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裡鎮全鎮上下都開始水電路排查活動,並且為此成立了專項工作組。
工作組也分為兩個工作組,對外公開的工作組是鎮長關金龍任組長,鎮政府辦公室主任趙志凌任副組長對仁裡鎮街道進行逐個排查。
另外還有一個秘密工作小組:組長副鎮長楊和玉,副組長派出所所長張貴,主要成員為:徐文華、張三川、老顧。
這個秘密工作小組只排查仁裡鎮楊家村的水電路安全隱患,排查日期定在正式排查小組工作三天後。
這期間,由關晴美假借老公公毛文錦深夜送她們母女上醫院摔斷了雙腿為名,暗地裡聯絡在了在楊家村中膽子大,和關晴美關係不錯的五戶村民。
他們來到了鎮醫院,和陳少平秘密見面。
五戶人家中有三戶表示願意配合陳少平徹查三年前之事,另外兩戶則是害怕藍天集團的勢力,不敢出面作證,也承諾絕不洩密。
到目前為止,楊家村已經有至少四戶人家願意站出來指正藍天集團的惡行。
這四戶人家對揭露藍天集團的違法血腥罪惡手段有著戰略意義。
秘密工作小組開始對楊家村進行水電路排查,他們剛剛進入楊家村便立即遭到了老五手下的阻撓。
工作組徐文華衝在前面,隨行有派出所警察,這群流氓並不敢在明面上阻撓。
但他們就如同蒼蠅一般,工作組成員檢查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絲毫不給工作組人員和楊家村村民單獨談話的機會。
楊家村全村因為地基下陷,造成了房屋傾斜,供電線路普遍存在隱患。
由楊和玉打報告到鎮政府,鎮政府與供電局溝通,對楊家村首先進行了供電線路的更換。
然後繼續調查供用水系統,就發現自來水系統已經全部癱瘓,目前村民用水全靠地下深井水,而且大機率是受到汙染的地下水。
沿著供用水管道往上調查,很自然地就查到了藍天集團在楊家村上方自行修建的蓄水池。
他們在村莊的外圍修建了一條柏油路,這條路直通藍天集團自建蓄水池。
當楊和玉、徐文華等工作成員沿著柏油路來到了蓄水池下面的時候,路口有一個保安亭,一條橫杆擋住了去路:禁止通行。
“我們是鎮政府水電路改造工作小組成員,要對楊家村村民用水進行改造調查!請你們配合!”
楊和玉做出了正面交涉,但卻被對方強硬拒絕:“這裡是藍天集團的水庫,與仁裡鎮沒有任何關係!”
“什麼叫與仁裡鎮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仁裡鎮的自然資源,除非你們有相應的手續!”徐文華大聲質問。
“這個我不知道,你們也管不著!”裡面的保安極其囂張。
徐文華還要理論,但被楊和玉製止,他們調轉車頭,直接去了藍天集團,找到藍天集團辦公室主任——羅建林,索要關於自建供用水水庫的法律文書。
“法律文書目前還在辦理中,但這件事之前是和李崇德書記商量過的……事情是屬於合法的!”羅建林抽著煙,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在確認藍天集團自建供水水庫沒有任何法律手續後,楊和玉和徐文華回到了陳少平的辦公室。
“陳書記,這個自建水庫規模巨大,沒有任何的法律手續,完全就是違法行為!”徐文華言語激動地對陳少平說。
“你在水管站工作過,這樣情況要如何處理?”陳少平反問徐文華。
“按照法律,首先是關停水庫,不允許藍天集團繼續用水,隨後在調查自建水庫的起始經過……”徐文華回答。
“但……陳書記這個水庫是藍天集團生產用水,如果貿然斷水只怕會對藍天集團造成不小的影響……他們畢竟是省級企業!”副鎮長楊和玉在一旁提醒。
“那就以鎮政府的名義給藍天集團發函,請他們負責人來到鎮政府處理此事!”陳少平說完,便將鎮政府辦公室主任趙志凌叫到了辦公室。
“趙主任,藍天集團在楊家村上方自建供水水庫,沒有任何的法律程式,請你發函給他們,來鎮政府協調處理此事!”
辦公室主任趙志凌聽到這個安排,滿臉的愁容:“陳書記,這裡面有內情,這件事當初是李書記同意的!”
“同意了也要走法律程式嘛!”陳少平淡淡地說:“再說了,李崇德是一個罪犯,他的承諾還有什麼意義?”
趙志凌臉色很難看,從陳少平的辦公室裡面出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直接給藍天集團的副總——王勝東撥通了電話。
“王總,陳少平要對你們的自建水庫下手了!”趙志凌小聲說。
這個時候的王勝東正在滄陽和錢龍、張益民、韓少林還有何有福吃飯,接到了趙志凌的電話只是淡淡一笑,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根本沒把這當成一回事兒。
“王總,聽說那個陳少平最近在仁裡鎮折騰得很厲害啊?”韓少林笑眯眯地對王勝東說。
“一隻秋後的螞蚱而已!”王勝東毫不在乎地笑了笑說。
“王總,我聽說他上次還帶了派出所的人直接去藍天集團抓人?”韓少林繼續問。
王勝東點點頭,目光瞟向了張益民,緩緩地說:“張局,仁裡鎮派出所的所長似乎和姓陳的穿一條褲子啊!”
“這個所長叫張貴,以前是盟川鎮的副所長,人是由李易祥到市委直接安排的,這個情況你大爹(大伯)也是知道的……”張益民回答。
王勝東的大爹(大伯)正是王愛國。
“姓李的將陳少平這條狗拴在了仁裡,指望他叫出點動靜來呢!”何有福笑著說。
“哼!”韓少林發出了一聲冷哼,“要我說啊,王老大是不是太給姓李的面子了?”
“呵呵……”錢龍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這都不叫事……最多安排劉山從老緬那邊找兩個人去仁裡一趟……攔路的狗,宰了就是!”
此時的劉山就站在包房的門外面,大佬們聚會,他沒有上桌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