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廢墟中,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被幾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圍攻,在他們的不遠處,戴著豬臉面具的男人從不知道哪裡掏出來了一個音箱,旁若無人地播放了一首古典樂。
“哼哼,男孩,不要抵抗,他們都是我最好的作品,加入我們吧,讓豬面教授把你變得更完美。”
有了這首不知名的音樂當bgm豬面教授說話更像唱歌了,他甚至還會配合著音樂的節奏來調節自己說話時候的顫音。
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音樂響起的那一刻,蝙蝠俠的手指動了一下。
比利沉默,他一邊狼狽地躲著攻擊,一邊想:哥譚的罪犯都這麼具有精神汙染嗎?
蝙蝠俠平常都是在和這種人在打交道嗎?
想到這兒,比利覺得他有點明白為什麼蝙蝠俠看起來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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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面教授和他以前打過交道的反派都不太一樣,不管是黑亞當還是希瓦納,亦或者是冥思蟎,他們的精神狀態都十分正常,哪怕是七宗罪它們也不會這麼神經質。
在此之前比利不是沒有接觸過哥譚的反派們,他甚至還和他們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當然這一切多虧了盧瑟。
正義聯盟解散後不久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就被人曝光了,很快,韋恩島被憤怒的罪犯們給炸上了天,在那之後蝙蝠俠就銷聲匿跡了,再沒有人見過蝙蝠俠,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後來有一個蝙蝠俠的狂熱粉絲打造了一套蝙蝠機器,這些機器代替了蝙蝠俠在哥譚的夜晚巡邏。
就連比利也是在很久之後才知道蝙蝠俠還活著。
這些事情發生時比利並不在地球,他作為魔法的衛士經常會去永恆之巖檢查裡面的魔法封印,而永恆之巖超脫於時間之外,所以在比利從聯盟中請了一個月假回去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切都變了。
無人響應的聯盟通訊器,無法使用的傳送裝置,興沖沖回到地球的比利茫然極了,他先是去了正義大廳,在見到一片殘破不堪的廢墟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些什麼。
同時比利也清楚,正義大廳比起基地,更像是一個博物館,它的主要作用還是用來讓普通人參觀,在過去的日子裡,正義大廳作為被正義聯盟放在外界的靶子被罪犯們聯手摧毀過好幾次。
只是正義大廳又被毀了而已,這對比利來說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但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聯絡不上任何隊友。
這時比利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超人,於是比利毫不猶豫地來到了大都會。
此時的大都會已經和一個月前有著天差地別了,比利繞著大都會飛了五圈,聽到無數人在喊著‘超人’,但他始終沒有等到那個披著紅色披風的英雄,也沒有看見星球日報標誌性的地球儀標誌。
準確來說,是整個星球日報的大樓都不見了,被留下的只有一片空地,比利當然知道這個,這是大樓被推倒重建後才會存在的模樣。
發生了什麼?
最終他落到了一棟大樓上。
“紅色乳酪,你最好在我生氣之前從我的城市裡滾出去。”傲慢又無禮的聲音從比利的身後傳來。
他的城市?
所有人都知道,大都會是超人的城市,他是誰?
比利隱約感覺他抓到了一些什麼。
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他身上穿著一件金色的鎧甲,頭上戴著山羊角樣式的頭盔,手裡握著一把金色長槍。
“……你是?”比利茫然地看著這位從未見過的超級英雄。
這段時間風頭正旺的男人把比利的話當成了挑釁。
“馬各!”代號為馬各的男人揚起下巴,咬牙切齒地說著,同時抬起手用手中的長槍對著比利發射了一道紅色的能量光束。
“我知道你,福西特的神奇隊長。”
比利側身躲開馬各的攻擊,抬起手試著證明自己的無害,“呃,如果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我道歉,嘿兄弟,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找到超人。”
但比利沒想到的是,馬各聽到了他的話後只是冷笑,絲毫沒有停止攻擊的意思。
“超人?”馬各的聲音拔高,他嗤笑道,“那不過是一個懦夫。”
比利不滿地反駁道:“嘿,你不能這樣說超人,他是英雄。”
躲過兩次馬各的能量光束後,比利發現馬各的攻擊絲毫沒有顧及他們身後的建築,為了防止有無辜的普通人被這道光束打到比利停下了躲避,畢竟這種程度攻擊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真是愚蠢。”馬各看著比利冷笑,“怎麼不躲了,我還以為你們正義聯盟的人都十分擅長這個。”
不願意再和馬各兜彎子的比利衝上前和馬各纏鬥了起來。
制服馬各後比利問:“超人去了哪裡,為什麼你會說這是你的城市,星球日報發生了什麼?”
比利有太多問題要問了,顯然他面前的馬各就是知情人。
“超人當然是逃跑了。”明明處於略式馬各卻絲毫沒有收斂他的傲慢,超人這個名字讓他怒火中燒。
“他早在半個月前就逃了,至於去了哪裡?”
“誰知道呢,可能那個一根筋的懦夫早就離開地球了吧。”
“至於城市?超人離開了,而我作為大都會的新晉英雄這裡當然屬於我。”
開什麼玩笑,超人怎麼會離開大都會呢?
此時此刻的比利還有著一絲幻想在,他由衷地希望這一切不過是馬各的謊言。
但所羅門只是在他的意識深處嘆息著,似乎早已預料到了如今的一切。
他應該生氣的,比利想,但他現在剩下的就只有茫然和荒謬,那絲憤怒被其他情緒給擠到了最邊緣。
比利問馬各:“……發生了什麼?”
他要知道發生了什麼,超人才不會無緣無故地就離開大都會。
馬各的憤怒又從何而來?比利能感覺到,馬各的憤怒不僅僅是針對他,還有不知所蹤的超人。
超人做了什麼才會讓馬各如此的怨恨他?
以至於在馬各提起超人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失望?
“小丑在大都會的星球日報屠殺了93人,而我為了找到那個混蛋把大都會翻了個底朝天。”馬各藍色的眼睛裡恨意幾乎要溢位來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我真的以為超人和蝙蝠俠能夠先一步抓到他,但是沒有,是我!是我抓到了那個混蛋!*”
“……”比利沉默片刻,鬆開了制住馬各的手。
他當然知道小丑是誰,那個臭名遠揚的超級罪犯,他犯下的惡行每一樁拿出來都足以震驚全世界,甚至還曾殺死過蝙蝠俠的羅賓,但只是因為他患有精神疾病所以他從法律的審判中逃脫了。
“之後呢?”
馬各表情詭異地重複了一遍比利的話,“之後?”
一絲不妙的預感在比利心中升起。
馬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只是這次他沒有攻擊比利的打算了。
果然。
“當然是我殺了他。”
這個從沒預料到的回答讓比利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懷疑了自己的耳朵,“——誰?”
馬各殺了誰?
“小丑。”馬各說,臉上帶著暢快地笑,“我永遠也忘不了,超人見到小丑冒著煙的屍體時的表情。”
神奇隊長的反應讓馬各滿意極了,那些他曾經在超人身上沒有發洩出去的怨氣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天啊,你怎麼能殺人?”比利有些語無倫次,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臉上的驚愕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我為什麼不能殺人?”差不多摸清楚比利脾氣的馬各反問。
比利不假思索地就給出了他的答案,“我們沒有審判犯人的權力。”
“權力?”馬各神情憐憫地看著他面前站著的神奇隊長,這個和超人過分相似的超級英雄。
“在我殺了小丑後超人將我抓了起來,在被送往監獄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真是個傻瓜,婦人之仁’而我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看看我們現在的世界成什麼樣了。”馬各張開手臂,那雙和超人完全不同的藍色眼睛死死地盯著比利,“那些超級罪犯一次次地傷害無辜的人們,而你,你們,卻只是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這場抓鼠遊戲。”
“你們放縱罪犯去傷害那些普通人,從不去想要怎麼真正地解決問題。”
馬各看著手足無措的比利,就像是看見了曾經的明日之子,那個倉皇飛走的‘英雄’。
“正義什麼時候才會真正地得到伸張?”馬各高聲質問著比利,“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人們渴望的是更無情的存在。”
“所以我親手處決了小丑之後,法庭同樣宣佈了我的無罪。”
馬各笑了,他看著面前這個渾身都寫滿了天真的英雄,一字一頓地說,“我是對的。”
“我是一個英雄。”
“我是這座城市新的‘明日之子’。”
比利沒有說話,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馬各一眼,接著轉身離開了大都會,他逃了。
他沒有問馬各之後的事情,也沒有問馬各正義聯盟怎麼了,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比馬各所告訴他的要更為複雜,也更……令他難過。
【休息一下吧,比利,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所羅門在他的意識深處說。
“不,我要去見蝙蝠俠一面,我相信他能給我答案。”
然而比利失望了,頭一次沒有經過蝙蝠俠允許就來到哥譚的他只看見了一片狼藉,哥譚被各式各樣的罪犯所佔領了,而韋恩莊園只剩下了一片廢墟。
一心只想尋找答案的比利轉而來到了中心城。
在那裡他見到了閃電俠,那個熟悉的紅色身影讓一直惶惶不安的比利終於有了一絲安全感。
只是閃電俠在奔跑著,一刻也不停地奔跑著。
將自己的速度閃電俠保持一致的比利問,“閃電俠,你為什麼不停下來?發生了什麼?拜託,和我聊聊吧,我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噢,是你啊,隊長。”猝不及防被追上的閃電俠下意識地想要展開攻擊,在看清楚來人是神奇隊長後他舒了一口氣。
說話間閃電俠又阻止了一場搶劫案的發生,但他依舊沒有停止奔跑。
而一眨眼間就被綁住的罪犯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
“天啊,你們都怎麼了?”比利跟在閃電俠旁邊,看著閃電俠又飛快地阻止了一場車禍,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為什麼我聯絡不上正義聯盟的大家?聯盟的通訊頻道是換了嗎?”
“我很抱歉,隊長,但……正義聯盟解散了。”奔跑著的閃電俠說,“我不能停下來,這座城市無時無刻不在發生危險,我得跑起來,跑得足夠快才能不遲到。”
正義聯盟解散了?!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比利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直到這時比利才注意到一件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細節,閃電俠巴里·艾倫的眼睛是藍色的,而現在他面前的閃電俠的眼睛是綠色。
這個閃電俠不是巴里而是沃利,曾經的閃電小子,巴里的侄子。
曾經的閃電小子穿上了閃電俠的制服,這其中代表的意義過於沉重,以至於讓比利在那一瞬間喪失了繼續追問下去的勇氣。
他無法逼迫自己忽略沃利眼中的悲傷,也做不到再次揭開別人心中的傷疤。
所以比利離開了,這期間他去了海濱城,星城,中途城……全都一無所獲,他看見的只有混亂和更混亂。
超人隱退,蝙蝠俠和神奇女俠不知所蹤,閃電俠在中心城不知疲憊地奔跑,鷹俠在太平洋北部建立了自己的鷹巢,綠燈俠則是直接在地球之外用燈戒建了一個堡壘……
正義大廳被毀,泰坦總部坍塌,就連瞭望塔也不復存在了。
似乎一夜之間世界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漂浮在福西特上空的比利第一次那麼茫然,這個世界變了,而他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之後的某一天,無法適應這個更加血腥暴力世界的比利·巴特森喊出了最後一次咒語。
“Shazam!”
於是神奇隊長跟其他正義聯盟的英雄們一樣,選擇將這個世界交還到人們手中。
直到——盧瑟敲開了他的門。
“超人類會毀了這個世界。”盧瑟堵在比利家門口,沒有任何客套開門見山地說道,絲毫不在意比利眼中的忌憚和警惕。
比利對盧瑟並不陌生,這個昔日裡總在針對超人的反派此刻眼裡多了許多比利看不明白的情緒。
希瓦納曾經從盧瑟那裡搞到了不少氪石,但可惜比利並不是氪星人,他只是獲得了沙贊之力的普通人而已。
“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滿心疲憊的比利對著站在他門外的盧瑟這樣說道,“你一直渴望的,超人隱退將世界重新歸還給普通人。”
比利知道他在遷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時間並沒有看在他還是一個孩子的份上而對他寬容,相反他所經歷的一切比任何人都要苛刻。
擁有著世界上最純淨靈魂的比利·巴特森始終無法適應現在的世界。
“當然不是,我從沒想過拿全人類來做賭注。”盧瑟苦笑,這種表情並不適合出現在盧瑟的臉上,在比利的印象裡,盧瑟永遠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就連失敗不會允許自己示弱。
“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依舊還在門外站著的盧瑟問。
比利拒絕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孩子,我知道你並不信任我。”說著,盧瑟故作親暱地將手放在比利的臉側。
這種超過正常社交行為的舉動讓比利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同時他的直覺還在叫囂著危險。
比利想問問眾神有沒有發現什麼,但此刻不是神奇隊長狀態的他無法聯絡上眾神。
“盧瑟先生。”比利皺眉看著半蹲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警告道,“請您注意分寸,您不會想知道我生氣是什麼樣子。”
比利覺得有些不安,這是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後的直覺,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
比利試著感應了一下永恆之巖,確定一切正常後他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盧瑟身上。
盧瑟像是感覺不到空氣中流動著的緊張一樣,他從容地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臉上依舊帶著讓比利覺得虛偽的笑。
“我們談談吧,神奇隊長。”盧瑟站起身,眯著眼睛打量著他面前的半大少年。
又有誰能想到,號稱是最強大凡人的神奇隊長居然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關於這個世界的未來,以及超人類們。”
比利知道他不該相信盧瑟,就像潘多拉不該開啟那個盒子,但他卻能隱約地感覺到盧瑟能給他答案。
一個他等了很久的答案。
在盧瑟的背後有著一個巨大的廣告投屏,此刻上面正在播放著那些新生‘英雄’對罪犯們的處刑現場,人們的尖叫聲在比利的耳邊迴盪著。
早在三天前這裡就被那些抓捕罪犯的‘英雄’給毀了。
盧瑟當然知道比利在看什麼,他對著比利蠱惑一般地說:“只有你能終止這一切。”
就這樣比利跟著盧瑟離開了福西特,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福西特的第二天,一個名為阿爾弗雷德的老人曾去找過他,還留下了一封信在門口,只是比利再也無法知道罷了。
在大都會比利見到了阿卡姆瘋人院和貝爾裡夫監獄的倖存者,他們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罪犯,盧瑟為他們這個東拼西湊的團隊取名叫‘人類解放戰線’。
“孩子,我知道你有些不能接受,但我們別無他選,我比誰都渴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面對著不可置信的比利,盧瑟這樣解釋道。
也是在那個時候,比利對阿卡姆瘋人院的印象稍微改觀了一下,也可能是阿卡姆瘋人院裡的大部分人幾乎都死光了的緣故。
總之比利見到的只有貓女和謎語人。
貓女很喜歡他,只是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裡總帶著懷念,像是在透過他看別的什麼人。
至於謎語人……
在謎語人對他出了幾次謎語,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後他就很少出現在比利的面前,每次出現的時候謎語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甚至還會給他取一些奇怪的外號。
比如小蝙蝠崽子之類的。
比利並沒有聯想到什麼,畢竟他就姓batson,被取一個相關外號也在情理之中。
還有一個讓比利有些在意的是,有一個叫伊本·阿爾·胥法希*的男人看他的眼神總是很古怪。
總之,不管是謎語人也好,還是貓女也好,甚至說其他什麼罪犯,大家的精神狀態其實都蠻正常的。
至少在當時的環境襯托下很正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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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發現攻擊他的這些面具人全都沒有痛覺後比利更被動了,他能確定這些人都還處於活著的狀態,但他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這些人重新恢復神智,同時他也害怕他對這些人造成一些不可逆轉的傷害。
“來吧,我的寶貝們,摧毀他,把他切碎,豬面教授會讓他重生。”
豬面教授的聲音還在他的耳邊迴盪著,而比利的動作卻越來越遲緩了。
他早就已經透支了自己的體力,能堅持到現在多虧了他有遠超常人的意志力。
但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比利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在抗議,下一秒他就被面具人抓住了腳腕狠狠地甩了出去。
血順著比利的額頭往下滑落,整個人悽慘極了,他知道自己絕對斷了好幾根骨頭。
比利的眼前開始發黑,好像全世界都在旋轉,聲音還有畫面都遠離了他。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比利好像看見遠處的蝙蝠俠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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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順著蝙蝠俠身上的定位裝置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莫名其妙的古典樂在這一片迴盪著。
一個渾身都是傷的小孩被一群戴著面具,穿著藍色病號服,行動遲緩的人用一種詭異的姿勢拎著。
小孩的臉上沾滿了泥土和血液,黑色的髮絲可憐巴巴地垂在臉側,身上穿著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隱約能看出來是一個黑色的西裝外套。
而蝙蝠俠就在不遠處和一個戴著豬臉面具的人纏鬥。
可憐的孩子,夜翼想,他得把這個孩子從這群怪人的手中救出來。
確定了蝙蝠俠沒事,夜翼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本來擔憂的情緒在那一刻全部轉換成了憤怒,蝙蝠俠為什麼不聯絡他們?是覺得他們會拖後腿嗎?
在短短兩秒的時間裡夜翼就聯想了不少,表情也變得越來越臭,儘管心裡想了一大堆,但他絲毫沒有落下手上的動作。
“嘿,我覺得你們的演出還缺少一個演員。”說著夜翼準確無誤地落在了人群中,藉著巧勁他制住了拎著小男孩的面具人。
按照正常人的標準,一般人被夜翼這樣制住會因為疼痛而條件反射地鬆開手,但面具人並沒有。
“怪人,你是感覺不到疼痛嗎?”幾招下去,夜翼就明白了面具人是什麼情況,他馬上轉變了攻擊方式,“這是什麼品種的喪屍嗎?”
被蝙蝠俠制服並綁在一旁的豬面教授震怒,“呸,你這個沒有品味的傢伙,他們是豬面教授的傑作,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
有了蝙蝠俠的幫助,制服剩下的面具人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將所有的面具人綁好,夜翼檢查著昏迷不醒的少年,越看他越心驚,這種傷就算是放在他的身上也難以忍受,更別提受傷的只是一個小孩了,“肋骨斷了兩根,左手小臂骨折,腿好像也有點問題,我得趕快把他給送到醫院。”
蝙蝠俠對許久未見的大兒子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敘舊的話,他轉而看向綁在那裡的豬面教授他們,“我把他們送到GCPD。”
“bat,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比如剛剛為什麼毫無預兆地失去了聯絡。
蝙蝠俠的動作頓了一下,語氣如常,“沒有。”
“便士一,哥譚其他地方的情況怎麼樣了。”
看著蝙蝠俠這熟悉的操作,夜翼忍了忍,他早該知道的,蝙蝠俠的常規操作罷了。
他沒有再去關注蝙蝠俠,轉身帶著懷裡的少年朝著醫院趕了過去。
遠在蝙蝠洞的便士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終於放心了下來。
“謝天謝地,老爺,您剛剛失去聯絡了半小時,您沒事真的太好了,哥譚其他地方已經被夜翼和羅賓給解決了,對了,您見到夜翼了嗎?”
蝙蝠俠看了一眼夜翼離去的背影,“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