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暮跟服務員詢問了今天剛到的新鮮食材，而後問明黛：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我都可以。”
明黛在吃食上邊並不挑嘴。
和暮應下後開始點餐，不用翻看，他已經對選單爛熟於心。
譚家菜做得最好最精的就是魚翅與燕窩，不過和暮記得明黛有海鮮過敏，棄了魚翅，要了燕窩，另外點了柴把鴨子、銀耳素燴、草茹蒸雞、野生菌湯。
等待上菜期間，兩人繼續著剛才沒聊完的電影話題。
完全聊開心的明黛，早忘了先前那點彆扭的小心思，身子微微前傾，道：
“那以《雙生蓮》現在的票房，看來小舅舅的四千萬可以不用虧本了！”
“還要多謝黛黛給我這個賺錢的機會。”
和暮微微頷首，極紳士地欠身。
明黛笑眯眯地捧著臉，擺擺手。
“不用謝，不用謝，我也能跟著小賺一筆。”
《雙生蓮》的投資份額裡，和暮投了四千萬，如果按照票房十億來算，等分賬票房出來，和暮應該能進賬一億多。
難怪很多投資人都想投電影，萬一撞上這麼個大黑馬專案，帶來的投資回報率相當可觀。
饒是對和暮來說，這筆投資就算不是今年他手裡最賺錢的專案，這成績在整體賬目裡也相當亮眼，屬於無心插柳柳成蔭。
和暮看似隨意，實則謹慎地詢問道：“所以按規矩，我是不是該給你這中間人一點感謝費？”
笑得燦爛的明黛爽快應了好啊，卻又不忘說：“太貴重的不可以。”
雖然早有預料，和暮聽到答案仍然覺得失望。
不得不把即將出口的“那我送套房子給你”又咽了下去。
和暮知道明黛早有買房計劃，可上次偶然聽夏凌提了句說“黛黛現在資金緊張連買房都難”，至此上了心。
想問，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想要直接送房子給她，但又深知她性格，不會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兩難之際，好在明黛在這會兒心情頗好，聯想到自己後主動提及：
“現在看來，我投的錢能小賺一筆，買房的錢也有了！”
明黛沒有和暮投的多，也沒有他賺的那麼多。
但那幾百萬翻成一千多萬是沒問題，剛好解了燃眉之急。
和暮微不可查鬆了氣，順勢謹慎地詢問道：“你的資金很緊張嗎？如果有需要，可以告訴我……”見明黛眉心微蹙似是不認同，改變主意，語氣一轉，“就當是我借你。”
和暮語氣格外的小心翼翼，倒是讓明黛有些不忍。
她的眉眼舒展開，解釋道：“只是暫時的事，因為最近開了兩家公司，手裡的錢全部投到我正在拍的這部新電影裡面了。”
和暮向來不會去隨意打聽明黛未曾告知他的事，所以哪怕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他對此依然是毫無所知。
直到今天，這是他首次得知明黛要拍新電影的訊息，立下便有些驚訝。
明黛見了，耐心把自己開公司、投資電影等等計劃挨著說了，半點保留都沒，順帶感謝了和暮這位“老師”的悉心教導。
和暮發自內心的震撼，總覺得每每和明黛見面，都能認識到她新的一面，像是一座挖掘不盡的寶藏，讓他由衷生出敬佩。
“你的想法和行動力，很厲害，很厲害。”
和暮不是商業吹噓，而是實打實的念頭。
多少人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而明黛，無論思想和行動力都是首屈一指！
“不算什麼啦。”明黛不以為意，感慨道，“我只是不想浪費寶貴的時間。”
重生一世，每分每秒都很珍貴……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對外說的，明黛只能在心裡默默的想。
和暮為她感到開心：“能跟我分享一下新電影的資訊嗎？”
明黛又哪裡會拒絕？
欣然同意後，整個飯桌便成了明黛滔滔不絕的“戰場”。
除了中間服務員進來上菜，短暫中止了話題，服務員一走，明黛又繼續著她的口若懸河。
不過這跟和暮反應也有關係，他是個情緒穩定、耐性極好的傾聽者，在明黛興致盎然講述期間，他會用溫柔且包容的眼神，鼓勵看向明黛，偶爾適時給出反饋，讓明黛稍微落下的情緒，重新回漲。
以至於，不算話癆的明黛，都對這件事情樂在其中。
和暮無聲將盛著清湯燕窩的白瓷湯盅推到明黛面前。
這碗清湯燕窩瞧著很不起眼，白瓷映得湯水清淡，略帶米黃色，而燕窩在裡面幾乎看不見痕跡，簡直要融化在水裡。
於是在說話間，明黛拿起湯匙一舀，漫不經心送進嘴裡：
“沈楠導演真是……唔！”
明黛眼睛倏地睜大。
彷彿有星辰撞進眼底，萬般璀璨，熠熠生輝。
許久，許久，明黛都說不出話。
和暮就微笑地望著她，將明黛眼角眉梢的驚喜悉心收藏。
明黛連喝了兩口，眼睛越發灼亮閃爍，不禁驚歎出口：
“這燕窩味道太棒了！好鮮好鮮！”
臨到此處，明黛不由得遺憾自己的詞窮，竟然找不到更華麗的辭藻，來形容這碗湯帶給她的驚喜。
和暮娓娓而道：“通常燕窩是用鹼水漲發，但譚家菜裡這道清湯燕窩卻是不同，先用溫水將燕窩浸泡三小時，反覆清洗衝漂至乾淨後，加入雞湯上鍋蒸。蒸好後，再將用雞、鴨、豬肘、乾貝、火腿等熬成的清湯調味，倒入燕窩裡，撒上火腿絲，做法講究且複雜，非常考驗廚師的火候功底，也算是凝聚了譚家菜精髓，慢火細做，而不是像其他餐館急火速成。這也是為什麼，一般吃譚家菜都需要提前預定，因為廚師需要提前十幾個小時就開始準備，臨時吃是吃不到的。”
明黛聽得連連點頭，轉眼又好奇：“我們剛才不是臨時點的菜嗎？”
和暮解釋：“我和這家店的大師傅很熟，剛才問服務員新鮮食材，就是判斷他今天的選單會有哪些，像是清湯燕窩，每桌客人必點，大師傅都會提前備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