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接過了塑膠袋，嘶吱一聲，肥碩的屁股一扭，就帶著眾猴浩浩蕩蕩離開了。
這給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這就走了？
賀夫人好奇，“秦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秦晚吟道：“和猴王交涉就可以，那個體積大的猴子就是猴王。”
賀夫人疑惑，“你不害怕這個猴子攻擊你嗎？”
秦晚吟搖頭，“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
乍一聽很離譜，但細想想還有點道理。
等清理走了猴子，老夫妻也被送去醫院。
沒什麼大事，就是心靈上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抑鬱了。
保不齊要接受住院治療，和一群精神病友們友好交流。
看著還堅決保腚的夏春爸爸，秦晚吟想了想，那就祝他別遇到以為自己是猴子的病友吧。
把人送上擔架的時候，季禾子和季聽林也剛好出現了。
面對眼前的混亂，和出乎預料的結果，季聽林唇角明顯抽動了一下。
秦晚吟微微一笑。
看似是對著夏春父母說的，目光卻看向季家兄妹，“拿錢誣衊自己的女兒，給真正的抄襲者洗地，下回可別做這麼賠本的買賣了。”
季聽林眸色一沉，“秦小姐，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季禾子也表示，“秦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維護抄襲的人。但我已經請了律師，準備起訴夏春。”
秦晚吟瞭然，“需不需要我幫你，你是不是沒有《宮闈春》的原稿，需要我發給你嗎？”
季禾子莫名，不懂秦晚吟打得什麼算盤。
而季聽林站在了妹妹這邊，“不用麻煩秦小姐了，我們已經掌握了侵權的事實材料——也就是《宮闈春》的劇本，其中大段大段出現了和《鳳儀》一樣的表述和對話。”
他挑眉，“《鳳儀》創作在前，《宮闈春》劇本創作在後，時間線這麼清楚了，我想法律自有決斷。”
季禾子憐憫地看了一眼夏春。
“夏小姐，我知道你從小家庭條件不好，一直想要賺到更多的錢，可是你應該想想你學習用功了嗎，工作努力了嗎。你要你肯努力，賺錢的機會多得是，你不應該剽竊我的作品。”
“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要你今天和秦晚吟當眾給我道歉，這件事情我就不計較了、”
夏春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
“應該道歉的人，是你。”
現場掀起了議論聲音。
祁珩母親也不想秦晚吟把事情鬧大，要是她以後真的嫁進來祁家，那丟的不是祁家的人嗎？
她催著她，“秦晚吟，你還不快點和季小姐道歉。”
不但是祁母，在場很多人都覺得是夏春一方碰瓷。
季禾子是豪門千金，如珠似寶，不差名和利，怎麼可能會抄襲一個普通人的書？
多半是夏春碰瓷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走進來，把一個牛皮紙拿給了秦晚吟。
是秦晚吟的秘書。
“秦總，東西準備好了。”
秦晚吟從中拿出了一份合同。
“這是當年夏春和小說網站簽訂的合同，合同附件不但有各種款項，還有一個列印出來的附件，是《宮闈春》的大綱，以及前三章的內容。”
她又拿出了另一份合同。
這次白紙黑字寫的是季禾子的名字。
“這份是《鳳儀》的合同，較《宮闈春》晚簽約了一年，而大綱和前三章的內容幾乎不差。怪了，季小姐，你口口聲聲說夏春抄襲了你的作品，難不成她是有特異功能，能穿越到未來預知你寫了一本《鳳儀》，然後不知廉恥地佔為己有，想要吸乾原作的血，寫了一本盜版的《宮闈春》？”
季禾子臉色格外難看。
百密一疏，她讓人刪除了網上的所有資料，卻獨獨落下了更直接的證據——紙質版合同！
季禾子搶過了合同，看到了上面簽名後，眼睛狠狠一跳。
賀明晏是幫著季禾子的，他掃了一眼合同，“誰知道這份合同是不是你們偽造的？”
秦晚吟微笑，“看來賀公子還沒有進入社會，沒有職場經驗。像是這種需要蓋公章的文書是最謹慎的，辦公室會留有用印登記表。”
她話音落下，秘書就拿出了一個線釘本，專業道：
“這裡面是尖叫文學成立以來的用印登記的第三冊，在第32頁也7欄的用印事由上，寫著：網站和作者夏春簽約《宮闈春》合同用章。”
像這種細枝末節，若非是職場人，是不會意識到的。
而季禾子就算是重生了，活了兩輩子，可始終沒有經歷過職場的毒打，不知道這些辦公手續，以為刪掉了網上的資訊就高枕無憂了。
季禾子顫抖著手接過來。
用章臺賬上清清楚楚寫著日期和用章事由，這是造不了假的。
季禾子手指泛著青白，想要撕掉手中的臺賬和合同。
“撕吧。”秦晚吟彷彿看出了她的想法，“這是掃描影印件，要多少有多少。”
說著，秘書還真就是掏出了一大堆複製品，給在場的每個人一人一張。
只要是有閱讀能力的人，就能看出來《宮闈春》和《鳳儀》查重之率之高，說是雙胞胎都不夠貼切。
賀明晏盯著手中的開篇，瞳孔地震。
這是樓梯上秦晚吟發給他的小說，說是《鳳儀》的精編版。
可是如今看來，這哪裡是精編版，而是她用替換工具換了主角名字的《宮闈春》。
賀明晏大腦如遭雷擊。
他一時無法相信大腦推理出來的結論，而是用尋求真相的目光看向了季禾子。
想要聽到她有力的反駁，想要看到她拿出有力的證據。
季禾子抓狂。
不可能！她和網站的主編打過招呼，外人是不可能進入網站編輯部的，除非，秦晚吟的人是偷偷進去的。
季禾子：“你讓人偷偷潛入尖叫文學的檔案室，偷拿了我的合同檔案，還偽造了一份夏春的合同，我現在就可以報警抓你。”
秦晚吟：“就算是要報警，也得是尖叫文學的老闆報警抓我。”
“好，我這就打給他們的老闆。”
季禾子從熟識的編輯手中要來了大老闆的電話。
電話撥通，響起了嘟嘟嘟聲。
下一秒，秦晚吟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晃了晃手機螢幕，來電號碼正是季禾子的手機號。
季禾子愣住。
只見秦晚吟按了接通鍵，對著話筒道：“我就是尖叫文學的老闆，請問季小姐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