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異鱷魚臨死反撲的動靜不小,甚至因為劇痛的干擾,令它爆發出遠比先前更可怕的戰鬥力來了。
先前嚴教授等人被踹時,還有些不明就裡,此時眾人一看這陣仗,頓時便嚇蒙了。
周先生哪怕坐得很遠,但也因為鱷魚拍打地面時造成的威勢嚇得身體往後仰,狼狽之中周雪莉二話不說將他拉了起來,扶著他在保鏢的護送下往後撤退。
試煉者中的其他幾人看到這一幕,也極有默契的準備往後退。
受僱傭的工人們尖叫著要躲,宋青小此時身邊除了幾個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膽顫心驚的科學家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能幫她搭一把手。
這些學者型的人物並不擅長近身的搏鬥,他們能在鱷魚發狂時自保都已經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她提供任何的幫助。
保鏢們子彈上膛的聲音傳來,周先生顫聲在吼:
“不能開槍,不能開槍!嚴教授他們還在!”
這些科學家對他的意義,是僅次於他自己的安危的。
也正因為周先生的顧慮,宋青小解除了來自於同行人的危機,而將心思專注於鱷魚之上。
這隻變異鱷魚智商不低,先前興許是它已經察覺到危險,所以提前閉上了眼睛,躲過了子彈射擊要害處。
它身上的鱗甲極寬且厚,皮脂膜又非常堅硬,子彈打不中它要害,僅給它造成了一些皮外的傷,看似嚴重,卻並不致命的。
但它卻學會了裝死,等著人類放鬆警惕往它走近之後才試圖襲擊人類。
先前宋青小受任務提示的誤導,大意之下以為它已經死透!
如果不是她一直提高著警惕觀察著周圍,又因為本能的第六感敏銳,提前有所防備,恐怕此時靠近它的人都難以存活。
一旦這幾人死於它嘴下,保鏢的槍支彈藥對它起不了致命的作用,可能這支隊伍在才剛上島不久,就要葬身於這隻動物口中!
變異鱷魚在拼命的拍打著尾部,頭一直高高往上仰著,也幸虧它身上的鱗甲過厚,雖說能阻擋了外界的傷害,形成天然鎧甲一般的絕對防護,但也對它的行動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當宋青小騎跨在它頭上時,它根本難以甩脫。
刀刃還牢牢插在它眼珠之中,此時宋青小根本不敢鬆手,甚至她一隻手指扣挖著鱗甲的邊沿,抓著匕首的手則還在用力往裡捅。
鱷魚喉間發出‘咕咕’的振動,它的四肢已經完全撐起來了,開始左右的甩動著碩大的腦袋,想將頭上的威脅甩脫。
但隨著它的掙扎與抖動,宋青小手中的匕首便挖得越深,血越液越多,鱷魚的尾巴也越甩越猛。
這會兒宋青小心中也是詛咒連連,並不好受。
她身體緊貼著變異鱷魚的頭,每隨著它甩動一下,她除了要耗費體力牢牢夾住鱷魚的頭,迫使自己不要被它甩飛出去之外,還要以手扣挖它的鱗片,想要扣下它一片脖子上的鱗片,將它另一隻眼睛割破。
其他人是靠不住的,這會兒只有她自己能自救。
越是危急關頭,宋青小便越沉著,她試過以精神力攻擊鱷魚,但不知是不是這東西實力強悍的緣故,還是她的精神力太弱,精神力的攻擊對它並沒有起多大作用,反倒將它惹得更怒。
它的四肢開始往地上撲打,整個身體已經撐起來開始原地轉圈了。
宋青小的指頭被它鱗片割破,哪怕吃疼之下,她卻依舊不敢放手,她眼角餘光已經看到科學家們相互攙扶著準備趁鱷魚被她纏住的空隙往周先生等人所在的方向撤退了。
一旦這些科學家們一離開,依周先生涼薄冷酷的性格,為了自保,他一定會毫不猶豫下令開槍射擊的。
到時變異鱷魚有防護,她卻並沒有,可能不會死於鱷魚之嘴,反倒會死於子彈之中!
一想到此處,宋青小咬牙忍痛,用力抓著鱗片,大喝了一聲,將一整片鱗片用力的扣挖下來了!
那鱗片帶著血肉被她生生抓掉,但這疼痛並不及鱷魚眼珠受創之苦,她抓著鱗片,用足力氣往它另一隻眼睛處劃了過去。
‘噗’的一聲輕聲響,鱷魚另一隻眼珠被劃中。
紅紅黑黑的血液飆濺出來,鱷魚被激得更怒。
危急之中,科學家們已經在撤退出危險範圍了,她聽到周先生毫不猶豫的在開口:
“擊斃!”
宋青小單手將背上的揹包帶子一解,抓著匕首用力一抽,帶出一篷鮮血,同時雙腿用力一蹬,身體如離弦的箭似的,藉著這一蹬之力,也往周先生等人的方向跳。
她身體騰空之時,鱷魚高仰起頭,嘴巴大張,牙齒寒光閃爍,想要將她留住。
那鱷魚的牙齒僅離她背部不足十厘米遠,她想要減輕自己的體重,將揹包一取,用力往鱷魚嘴的方向拋去。
野獸就是野獸,哪怕智慧再高,在它牙齒勾到東西的一剎那,本能的便將嘴部合攏。
宋青小乘著這一蹬之力,身體從半空凌飛出去,甚至趕在了科學家們的前頭。
鱷魚的嘴‘咔’的一聲合攏,牙齒相互撞擊下,揹包被咬得粉碎,她耳邊只聽到風聲‘呼呼’的響,宋青小竭力調整自己的姿勢,避免自己落地時受更大的傷害,滾落進草叢之中。
巨大的衝力之下,她往前滾了好幾米遠,與此同時,她聽到‘突突’的子彈聲響起,打在鱷魚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這一回死裡逃生,摔得不輕,好一會兒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周先生等人邊開槍邊撤退,那鱷魚原本就受了傷,再加上宋青小給它造成的創傷,令它更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密實的子彈聲裡,它堅持了不過數十秒鐘,便‘轟’的一聲趴在地上,再也無力動彈了。
這次它被密集的軍火打得皮開肉裂,是真的應該死透了!
宋青小蹬了蹬腿與胳膊,確定自己身上僅有一些輕微的傷勢之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在這島上,她沒有朋友,真正的危難關頭不可能有人來營救,她得需要保證自己的身體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以便應付接下來的任務。
“周先生,這下應該死了。”
眾人驚魂未定,在原地等了片刻,幾個保鏢又補了數槍之後,鱷魚流出的鮮血將地上的血漿與被它臨死時掙扎蹭開的地面覆蓋,甚至不少順著斜坡緩緩往下滴落,這下它應該是再掀不起風浪了。
狼一回報了一聲,周先生的手直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