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嬤嬤臉色難看,怕將來宓善真得了恩寵,會回頭找自己報仇。
但轉念一想,她這長相,
還是算了吧!
後宮美女如雲,這屆的秀女也是爭奇鬥豔,姿容秀麗,怕是皇帝老眼昏花,才會看上她!
“少在這耍嘴皮子,給我躺下,把腿開啟,拖拖拉拉的,別是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髒病暗瘡!”
萍嬤嬤掩住口鼻,嫌惡說道。
宓善眸色不易察覺地變了變,抿緊唇瓣,冷笑一聲,暗意湧現。
“是了,我有病,嬤嬤最好別看,看一眼就容易被傳染上,到時候臉上長毒包,沒法見人了,可別怪到我頭上!”
“你……”那萍嬤嬤被這麼一嚇唬,還真有些怕了。
將手裡的戒尺往鍾嬤嬤手裡一塞。
“要不還是你來吧。”
“我,我不來!你來!”
兩人你推我辭。惹得一旁太子爺面色陰鷙。
李長虞已打量了她片刻有餘。
見她遊刃有餘地應對這兩個言辭刻薄的老嬤嬤。
眸光不由冷了冷,沒了耐心。
“滾!”
“沒用的老廢物。”
李長虞冷厲出聲,上前一步。
寒眸透著陰冷的鋒芒。
盯著宓善平靜無波的小臉,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們。
“喏!喏!”兩嬤嬤嚇得屁滾尿流,忙閉上嘴巴,跪到一旁去了。
接下來的驗身,顯然是由殿下接手。
她們只配拿出冊子,準備用筆將這次的驗身結果,仔細記錄下來。
宓善不安地看著面前猝然走近的男子。
此刻,他給她的感覺,就像一條陰冷的毒蛇。
有別於在外人面前時的雲淡風清,高不可攀,一身正潔。
如今的他,視線肆無忌憚地打量她渾身上下,不著寸縷的肌膚。
眼裡透著難以言喻的幽暗慾望。
似要將她整個人拆碎了,吞入腹中。
宓善忍不住輕蹙了蹙眉,雙臂裹挾住自己,後退了幾步,緊張地睜大一雙水漾漾的眸子。
“你,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
他大手不知何時,貼上了她的後腰。
宓善渾身一顫,只感覺炙熱的溫度,自他掌心熨帖過來,整個人都忍不住微微顫抖,哆嗦著嘴唇,忍著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
“你借公徇私!”
說好的查案,檢驗傷口呢?
明知道她的傷口不在後腰!
亂摸什麼摸!
“查案的事,一會兒再說。現在,孤先幫你驗身。”
幽暗的眸裡星火躍動,他低語,冷漠的俊臉看不出絲毫情緒。
表面還是端著那眾人眼中清高貌美的太子爺,背對著旁人的動作,卻越發惡劣。
修長的手指,肆意滑動在她柔嫩無骨的身體上……一寸寸,臨摹描繪。
眼神所到之處,
炙熱,
滾燙。
宓善嚥了咽口水,情不自禁地渾身發抖,低下頭去,強忍著羞恥,眼尾泛紅。
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悅耳響起:
“骨肉停勻,肌膚勝雪。”
指尖輕點她上臂,徐徐向下,
大掌覆住她的手。
“手如柔荑,細嫩光滑。”
嬤嬤們驚歎地睜大眼睛,一邊不可思議地對視了一眼,一邊忙不迭地在冊子上,記錄下太子爺的對宓善的評價。
一言一語。
似是魔音繞耳,試圖勾起人心最深沉的慾望。
這對她的羞辱,就像永遠不會停下般,令人難以忍受。
宓善臉色雪白,索性閉上眼,不去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
但不管是毛筆輕觸宣紙的沙沙聲,冊子翻動時的細碎動靜,
還是李長虞靠近時呼吸交替,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如雪的味道,
冰冷戒尺在她身上游移,
這些觸感和體會似乎都被放大了,變得更加清晰!
“手還不打算放下嗎?”
“你——”
宓善羞憤地睜開眼!
睜大清澈透亮雙眸仰望他俊美的臉龐。
“殿下到底還要羞辱我到什麼時候?”
卻見他玩味地勾唇,眼神戲謔。
“快結束了。還有最後一步。若你乖乖配合,我還能更快一點。”
宓善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要跟這位權勢滔天,豺狼虎豹似的太子爺對抗!
無疑於以卵擊石。
他一句話,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不放下雙手——等於是抗旨死罪。
但若放下——
她昨夜受的劍傷,就藏不住了!
“還等什麼?要我動手幫你麼。”
“不用。”宓善抿唇,緩緩垂下雙手。
“……”李長虞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眼眸暗了暗。
看到她胳膊上殷紅那刀口。
不深,還稍作了處理,縫線手法細緻,想來過段時間就看不出痕跡了。
“你都看到了吧。畢竟這劍傷拜你所賜。我不是刺客,只是不想嫁給皇帝才鋌而走險。”宓善清眸黯淡,低聲輕語。
似有不可言的苦衷。
她以為,李長虞肯定會直接將她帶走。
向眾人宣佈抓到刺客了。
再不分青紅皂白,將她打入大獄。
誰教她敢得罪他……儘管這是莫須有的罪名,但他位高權重,非要將白的說成黑的,她又能奈何呢。
這一世,遇上了這樣的煞星,稀裡糊塗的就要送了命……宓善實在不甘。
眼裡波光一動。
斗膽伸出手,貼上了他高大的身形。
“太子殿下,臣女真的是無辜的,臣女只是想替自己求一條富貴路。”
“嫁給帝王,還不夠富貴?”
“不夠……我不僅要坐擁權勢,還要人才樣貌。比起皇上,皇子,才更稱我心意。”
說罷,輕輕咬唇,眼裡水波瀲灩。
縱然她故意扮醜掩蓋姿容,但李長虞是見過她長相的。
何況女人這時媚態橫生,純欲妖嬈的氣質勝過了一切。
幾乎少有男人能抵擋得住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
尤其是她還什麼都沒有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