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樓梯最多有幾個踏步

第七章 邛海如畫

第四天。

冼銳又約了湘瀟去離城只有7公里的川南勝境邛海,昨天他約湘瀟,她藉故要值班而沒有去。今天,她再也找不到藉口推辭,於是便答應了,並讓他明天早上9點在對面的汽車站等她。

她的內心一面告訴她,她不應該去;而另外一面又告訴她,她想去,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她就這樣戀戀不捨,她就這樣猶猶豫豫。從前她一直是一個很果斷的人,但是這一次,卻不是。

“為什麼要我到汽車站去等你啊?冼銳疑惑地皺起了眉,不解地問她。

“在汽車站坐車去呀。”湘瀟道,她並未道出真正的原因——她成天跟他在一起,讓小柳怎麼看她呢?

“我就在一串紅門口等你不行嗎?我又沒幹什麼。”冼銳有些生氣了。

湘瀟以為自己的心事被他猜中,不禁微微一怔,連改了口說:“那你明天早晨9點在一串紅門口等我。”

誰知,晚上雲又回來看湘瀟了。她一高興,便不經冼銳同意,就對雲說:“冼哥明天約我去邛海,你和我一起去好嗎?”

“好哇。咱們還從來沒有一起到邛海去玩過呢,這次又有人請,當然要去。”雲欣喜地說,卻不明冼銳和湘瀟各自的心思。

湘瀟想的是有人陪,雲想的卻是有人請,她既想見他又怕見他。

早晨9點,冼銳果然準時出現在了火鍋廳門口。只見他穿了白色短袖襯衣,淺灰色的褲子與鞋子。腰上是一條淡黃色的皮帶,手上是一塊亮眼的大手錶,手裡拿著一個從朋友那裡借來的相機。人很是精神。

見湘瀟不經他的同意,又帶上了雲,他很不高興。

湘瀟看出來了,昨天晚上見到雲的興奮勁也過了。而現在,卻要自己收拾這場面。但是已經無力挽回,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說:“同學談戀愛,女孩子不都找個伴兒陪嗎?有什麼不可以?”雖然如果雲不在,她也可以有勇氣自己一個人去。

雲卻沒有看出來,依舊喜笑顏開的。三人路過一串紅的大門,兩株花紅葉茂的一串紅迎風點頭,隨風搖落幾朵豔紅的小花,它們緊緊地貼在了泥土之上。

湘瀟也有一頂漂亮的紅帽子。只是她和雲不同,雲是為了遮住她的光頭,除了睡覺,她時時刻刻都帶著。而湘瀟卻只在外出時戴它。

湘瀟和雲兩個,兩頂小紅帽,手牽著手在摸肩接踵的人流中穿行。一個穿著T恤裙子,一個穿著T恤短褲。

冼銳掉在她們後面一丈遠,有好幾次她們都以為他走散了,停下來等他。等他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擠到她們面前時,他們又開始往前擠。最多隻是禮節性地一笑,沒有任何言語。

湘瀟見了,也開始不快,拎著幾聽飲料在人流中橫衝直闖。塑膠袋都被她撞破了,一聽飲料滾了出來,滾到地上,被一個孩子拾去了。

雲去買了塑膠袋,將它拎到自己手中。冼銳跟在後面,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但卻絲毫不予理會。

雲終於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便告訴湘瀟說她不去了。“我求你了。”湘瀟居然這樣說。

三人終於到了南橋。過了這最擠的一段,終於可以坐車了。坐三輪的時候湘瀟跟冼銳坐了一輛,雲單獨坐了一輛。

微風輕拂,公路兩旁風景如畫。想到這是他第一次來西昌,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她便給他詳細地講起了瀘山,邛海和安寧河平原,講她自己胡謅的傳說。

冼銳的情緒終於有了好轉,輕輕地拉了湘瀟的手,開心地說:“這次能來西昌我很高興,希望下次還能來。起初我不敢來的,我聽人家說西昌人很野蠻,搶東西特別厲害。眼見為實,原來不是的,你不也挺文靜秀氣嗎?我回南昌以後,一定要給西昌平反。”

到公園後,湘瀟又忙著去幫雲寄放行李。她們把它從一個雜貨店寄到100m遠的另外一個雜貨店,因為上一個不讓她放了。難怪不得她昨天空手就走了,原來她的行李全部都在這裡。雲的行李太多了,大約有20包,她們大約去了十來分鐘。

回來以後,冼銳又不高興了:好不容易約她一次,她卻如此對他,如此事多。他的心中時刻有她,她的心中曾經有過他嗎?

而湘瀟卻並不這麼想:雲是事多,可也就十分鐘。如果他對她有意,難道不應該耐心一點點嗎?再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竟會是這樣!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雲原來有這麼多的行李,她一直以為她像她一樣,一個包足矣。

進公園以後,冼銳獨自拿出一個饅頭來吃,他對湘瀟說:“我喜歡吃饅頭,我已經吃了一個了。”

“多少錢一個?”雲不屑地問,對他剛才的袖手旁觀大為惱火。

湘瀟只是希望他等待,雲還指望他幹活?初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不是個幹活的。

“3毛。”冼銳回答說。

“給我半個。”雲道,伸手向冼銳要他手中的饅頭。

冼銳將饅頭全給了她,自己走到前面去了。

“誰吃饅頭?”雲向湘瀟低嘀道,隨手將它扔進了路旁的草叢中。反正湘瀟也說了,他們之間不可能。

一串紅的早餐,不外乎就是麵條,稀飯,包子,饅頭。怎麼不吃饅頭呢?饅頭在哪裡都只是饅頭,在冼銳手裡也一樣。

冼銳回頭見雲手中的饅頭不見了,心中更加不高興。雲是有些過分了。

來到海邊,他們首先坐快艇去海對面的吊腳樓美食街,一百五一個小時。在談價的時候,雲想的是,都吃饅頭了,太貴了,請得起就請,請不起就不要死撐;而湘瀟想的卻是,坐船也一樣,都是轉一圈,然後到海對岸。

快艇開動啦!速度越來越快,如離了弦的弓箭,貼在海面上飛。艇尖破開水面,激起兩排巨大的波浪,在他們身後,極速開拓出一條寬闊而波瀾壯麗的海之路。

雲覺得刺激,站在艇中嘻嘻哈哈的,身子左搖右晃。冼銳和湘瀟的心情也漸漸好轉,冼銳甚至自己開起了快艇,並且說:“我每次去滇池玩,都會開快艇。”

雲會想,快艇好貴。而湘瀟卻會想,既然是玩,有的是時間,如果價格相同,選快艇;如果價格不同,當然選船。讓別人劃,是享受;讓幾個人一起劃,豈不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三人又說又笑,用去了不少的膠捲。

“正好有人幫忙照相。”冼銳說,心中終於釋然。

午飯是在美食街上吃的,氣氛也還算不錯。酸菜魚很有名,肉細而湯鮮。

雲夾了她最喜歡的魚頭,湘瀟便道:“吃了魚頭,萬事不愁。”說完,又夾了魚尾到冼銳的碗中,道:“吃了魚尾,順風順水。你經常出門在外,給你吃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冼銳很香甜地笑,將其中超過2/3的魚尾夾到湘瀟的碗中,深情地望著她說:“你吃。”話語雖少,卻讓人感動萬分。

湘瀟忽然想哭:其實,他還是很真的。他與別人並沒有什麼兩樣,同樣就著瓶子喝酒,同樣喜歡吃石榴,同樣喝稀飯,啃饅頭。同樣,也會有讓他心儀與心怡的女孩。

但她終於沒有哭,對雲說:“你知不知道?舊時候土匪綁了人之後,首先給他吃魚。如果他先吃了魚頭,那定是富人家的子弟,就要被加倍地敲詐了。”雲的所知所受,當然是超過了舊時候的富人的。

三人齊聲大笑。冼銳饒有興趣地問她:“那你最先吃什麼呢?”

“魚皮,我最喜歡吃魚皮。”湘瀟告訴他說。

“從前有個周扒皮,半夜三更來偷雞。現在有個郗扒皮。”雲笑著說。

“郗扒皮,扒誰的皮?就扒你的皮。”湘瀟卷著舌頭說,伸手去抓雲的衣服。

嚇得她向後仰去。

長條木凳很窄,她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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