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白不知道梁非城說的驚喜是什麼,他在電話裡沒有明說,簡直悶騷到了極點。
梁非城那個人不是喜歡賣關子的性格,能讓他這樣做的,他也感到好奇了。
所以,晚上他到空城時,下意識的多留意了幾分。
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就在他準備上樓喝點酒時,聽見兩個富二代從他身邊經過說的話。
“剛才那個女人身材真辣,蜂腰大胸,是我喜歡的那一款。”
“沒看到脾氣挺大的,剛才那個人要請她喝酒,多看了兩眼她的胸,她直接從吧檯上捏起兩塊冰,一左一右的打在那個男人的眼睛上。”
黎東白甩著車鑰匙,玩味的勾了勾唇。
“脾氣大才夠味不是?聽話乖巧的那一種床上玩起來沒勁啊。”
“那臉蛋,嫩得跟水蜜桃似的,要是被幹到爽了,不知道得美成什麼樣。”
男人在一起免不了諢話,說的多了,就越上頭。
男人說話間沒注意到對面有人走過來,撞了上去,就像撞到了一堵牆一樣,對方紋絲不動,他卻連連倒退。
剛想破口罵人,結果認出了是黎東白,連忙低頭賠不是,“是黎公子啊,見諒見諒,我喝多了。”
黎東白沒在意,他的性格在豪門圈的公子哥里算是好的了,只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只是隨意,但不是真的脾氣好。
只聽他隨口問道:“你們在說誰?”
他也是無聊沒事做,隨便問問打發時間,順便也看看是有多漂亮的美人。
那個撞到他的男人連忙說:“不認識的,長得實在是漂亮,又有味道,剛才在那扔飛鏢,把把正中紅心。”
“這有什麼難度?”黎東白嗤笑,把玩著手裡的車鑰匙。
“關鍵人家是閉著眼的,而且還是隨手一扔,你說氣不氣人?”
“哦?”黎東白眯了眯眼睛,當初他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在酒吧裡扔飛鏢玩,那身手叫一個漂亮。
那飛鏢正中的不是靶心,而是他的心。
他將兩個人打發走了,自己則是朝著一樓公共區域的酒吧走去。
到了晚上,空城儼然成了一個不夜城,黎東白看著進出的男男女女,舞池中間搖擺的身姿,喬南現在每天是賺的盆滿缽滿的了。
再看看梁非城的娛樂城,停業整修?
黎東白想到這個拙劣的藉口就想恥笑梁非城這種低階直男的追女人方式。
他一路走進去就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敷衍的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酒吧裡。
有些人是天生自帶光環的,黎東白一眼看到那個坐在卡座裡喝酒的女人。
大波浪的捲髮披散在腦後,髮間沒有絲毫的裝飾點綴物,如被風拂過的絲綢,疊浪似的。
女人的面板很白,在酒吧鐳射燈的光線下,白得好像鍍了一層光,將精緻漂亮的五官勾勒得恰到好處。
她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高跟鞋的鞋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裙襬,裙襬像天邊層層疊疊的黑雲。
單單坐在那就叫人移不開視線,更不用提她右手臂紋的那朵栩栩如生的曼珠沙華,被黑裙襯得妖冶異常。
紅與黑碰撞出驚人的視覺效果。
不時的有男人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可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大概是被她剛才的舉動給震懾到了。
她坐在那喝酒,忽然貼上紅唇的酒杯被人拿走了。
女人的手頓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指,再漫不經心的抬眸看上去,眼底蓄了冷意和笑意交織的暗光。
在看到黎東白的臉時,那些光似乎凝聚了一下,但一眨眼間的功夫,就都散開了。
“有種跑,怎麼沒種一輩子不出現在燕京城?”黎東白眯著眼睛笑著說,實則狠狠地緊咬著後槽牙。
女人勾著一雙惑人的丹鳳眼,往卡座上一靠,“誰跑了?”
黎東白坐下,手裡捏著從女人手裡奪走的酒杯。
剛才她碰過了,酒杯的邊緣上還沾了一點點口紅的印記,黎東白想也不想的仰頭一飲而盡。
酒味他倒是沒嚐出來,但是嚐到了一絲絲玫瑰花香。
是那個口紅印的香味。
他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不辭而別,刪我微信,你還想賴不成?”
女人不以為意的挑了一下眉梢,那樣子算是預設了。
她忽然站了起來,黑裙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令看見的人血脈僨張。
黎東白猛地扯了一下大衣裡的襯衣領子,手指攥得骨節發白,說出來的話卻是十足的嘲諷和調侃:“怎麼,沒話說?當初勾引我的時候,不是能說會道的嗎?”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時,那女人忽然轉過身來,緩緩地附身,那動作就像電影裡放慢點鏡頭,撩得人心眼發熱。
她在黎東白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嗓音勾著笑,問道:“露水情緣而已,你還想訛上我啊?”
她說完後直起了腰身退後一步,堪堪躲過黎東白要摟住她細腰的手。
哪知黎東白好像知道她會溜一樣,眼疾手快的用鞋尖勾了一下女人的腳踝,女人重心不穩,身子撲向了黎東白。
女人驚呼一聲,雙手按在他的肩上,低頭惱羞成怒的瞪他,偏偏她生氣的樣子更加明豔動人,風情萬種。
黎東白十分受用,但在他的手撫上女人細得他只要稍稍用力就好像能掐斷的腰,一股邪火在他的身上亂竄。
他咬牙切齒道:“知不知道我素了多久了?”
“是我讓你食髓知味了?”女人左手撐在他的肩膀上,右手緩緩的從他的肩膀滑到他的胸膛,隔著外套,貼著他心臟的位置。
黎東白:“!”
“楚陌,你別玩我!”
楚陌嗤笑一聲,鬆開他,眼裡的暗茫瘋狂洶湧,“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們誰玩誰啊?”
她說完後,往後退了幾步,黎東白根本來不及抓到她,舞池那邊的男男女女蜂擁而來,擋在了他和楚陌之間。
黎東白透過重重人影,看到楚陌挑著笑意的唇角,甩掉酒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