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洛長生從夢中驚醒,而他看著寂靜安眠的顏初墨,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
正出門時,碰到回來的顏軍,顏軍正準備說出自己的收穫時,洛長生直接囑咐:“照顧好你姐姐,我出去一會兒,時間不定。”
“誒~你去哪?”顏軍看著洛長生疾行而走的背影,無奈地回身進入屋內。
顏軍簡單的洗漱之後,坐到床頭的小凳子上,一邊寫著今天的所得,一邊低估道:“姐啊,你這究竟在搞什麼?”
“……”
“別裝了,洛哥走了哇。”
“走遠了?”顏初墨微微睜開眸子,問。
“他出門的樣子,不會是被你嚇的吧?”
“不是。”
“你們今天去哪了?一個個這麼驚魂未定的?”
“我見到神魔君王了。”
“什麼?在哪?城內?它有做什麼嗎?”顏軍焦急地問。
顏初墨搖搖頭,說:“我只能感覺到它的氣息,但他貌似沒想立刻暴露身份,只是扮演著人類的角色。”
“你和洛哥說了嗎?”
“沒敢說。”
“那洛哥這一去,豈不是很危險?”
“我能感覺到他還不知道這裡面的真相。”
“姐,洛哥是真喜歡你,而且你也應該能夠感覺到。”顏軍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我也喜歡他。”顏初墨回答。
“那你這是做什麼?你說不能再輕易動情,但也不能這麼絕情吧?”顏軍問。
“我必須要知道他能為我犧牲到什麼程度。”
顏軍看著顏初墨側臉上閃過的絕情色,說:“這就是絕情法是嗎?”
“心中如有雜念,我們誰都走不遠。”顏初墨說道。
“姐,你這麼做,終究會後悔的。”
“從五年前的那場爆炸開始,我便絕不後悔。”
……
洛長生一路疾行,路上想通知葉玄的他,忽然想起葉玄今晚有事,於是他聯絡了林歡。
林歡的通訊卻打不通,焦急之下,洛長生找了陳凡。
陳凡聽完洛長生簡單陳述的緊急情況後,給洛長生推來了一個人,林安士。
嘟嘟嘟……
忙音後,林安士的通訊接通,而在洛長生說明自己的身份和正在發生的事情後,林安士霎時間來了精神。
“我在參謀部整理檔案,現在過去還需要些時間,不過我已經將你的位置發給夜梟了,附近的夜梟會給你及時幫助。”林安士說道。
“謝謝。”洛長生說完簡單的兩個字後,走出專列,快步來到軍部靠近中央大街的陳家大門前。
洛長生正想著聯絡夜梟,沒想到身邊傳來問候聲:“真快啊。”
“嚇我一跳。”洛長生看著打著白傘的身影,險些靈魂出竅。
白傘、白裙、白鞋
“沒辦法,我剛剛洗完澡。”楚蝶衣撥弄了下自己溼噠噠的頭髮,說道。
“不好意思,麻煩了。”洛長生尷尬的說道。
“沒有這個必要,進去吧。”楚蝶衣撐著傘快步走向陳家大門。
洛長生錯愕地跟在後面問:“這好嗎?大搖大擺地進去?”
“這是我家,你怕什麼?”
“你家?”
“對啊。”
“你不是叫楚…楚什麼衣的嗎?”
“楚蝶衣,我媽媽姓楚,懂了?”
“懂了。”洛長生頷首。
“快點吧,不然我爸要追出來了。”楚蝶衣指了指視窗站著的黑影,洛長生一怔,趕緊跟在楚蝶衣的身後。
進門後,一應陳設都很亮眼,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牆壁上掛著的兩幅畫。
一張是軍部隨時更新的實況地圖,一張是行書四字‘隨遇而安’。
楚蝶衣收傘放在一邊的筐內,洛長生還奇怪這沒下雨為什麼打傘?楚蝶衣便說:
“爸,人我帶來了。”
“你就是洛長生?”陳將軍從陽臺走來,一臉正氣凜然,肅穆的軍裝上盡顯古板。
“叔叔好,我就是洛長生。”洛長生拘束地說道。
“你是衝著我來的?”陳將軍問。
“是。”洛長生被這麼一問,才想起來自己此來的目的。
洛長生調整一下狀態說:“陳叔叔,不管如何,請您一定要相信我的誠心,今晚不管如何,請您一定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做什麼?”陳將軍問。
“一直暗中對各位將軍下手的幕後之人,今晚要對你下手。”
“有證據嗎?”
“沒有。”
“沒有證據,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陳將軍給洛長生遞了一包速衝的茶水,問。
洛長生雙手接著茶杯,說:“我想救您,如果陳將軍不相信我的話,那麼就請您給我一個薄面。”
“薄面?你哪裡來的面子?”
陳將軍言辭鋒利地問,而洛長生也很冷靜。
“打擾了。”洛長生喝完茶起身,說:“謝謝陳叔叔的款待。”
洛長生轉身離開了陳家,陳家沒有人阻攔洛長生,而等到洛長生離開。陳將軍才說:“這小子一直都這麼耿直的嗎?”
“還不是被你逼的?”楚蝶衣搖頭。
“我以為你會攔著點。”
“我為什麼要攔著?他又不是來找我的。”
“你們不是朋友?”
“當然不是,我和他見面不過三次,而且最近一次,他才知道我這個人,他能認出我就已經不錯了。”
“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
“別想了,他有個美若天仙的女朋友,而且還是青梅竹馬呢。”楚蝶衣眼中滿是真誠的說道,說完後,楚蝶衣便轉身上樓了。
“你真的不出門看看?”
“那又不是我招惹的麻煩。”楚蝶衣不從地回答。
陳將軍惆悵地看著牆壁上的隨遇而安,心中萬般苦澀。
進了書房,透過窗戶,看著靠在牆角的影子,陳將軍心說:一會兒估計就走了吧?
陳將軍拿出最近需要整理的軍部要務,開始行公文,工作狂上身的自己,完全沒有注意時間過得飛快。
大概過去了三個小時,陳將軍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透過夜幕,那道影子仍舊若隱若現。
“已經十一點了?”陳將軍看著手環上的時間,走到視窗道:“上來吧,我們聊聊。”
“哦。”樓下傳入簡單的回答。
三分鐘後,安靜的洛長生坐在書房的木椅上,手裡還是那杯同樣的茶水。
“說說吧,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陳將軍問。
“我只要保證今晚陳將軍不會有事,我便會離開。”洛長生回答。
“我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守我一夜?”陳將軍問。
“救人。”
“嗯?”陳將軍沒聽清楚地重複:“救人?”
“難道還有比這個更理直氣壯的理由嗎?”
“那我換一句話來問,陳某死,對你有影響嗎?”
“這不是一個道理,我救人不看這些,既然已經確定了悲劇會發生,那我便一定會出手阻止。”
陳將軍看著洛長生,問:“你是林家人?”
“不是。”
“但你是林安士安排過來的。”
“是我問的路。”
“他人呢?”
“之前和我碰了面,現在估計在佈置防禦。”
“不需要的,如果今晚我註定會死,那沒有必要做這些。”
“什麼意思?”
“還不清楚?必死之人,不必救,隨他去死好了。”
“我知道陳將軍不怕死,但是有些事情你努力一下,又怎麼清楚能不能做到呢。”
陳將軍看了眼門窗,開啟了房內裝置的隔音效果,然後他才說:
“看到我門前的隨遇而安了嗎?”
“嗯。”
“那是我十年前悟到的字。”
“這有什麼典故?”
“十年前林宗島慘案,知道嗎?”
“知道。”
“那件事,我也參與了。”
“你是元兇?”洛長生驚詫地問。
“是幫兇。”陳將軍回答。
“您做了什麼?”
“十年前,邵磬找到軍事委員會,開出了一個誰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邵磬?”
“那是一個瘋子,因為他,聯盟不知道犯下多少錯誤。”陳將軍感嘆地說道。
“先說說您做了什麼吧?”
“今晚如果我死了,就把這些告訴林蒼穹吧,他應該會感興趣。”
“好。”
“十年前,是我們封死了所有求援頻道,讓林宗島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後來捏造超能粒子事故的人,也是我們。而我的作用是封存這些訊息,免得外露。”陳將軍說道。
“所以你的罪是…整理檔案?”洛長生問。
“我沒有將真相告訴林滄,這便是我的罪。”陳將軍回答。
“邵磬做了什麼?”洛長生關心地問。
“禁藥痴夢醉生和第六代強化針,是那次慘案的主兇。”陳將軍回答,“這個瘋子用實驗室裡的生物試驗品,打造了一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神魔軍團。”
【痴夢醉生】:基因藥,更改基因序列,副作用極大,服用過量會導致人體變異為神魔生物。
【第六代強化針】:基因藥,強制提升戰力,爆發力是第五代強化針的十倍,而之後使用者將會完全喪失行動能力。
“這麼看來……”洛長生正說著,一把尖銳的黑刃從陳將軍的身後,刺穿他的喉嚨。
陳將軍難以置信地瞪著前方,而身後的黑影卻戲謔地說:“本來想讓你父女二人都死於烙刑,不過我改主意了,還有小朋友,這就是你的計劃?真廢物啊。”
“陳將軍!”洛長生連忙撲上前,但還是晚了一步。
詭譎的黑影一躍飛出書房的窗戶,洛長生捂著陳將軍的創口,但卻怎麼也止不住血。
“爸!”門外的楚蝶衣闖了進來,手忙腳亂的她,連忙用超能晶片為陳將軍壓制傷情,但是神魔因子的侵蝕速度快過救治的手段。
陳將軍緊緊地握著楚蝶衣的手腕,一個勁地搖頭,最終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妮…子…我…該…死……”
“爸…”楚蝶衣面色蒼白的嚎啕大哭。
陳將軍看向洛長生,聲音斷斷續續的道:“救…救她,救她。”
洛長生眼眶淚水湧出,陳將軍死在自己的眼前,證實了他的無能。
“蓬~”門外飛來幾位夜梟成員,林安士匆匆趕來,看著血泊中的三人,無人敢言。
洛長生起身走向林安士問:“人呢?”
“跟丟了,是虛空之門,它是神魔君王。”林安士回答。
“神魔君王?”洛長生眼角抽搐地重複著,一番思考後,洛長生說:“你們看好楚蝶衣,我去去就回。”
“好。”林安士頷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