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神通廣大的網友們,有過好幾次偶遇明黛和暮的機會。
神奇的是,沒有一張照片意外流出來,從來都是背影,或者臉部恰好被遮擋。
一度讓人懷疑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神奇力量作祟。
天可憐見,和暮是真沒有做過類似安排。
他倒是樂意讓外界以“明黛男友”身份記住他。
反而是明黛說了:關係都已經公開了,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這讓和暮只能消停。
至於那些親眼見過兩人的網友們,沒有一個能昧著良心說“明黛男友長得醜”、“兩人是逢場作戲沒有真感情”、“都是明黛倒貼富豪男友”……之類的話。
人類都是能感知到這種無形情緒的。
無論是誰,只要親眼看過這兩人相處,就不會懷疑“神仙愛情”四個字。
那種脈脈流淌在兩人間的情愫,足以讓每個人都重新相信愛情。
所以,慢慢的,對這段感情的質疑也越來越少。
就連明黛的粉絲都慢慢接受了這個“姐夫”。
特別是不久前,有人無意間釋出了明黛去年遭遇泥石流意外時、和暮乘著救援直升機過來接她的影片。
當暖融晨曦裡,那道山嶽般沉穩高大的身影衝過來,將明黛用力攬入懷中……
安全感,以及湧動的強烈情緒。
無不讓人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羈絆。
到現在,明黛和暮無意間被拍到影片或照片時,不管有沒有粉絲控評,評論區基本是一片祥和跟祝福。
在娛樂圈裡,也算是寬厚的獨一份兒了。
大抵也是因為這樣,明黛才會慢慢放鬆跟和暮在公共場合的相處。
偶爾兩人興致起來的時候,還會牽著手去逛街。
像是許多情侶會做的那樣。
……
明黛回到劇組時,好像從一場瑰麗奇妙的盛世浮華里,又重新踏入了一條靜謐而無聲流淌著的河流。
她身上所有的浮躁都被沖走了,劇組沉靜的氛圍重新將她帶回戲裡。
獲得第一座影后獎盃的喜悅也暫時被安放在心裡的角落。
因為她飾演的角色,暫時不需要這些。
劇組其他同事有因為她的影后獎盃改變態度嗎?
當然沒有。
過去他們對明黛已經足夠尊敬且友好,再好的話……實在是不能再好了。
再者,他們也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知道明黛的性格,不是那種驕縱傲慢,喜愛被人捧在天上的,所以在這方面總會隨意些。
不過他們卻是由衷地為明黛感覺高興,並暗悄悄組了個群,各自出錢為明黛辦了一場慶祝宴會。
據說出錢的名單裡,其中不乏群演和普通工作人員,他們工資雖少,給的錢不多,但明黛平時總愛請他們喝奶茶吃零食,又或者會在拍攝日程上關照他們……於是他們為慶祝宴花的錢,也是心甘情願。
這場慶祝宴沒有大肆宣傳,低調地在內部進行,幾乎沒有影片和照片流出。
頂多就是明黛因為喝了點紅酒,差點兒耽擱了第二天的拍攝。
然後,一切如常。
明黛的心情,大概就像是丁導笑著問她“拿著華景影后是什麼感受?”之後,明黛經過仔細思索後給出的回答:
“很高興。”
“然後呢?”
“繼續好好拍戲。”
是的。
這很明黛。
歷經千帆,歸來仍是赤子之心。
……
明黛在後續拍攝時,更加像是打了雞血般,狀態好得有如開掛。
為參加華景獎而請的幾天假,後續不僅補了回來,甚至比預計中的拍攝日程,進展得更順利更快。
照這樣下去,明黛將會比預計的提前三天殺青。
在她之後劇組還要繼續拍攝。
而她則要馬不停蹄地準備進下一個組了。
“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回燕京一趟,或者去國外。”
明黛自言自語的嘀咕,誰都沒有聽到。
她站在片場外,裹著一件大被子般的厚厚羽絨服,將冰涼的雙手揣在口袋裡,卻依然半點捂不熱。
這跟她從小到大身體沒有得到很好照顧有關係,氣血虛,底子弱,青春期時還有一點點的營養不良。
儘管現在經過長期的調養,已經好轉了大半,但明黛的手腳冰涼的毛病卻遲遲沒有好轉。
所以,現在哪怕只在路邊站了幾分鐘,明黛就已經冷得打哆嗦了。
明黛向來不喜歡身邊很多人圍著,來拍攝時,就帶了助理小艾。
今天出了些意外,作為司機兼保鏢的周慧不在,改為小艾開車。
才有了明黛站了路邊等了好幾分鐘的小插曲。
“怎麼這麼冷。”
明黛說話間,哈出的白氣跟霧一樣往上飄。
兩頰更是被凍得微微發紅,冰涼到將近沒有知覺。
明黛乾脆把雙手從兜裡拿出來,準備搓搓臉,讓它重新恢復溫度。
誰知道,先是冰冰涼涼的細碎雪花飄落在掌心。
“下雪了?”
明黛先是詫異,隨後是驚喜。
倒不是為了看到雪而驚訝,畢竟燕京也是要下雪的。
她只是單純想到明天丁錦導演想要拍的那場戲,就是在雪天的湖水裡,看樣子是不需要人工降雪機器,就能獲得更好的效果!
咦?她怎麼把這番話說出來了?
明黛遲鈍地往旁邊看了眼。
才發現這話不是她說的,而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趙黎。
他穿著類似款式的黑色長羽絨服,身形挺拔清雋,手裡拿著一把傘,衝她笑: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明黛默了默。
她知道趙黎是個好演員,但是在片場之外,她卻不喜歡和他接觸。
這的確跟趙黎前段時間總愛追著她跑有關係。
但是,在明黛向他表示自己已有男友、對開展新的關係不感興趣之後,趙黎就已經識相地消停下來,除了在片場搭戲,其餘時候與她沒有太多接觸。
可是明黛依然不喜歡他。
見到趙黎突兀出現在身側,明黛做了個隱晦的躲閃動作:
“你怎麼在這裡?”
“恰好路過。”
趙黎說著,將手裡的傘遞給明黛,問她要嗎。
明黛剛要搖頭。
另一個聲音先一步翩然落至:
“她應該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