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山給的承諾,魯城自然是喜不勝收。
秘書雖然風光,但終究是替別人做事的,哪有當一個一個鎮子的一二把手來得風光?
他魯城又豈是沒有野心之人?
轉眼間,督察組已經在慶雲縣開展工作好幾天了,工作成果斐然。
在張山等人的配合之下,一些小魚小蝦自然而然地落入網中。
這一日的調查結束,張松穿戴整齊,前往竹海閣赴約。
就在剛剛,魯城再一次相邀,請他吃飯,張松彙報過後,便出發了。
很快,在竹海閣門口,張松就見到了魯城的身影,他的身旁還有一位,張松也認識,正是督導組裡面另一位慶雲當地的紀檢幹部。
“真是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愚蠢!”
張松心中不屑,面上卻露出開心的表情。
“魯科長,怎敢勞您大駕在門口等我?言語一聲,我直接進去多好!”
魯城笑道:
“有什麼的,就多走幾步路,就當是鍛鍊身體了。我比你大幾歲,你也別魯科長魯科長地叫了,叫我魯哥就行。”
“魯哥,那我可就高攀了。那您叫我小松就行。”
張松順杆往上爬,笑著說道。
“行,小松,周宏同志你們應該是認識的,我就不給你再介紹一遍了。剛才我出來的時候,剛剛好碰到周宏同志了,就邀請他一塊兒吃個便飯,小松,你不介意吧?”
張松搖搖頭,心中暗道:
“別說多一個周宏,就算是多一個張山張大江,我都不介意。”
“走,咱們進去說吧,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到也難免說閒話。”
魯城招呼了一聲,帶著張松和周宏進了包廂。
竹海閣各個包廂各有特色,真真是讓人目不暇接。
張松他們這件,輕質淡雅,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不得不說,魯城在挑選包廂的時候也是很用心了,只能說,不愧是秘書出身。
不過對於張松來說,這種手段還是小動作,上不得檯面。
包廂當中,酒菜已備,所謂珍饈美味,不外乎是。
光這一桌席面,就得好幾千塊。
2005年的幾千塊席面,已經是很嚇人的了,更別說市面上難得一見的好酒。
“魯哥,您這也太破費了,小弟受寵若驚,您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小弟能辦的立刻辦,辦不了的想法子辦!”
落座之後,張松佯裝惶恐,遞上話柄。
不過魯城並沒有上頭,只是笑吟吟地打了個哈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個人也都有了幾分醉意,魯城終於露出了獠牙。
“兩位老弟,不瞞你們說,這兩天書記發了好幾次火,咱們慶雲這次估計得有一大批人被你們紀委請過去喝茶,書記難啊!”
“今天老哥我組這個局,也是想替書記分憂,向你們打聽打聽,這次動靜究竟要鬧多大,好方便書記能及時安排人手接替崗位,不能讓工作停滯不是?”
魯城眯縫著醉眼,似在說醉話。
張松內心心如明鏡,名立場上,哪個人不是酒精考驗?醉話真當醉話聽,最終只會在鬥爭當中,不知不覺被幹掉。
“魯哥不愧是書記的心腹愛將,時刻都在為書記分憂,要我看,幾年十幾年後,書記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張松笑著遞了個馬屁,而後又說道:
“這事兒老弟我知道的也有限,要是按趙主任的說法,估計縣委縣政府裡面怎麼也得弄掉一兩個。我就是個打雜的,這種事情我也不敢瞎說啊!”
張松滋溜一口,乾了杯中酒,笑著透出一個重磅訊息。
“果然是這樣!”
魯城心裡驚喜不已,暗道: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給送枕頭啊!昨天書記他們剛說要想辦法把常悅春送進去,沒想到今天就得到這樣個訊息。”
但他的面上還是一副酒醉的樣子,笑著說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這也是應當應分的。”
但張松的下一句話,差點就讓他從椅子上面站起來了。
“哦,對了,魯哥,我今天早晨路過趙主任的房間的時候,隱約聽裡面說什麼名單,我覺得這個訊息對魯哥你應該有幫助。”
“名......名單?”
魯城的心計還是差了一點,只聽到這麼一個不知真假的訊息,就露出了破綻。
張松點點頭:
“確實是說什麼名單,不過我也沒聽清,但我估計會有一大批人倒黴。”
張松的話不停地在魯城的心頭激盪,他也沒有任何的心思再繼續探聽下去,趕忙從兜裡掏出來兩張卡,分別放到張松和周宏的面前。
“兩位老弟,這是老哥我的一點小心意,不要嫌少,往後的日子咱們哥兒幾個還少不了相互幫襯,千萬不要推脫。”
周宏猶豫了一下,還是揣進自己的兜裡,又看看張松,見他也是這般,這才放下那顆惴惴不安的心。
見此,魯城也沒有心思吃喝,草草的客套了兩句,提議結束。
張松和周宏也就坡下驢,離開竹海閣。
等二人都消失在黑夜之中,魯城立刻扭身去到了888號包廂,將探聽到的事情彙報給張山。
“糊塗!”
沒想到,還沒等說完,就迎來了張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你特麼的是不是豬?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有第三人在場?真不知道你的豬腦子能不能轉轉!”
魯城嚇得根本不敢言語,只敢低頭認錯。
“書記,您何必為這點小事兒動雷霆之怒呢?要我說呀,小魯這事兒也沒怎麼樣,既然他們兩個都能受邀前來,想必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他們私自會面縣委縣政府人員,本身就是犯了紀律,更別提還收了。”
“據我瞭解,他們兩家都不是有錢人家,那兩張卡里可是足足十萬呢,就憑這一點,他們想反水,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一旦這種事情被人知道,他們這輩子也就完了。”
“更何況,小魯還帶來這樣的訊息,對我們的行動大大有利,書記您可不能苛待了功臣啊!”
黃蕾蕾像一條蛇一樣,依偎在張山的懷裡,嗲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