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元子吞噬了梅醫生,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法陣的一角,法陣光芒暗淡,佈滿了碎紋。
法陣正中間,站著個幾十米高的人首蛇身虛影。
“女媧神像。”酒元子在天庭無數的文獻記載裡,見過她,女媧的神像,和書裡的一模一樣。
她一點也不意外,這個道場本來就是用女媧鼎的碎片做引子進入,裡面與女媧有相關,才是正常的事情。
道場試煉本來就要靠法陣和靈寶執行,她現在就是來到了道場的內部。
如果法陣上沒有嚴重的碎紋,就是個正常的試煉道場,不會讓人死。
法陣相關的知識,在天庭也不許隨意學習觀看,酒元子只知道這是法陣,卻看不懂。
法陣正中的女媧像雙眼緊閉,只有暗淡的靈性,要不了多久,也會支援不住道場而消失。
那時這個道場就不再存在,也不知道能撐幾回。
酒元子收回目光,開始打量腳下踩的這塊法陣。她試著移動,卻發現不能動,腳像灌滿了鉛,一點也抬不起來。
她便沒再掙扎,仔細思考起來。
自己吞噬的是梅醫生,那應該就是周邊的法陣控制,不可能離得太遠,它們的光澤不同,有些要更亮些。
而酒元子所在的這塊法陣,光芒暗淡得厲害。
“咔!”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出現了破裂的聲音,那塊地方的法陣瞬間暗了一片。
她仔細盯著法陣看了好一會,法陣像被螞蟻蠶食般,一點點的暗了下去。
酒元子想了想,盯著腳下那塊法陣,腳下便重重得用力一踩。
“咔嚓。”
如同踩到了碎玻璃,她感覺到腳下踩壞了什麼東西,腳突然感到輕鬆,能動了。
她抬腳就看到法陣上有塊指甲蓋大的晶石,被踩碎了一塊,正想往側邊走一步,卻發現只是能抬腳,卻落不到其它地方。
這個法陣非常強大,用蠻力想破壞它是不可能的,酒元子只能藉著梅醫生的身體碰到法陣,卻完全沒辦法破壞和利用它。
不,她踩壞了法陣的一小塊晶石。
突然,酒元子感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往視線來的方向看去,就和女媧神像的眼睛仰面對上了。
一股可怕的威壓撲面而來,站在法陣上的酒元子,瞬間就被衝擊成了煙霧,消失在了法陣之中。
第一醫院17樓的房間中,酒元子的本體煙霧突然翻騰,猛得被甩開撞到牆上,煙霧四散,她緩了緩神才站住凝住了身形。
梅醫生則憔悴了很多,趴在地上一副參加減肥訓練營,只吃了半根黃瓜就被強迫高強度訓練了4個小時的樣子,已經廢了。
酒元子退去了本體,又恢復她全套廢土妝的樣子,走到梅醫生面前,歪頭仔細盯著他看。
“梅醫生,你還好嗎?”她關切地問道,好像自己什麼也沒做似的。
梅醫生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你不要亂來,我不會幫你治療0號實驗體,除非你強迫我。”
“……”酒元子明白了,道場的智商確實不太高。
她便直接抓起梅醫生,開啟了房門,側面就有個黑影撲過來。
“酒姐,啊!”公羊嫣的叫聲隨即傳來,酒元子抬手就按住了撲來的黑影。
定睛一看,正是剛才好心的胖護士。
此時她雙眼灰白,膚色發青,齜牙咧嘴的已經喪屍化,失去了剛才的神智。
酒元子的手正好掐住她的脖子,擋住了她的撕咬,但頭上隨即就承受了喪屍護士的亂抓亂撓。
“帶我去見病人,梅醫生已經同意治療了。”她見對方已經喪到底了,就想試著能不能喚回胖護士的理智。
沒想到這傢伙什麼也聽不懂,只會伸手亂抓,沒辦法講道理。
寧致和公羊嫣本來發現胖護士喪屍化,正想揍她,卻被開門的酒元子劫了個胡。
他倆的目光落在梅醫生身上,頓時感嘆真可憐,這NPC是被幹了什麼,一個主任醫師落到了這個田地。
要不是他是個油膩的中年人,就現在這副樣子,換個帥哥都要讓人難免亂想。
酒元子咔嚓一聲捏斷了胖護士的脖子,這人沒救了,剛才的提示應該是她一輩子的閃光瞬間。
有梅醫生在就行,這才是任務要點。
“走吧,不管要做什麼,現在一定要趁早,我覺得要發生異變了。”寧致替酒元子抓過了梅醫生,這種事只有他能代勞了。
公羊嫣手上還帶著個累贅呢。
胖護士憑空屍變,讓他們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果她和梅醫生之前是對立,意見不統一,那道場現在肯定要做點什麼事出來,不然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酒元子走出房間,來到了過道上,就見一眼能看到頭的過道兩邊的房間裡,晃晃悠悠地走出不少人來,全部都是喪屍。
他們身上沒有傷口,只是眼睛灰白,面板肉眼可見的在變成青色。
公羊嫣也趕快跑到門口喊道:“酒姐,醫院外面的喪屍突然衝進來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活人在醫院裡,他們現在全部變成了喪屍,如果加上醫院外面的那些,那是個相當驚人的數量。
梅醫生看著同事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全部變成了喪屍,頓時有點瘋癲地嚷道:“完了,我們肯定要完了,空氣裡一定有病毒!”
話都沒說完,酒元子就給他上了層空氣保護罩,想喪屍化沒這麼容易。
公羊嫣把扶著的鹿鳴直接推到了寧致身上,然後提起了手中的電鋸,開啟開關哇哇大叫著就向喪屍們衝了過去。
“喂!”寧致左手鹿鳴,右手拉著梅醫生,根本就抽不出手去殺喪屍了。
酒元子斜瞅了眼梅醫生,微微笑道:“梅主任,病人在哪?”
梅醫生正低頭看自己,發現自己沒有變成喪屍,沒有半點高興。
聽她這麼一問,便怨恨地說:“你逼我也沒有,我是不會告訴你,0號實驗者就在樓下,16樓的樓梯口左手邊直走到底,然後右轉第三間的特重觀察室裡。”
“更別想從我這裡套出開門用的指紋鎖,是我的哪根手指,死也不會告訴你。”
“……”寧致眼神裡充滿了關愛智障的目光,覺得梅醫生從被酒元子帶進房間後,再出來就從大製作遊戲,變成了BUG不斷的畢業作品。
酒元子則笑道:“那可真是為難死我了,只能一根根砍掉你的手指來試了。聽你這麼一說,如果是手指頭就太無聊了,到時候先從腳指砍起吧。”
梅醫生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醫者父母心,你不能這樣,不能!”
“開路吧。”酒元子勾了勾手指,房間內桌上的各種病歷處方紙張,全部飛了出來。
她打了個響指,幾十張紙張就向喪屍飛去,紙張邊緣如同鋒利的刀片,切豆腐似的就把喪屍的身體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