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些公文要送到長安城,有些公文要送到高句麗,還有些公文要送到登州水師提督衙門,所以有些怠慢了,還望兩位不要介意。”
李景仁很明顯是給這兩人打官腔,但是聽在這兩人的耳朵裡,李景仁可真的是忙得很,不過剛才人家是真的忙,又不是裝出來的,在人家看來大唐所有的軍隊都是幹正事的,不和我們扶桑的軍隊一樣,天天就是個混日子。
“將軍事務繁忙,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本來這些事情不該來煩將軍的,但我們和扶桑國的兩位談判人員談過之後,感覺有一些感悟,所以也來給將軍彙報一下。”
渡邊一朗小心翼翼的說道,就害怕有什麼話說的不對了,不要以為這一句兩句話沒什麼,在面對大唐將軍的時候,他們時刻高標準嚴要求,就害怕一句話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旁邊的藤井次郎恨得牙癢癢,自己是一個武官出身,在說話的這個藝術上總趕不上渡邊這個老傢伙,所以在兩人的競爭過程當中一直都處於下風,明明現在已經不差什麼了,但是說話的時候還是渡邊在說,大家都覺得他就是個副手。
“渡邊大人能夠有這樣的覺悟,當真是我大唐的幸事,不如你們抓緊時間說一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只是隨口的一句誇獎,這就能夠讓渡邊高興半天了,旁邊的藤井次郎自然又是一個大白眼兒,回去之後老子一定要多多讀書,而且還要僱幾個讀書人來,讓自己也能夠說的好聽一點兒,下回單獨彙報不能讓你專美於前。
渡邊這個傢伙詳細的描述了一下扶桑那邊的態度,他已經是基本上探聽出來了,別看北宮白親王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提的要求有點淺了,應該踢得更深一點才對。
得到這個結果之後,李景仁也是有些懷疑,要知道九州島的地位非常重要,我們提出要這個島嶼,那就是為了為我們將來的進攻做一個前沿陣地,本以為對方會討價還價,我們還需要派出艦隊去對方的京城附近開炮,以此來給對方製造危機,逼迫對方同意這場談判。
水師艦隊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了,馬上就要開始執行這項任務了,沒想到渡邊竟然帶來了這個訊息,看來不需要他們跑一趟就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了,扶桑的朝廷如此軟弱嗎?
如果要是李象在這裡的話,恐怕就能夠解釋這個問題了,當你表現的軟弱的時候,扶桑人就會無比的強硬,而且會和你火拼到底,哪怕是損失再重也不會認輸的。
但如果要是你表現的強硬,並且你的手裡有足夠強的武力的話,那麼這些扶桑人的脊椎立刻就被打斷了,恨不得比你們家裡的牲口還要溫順,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經歷了兩場戰爭之後,不僅僅是這兩地的老百姓看到了大唐的實力,包括整個扶桑內部的人在內,他們的心裡都有一杆秤,仔細的對比了一下大唐和扶桑之間的實力,繼續打下去只能是把整個扶桑給打爛,到最後這裡還是大唐的地盤。
說白了也就是缺少玉石俱焚的信心,更何況在現如今這個年代,扶桑對大唐的宣傳一直都是非常美麗的,很多人也不覺得投降大唐是一種叛國的行為,就比如眼前這兩個傢伙,甚至還想著從大唐那裡討來封號,那麼他們就能夠自立為王了。
“這件事情你們兩個立了一功,稍後我會親自向太孫殿下彙報,只是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教一下……”
隨著這兩人立下功勞,李景仁的口氣也稍微緩和了一點,跟這些人相處的時候,必須得一緊一鬆才行,讓他們體會到一點高興,同時又不能夠不懂得自己處於哪一個位置。
“大人何談請教,有什麼事兒您吩咐。”
藤井次郎終於是插上了一句話,不過惹的旁邊的渡邊不太高興,但是藤井次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明明談判是我們兩個一塊兒去的,可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連一個字兒都不提起我,我要是再不說話,還以為我就去了給你開門掀門簾子呢。
“兩位畢竟是扶桑人,對於扶桑的朝廷也很瞭解,如果我們提出一些要求的話,那麼該從哪一方面入手呢?我的意思是指他們最容易同意的那一方面。”
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李景仁雖然沒有操持過這樣的事情,但這個傢伙的腦袋也是絕頂聰明的,眼前兩人很明顯已經忘了他們的祖宗是誰了,如果要是不加以利用的話,那可就是自己的失職了。
當他們兩個聽到李景仁說自己畢竟是扶桑人,心裡竟然有一點反感了,為什麼我們就沒有生在大唐呢?如果要是我們生在大唐的話,現在不就正正經經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嗎?也不用這樣陪著小心。
渡邊大人看了看旁邊的藤井次郎,用眼神示意這個傢伙出去說話,你剛才不是能的很嗎?你不是要求有一個開口的機會嗎?現在你就出去說話呀,老子不和你搶,看看你有多少墨水?
隨著渡邊大人的眼神兒,李景仁也看過來了,藤井次郎立馬就緊張起來了,他的確是需要一個說話的機會,但這個傢伙的才能的確有限,就拿剛才那個問題來說,你把他的腦子給扒開洗刷好幾遍,恐怕也找不到一個有用的辦法。
“藤井將軍應該是還沒有想清楚,不過這不著急,渡邊大人你先說一說吧,畢竟這件事情主要負責人是你。”
李景仁也看出兩人之間的內鬥了,暫時給滕井將軍解除了現在的尷尬,不過也確立了渡邊的位置,說的也的確是實在話,渡邊這個傢伙從頭到尾都是掌握主動權的,人家表現了這麼長時間了,一句話應該是有的,至於藤井次郎那邊,你就得自己努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