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親自泡上兩杯茶水。
王東興則打量辦公室。
他頭一次過來,看見杜飛單獨擁有一間辦公室,心裡別提多羨慕了。
不過還是正事兒要緊。
剛喝了一口茶,又提起了鮑大剛的事兒:「杜哥,您倒是說句話呀!鮑大剛在這人,我打聽了,可不好惹,這次真要放出去,您這邊可得加小心了。」
杜飛笑著拍拍他肩膀:「放心,他出不去!「
王東興下意識道:「怎麼出不去,那趙秘書……「
剛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杜飛。
半響才道:「杜哥,你都安排好了?」沒必要跟他仔細解釋,杜飛一笑:「把心放肚子裡,沒事兒~」
杜飛風輕雲淡,王東興看在眼裡,頓時覺著逼格滿滿的。
在他看來,快要火燒眉毛的事,杜飛卻胸有成竹,這就是差距呀!
王東興離開杜飛辦公室的時候。
一邊感慨,一邊好奇,杜飛究竟有什麼手段,能攔著不讓鮑大剛出來。
然而,更令他沒想到。
還沒到晚上下班,分局就傳出了訊息,聞義新在單位被監察的人帶走了!
王東興聽了,不由得心跳加速。
赫然反應過來,杜飛這哪是攔著鮑大剛出來呀!
居然直接釜底抽薪,從根子是上把聞義新給解決了。
這是什麼概念,想想都覺著不可思議。聞義新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居然一天,就被帶走了。這得是多大的能量。想想都覺著脊樑溝發涼。
但緊跟著,王東興就興奮起來。這不正是他的機會!
同時也有些後悔,早前要是知道杜飛這麼牛逼,就應該孤注一擲選邊站隊。
這次雖然他態度也偏向杜飛這邊,卻顧忌聞義新的權勢,有所保留。
想到這裡,王東興不由患得患失。
當即也不在班上待著了,出去騎上車子就走,一溜煙跑去給報喜。
來到秦淮柔的院子。到門口「啪啪啪」一打門。秦淮柔問了一聲「誰呀」?
王東興忙道:「秦姐,我,分局的王東興啊~」
秦淮柔立即開門,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王東興來幹什麼?
想問什麼事兒,剛開口叫了一聲「王警官」,就被王東興打斷。
「秦姐,上次來不說了麼,您叫我小王就行,什麼王警官,這不是打我臉麼~」
秦淮柔多精明,一看王東興的態度,就猜到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之前王東興見她雖然也客氣,卻沒像現在這樣低姿態。
這時秦京柔也跟了出來。
她有些害怕,如果鮑大剛真被放出來怎麼辦?
秦淮柔想把王東興讓到屋裡說。
王東興不肯,忙道:「秦姐,您甭客氣,咱下回。我就兩句話,說完了就得走。」
開什麼玩笑,屋裡就倆大美人,他腆個***臉到屋裡去。
讓杜飛知道了,會怎麼想!瓜田李下的,必須注意。
秦淮柔「啊」了一聲,更有些奇怪。
心說,難道王東興閒的沒事兒了,特地跑過來就為說兩句話?
但等王東興說完,秦淮柔、秦京柔都驚了。
前一刻,她們還擔心,鮑大剛會不會放出來。
杜飛那邊竟然把聞義新給解決了!直接把敵人的根子給刨了。
尤其秦京柔。
雖然她嘴上沒說,但昨天晚上杜飛讓她收下那一百塊錢,她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
即便杜飛後來暗示,不會善罷甘休。
秦京柔只當是給她寬心丸,還是覺著委屈。
本來沒她什麼事兒,鮑大剛憋著想堵秦淮柔,卻讓她遭了無妄之災。
不僅大扎兒被掐紫了,事情傳出去,名聲也壞了。
鮑冬梅還是那種態度,彷彿拿了一百塊錢,秦京柔佔了好大便宜似的。
就在秦京柔覺著,這事兒只能認了。委曲求全,忍氣吞聲。
沒想到,杜飛居然來了這一手。秦京柔控制不住,瞬間心跳加速。
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直至王東興走了,被秦淮柔叫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秦淮柔沒好氣道:「死丫頭,又瞎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
秦淮柔連忙搖頭,說沒什麼。
秦淮柔也沒在意,喜出望外道:「這下好了,不用擔心姓鮑的放出來了。他姐他姐夫全完了。」
秦京柔點點頭,忽然覺著鮑大剛死活都無所謂了。
與此同時,杜飛在單位也接到了電話。知道事情已經成了,不由得笑了笑。站在視窗悠閒的點上一根兒華子····轉眼又過幾天。
到了三月初。
聞義新和鮑家姐弟都有了結果。
他們的結局非常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牆倒眾人推。
後續,根本不需要杜飛這邊發力。
另外,於嘉嘉已經安排到外事科上班
名義上走了她爸老戰友的關係。
她人長得漂亮,說話好聽又勤快,還有當會計的底子,來了之後工作上手很快。
跟鄭大媽、金文君都混熟了。
尤其金文君,倆人年齡差不太多,比較談得來。
在處裡,王超和張發奎的鬥爭進入到了白熱化。
兩邊,各種手段,你來我往。但這根杜飛都沒什麼關係了。因為,他馬上要去香江。
就在昨天晚上,朱爸秘書打電話,叫杜飛和朱婷下班直接過去。
飯後杜飛再次被叫到書房裡。
朱爸十分嚴肅,告訴杜飛他可以選擇不去。
但是,就像上次杜飛自己說的。一旦去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因為這次沒有林天生頂在前邊了。俗話說,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這次,杜飛自己就是最高那個。杜飛稍微有些意外。
按說軋鋼廠的事兒,應該不至於弄到這種程度。
但轉念一想,就差不多明白了。軋鋼廠的事兒還在其次。
這恐怕是朱爸對他的一種考驗。
考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在極端情況下的抗壓能力。
這是將才與帥才的差別。
關鍵時候,臨危受命,能不能頂住壓力杜飛坐在靠舷窗的位置,看著外邊的白雲。
伸手摸了一下兜裡的煙,才想起來是在飛機上。
這次為了趕時間,直接坐飛機到廣州,再從廣州坐船去香江。
同行的還有劉心如母子。這是杜飛早就答應他們的。
第一次坐飛機,還是這種老式的螺旋槳飛機。
聽著機艙外面「嗡嗡嗡」的引擎聲,好像農村的拖拉機,令劉心如有些緊張。
其實,當初杜飛說,能送他們娘倆兒去香江。
劉心如沒太當真,只當杜飛是給她畫大餅,利用完了就會把她甩到一邊。
但她也不怕,她手頭有錢。
這些年,以她的聰明,怎麼可能把錢都填到王勇那個無底洞裡。
哪怕沒了工作,也夠她跟她兒子生活了。
誰知,前幾天忽然接到通知,讓他們準備準備,馬上要去香江。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她除了期待還有些害怕。
離開熟悉的京城,一切都是未知數。未來的生活會過成什麼樣子?
幸虧杜飛不是完全不管她。
告訴她,到了那邊有人會接他們,那人也是京城去的,還當過公安。
劉心如鬆一口氣。
既然是京城去的,至少說話交流肯定沒問題。
恰在這時,飛機突然一陣劇烈震動。杜飛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如果遭遇空難,他能不能活下來。
估計夠嗆···
三天後,杜飛乘船抵達香江。
在廣z轉船的時候,他就跟劉心如母子分開了。
劉心如二人乘汽車,走陸路去新j,秦鋒在那邊接應。
杜飛因為有正規身份,可以乘船直接過去。
碼頭上。
杜飛剛走下來,就看到比上次胖了一圈的周鵬。
倆人上來先來了一個熊抱。
「兄弟!可想死你了。」周鵬說著普通話,使勁拍拍杜飛肩膀。
杜飛笑著,拿拳頭捶他一下:「你這是化思念為食量了?這胖的,跟打氣兒了似的。」周鵬嘿嘿道:「嗐~更別提了,前陣子明玉迷上老外的乳酪了,做什麼都擱乳酪。還別說,那玩意是真特麼香,不吃罷了,一吃就多。」
倆人說說笑笑出了碼頭。周鵬開的還是原先那輛車。
杜飛坐到副駕駛上,看著外面的街景。也就半年多沒來,竟然有了不少變化。這個年代香江的發展,真是一天一個樣兒。
周鵬一邊開車,一邊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杜飛離開這段時間,香江的形勢已經穩定下來。
在確定不會爆發更大***後,香江的經濟出現了一波快速復甦。
另外一大變化,就是香江高層,不得不採取更寬鬆靈活的策略。
最具標誌性的,就是原先的總華探長雷洛,從警長直接越過督察,晉升為警司。
一下子開啟了上升空間。
接下來,雷洛手下,或者原先跟他平級的人,再升督查、總督察,都順理成章了。杜飛意味深長道:「看來······我們雷探長還真是春風得意。」
周鵬調侃道:「現在不能叫探長了,得叫雷警司了。
手下好幾萬人,幾千條槍,牛逼得很。」
杜飛笑了笑,沒再說雷洛,又說了一些別的。
汽車已經到了酒店。
都是周鵬事先安排好的。
上次來,杜飛跟林天生搭班子。
林天生為正,杜飛打輔助。
這次,則是杜飛主攻,周鵬給他打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