒有！
“唔...”
“乘風不如風流好聽嘛。”
“柳...柳風流！”
“多瀟灑。”
蘇陽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告辭，我去逛景點了！有事...嗯...不是要人命的大事，不用給我打電話。”
“如果你感覺兜不住了，第一時間聯絡我。”
“帶我一起跑路。”
說話間，蘇陽轉身，隔空揮了揮手，將雙手插在口袋裡，轉身離去。
“一會兒有簽到儀式。”
“你需要到場...”
“合影，拍照之後，再去玩。”
“這是我們合作中包含的內容，你不能放我鴿子。”
柳乘風嘆息著重新坐回在椅子上，生無可戀。
“拍照？”
“需要贈送你一套打架服務麼？”
“一會兒我直接把各城的領隊全殺了，咱們就第一了。”
蘇陽腳步一頓，轉身，期待的看著柳乘風問道。
“……”
“謝謝，不用。”
柳乘風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許多，盯著蘇陽，緊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幾個字。
“哦...”
“好吧。”
“我是想替你節約時間來著。”
“像我這麼善解人意的，還是很少見的。”
蘇陽聳了聳肩，有些失望的說著，也不知道是為柳乘風節約時間，還是為了自己。
“我謝謝您！！！”
柳乘風再次咬著牙說道。
他感覺再和蘇陽聊下去，自己會死。
倒不是被氣死，而是自己壓抑不住內心中的怒火，想要和蘇陽拼命...
再被蘇陽打死。
所以，看見蘇陽徹底離開房間後，柳乘風竟然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