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祈禱中的白糖。
“你的衣服怎麼染色了。”
第一個說話的人是小鯊魚,她是比白骨還要粗神經的人,說話的同時就伸手捏了捏修女的衣角。
白糖的修女服是聖母教會的制服,每天都是穿這一套,從來沒有換過別的款式。
據白糖自己說,她習慣了穿修女服,感覺修女的衣服就是她的靈魂。
現在黑色的修女服被染成純白色,渾身上下洋溢著神聖的氣息,好像它本身就是純白色的,並不是黑色的。
小鯊魚拿到了衣角,湊到眼前用眼睛仔細看,確實是白色的衣料。
閉上眼睛,用心眼察看,就會發現白糖身上冒著光,穿著光芒編織而成的修女服。
在漆黑的心眼視角中,白糖所代表的水面波動漣漪也比其他人要白,在黑暗中相當顯眼。
“好奇妙啊。”小鯊魚直白的誇讚道,感覺此刻的白糖很美。
“不知道,我好像被至純之光籠罩了,這也許是新的聖光形態。”白糖說道。
白糖本是金髮修女,此刻染成奶白色長髮,和小茜的銀白色近似。
不過兩人待在一塊,能看出明顯的區別。
小茜坐在那兒一言不發,靜如處子,銀白長髮的她有種安靜的美。
白糖全身閃耀著細碎的白色光粒,不管是頭髮還是衣服,又或者是眼睛,都是布靈布靈的。
若是讓修女白糖穿上少女風的蓬蓬裙,有沒有可能立馬出道當魔法少女……西蒙思維發散,思路想得有點偏了。
不過蓬蓬裙在這個世界有人穿,說不定改天真能試一下。
只不過以白糖的性子,修女服穿了那麼多年,這身衣服就是她的靈魂,估計沒有想過換別的裝束。
故而這樣的想法只能默默壓在心底了。
“白糖真白啊,開個技能還能染髮,我以後能不能學個自帶染色的技能。”小鯊魚感嘆道。
小鯊魚有著一頭烏黑的短髮,還沒有染過別的顏色。
作為一名鯊魚種的亞人,在餓肚子的時候看著那些衣著華麗的美少女,曾經也幻想過自己穿著盛裝,染著金色或銀色頭髮的自己。
因為在她的印象裡,金髮或者銀髮總是出現在大小姐這樣的群體當中,她很少看見她們有別的髮色。
“西蒙,你說我有這個可能嗎?”小鯊魚問道。
“心斬是攻擊技能。”西蒙打斷了她的幻想。
若是按照遊戲中的技能表現,那肯定是沒有染髮效果的。
白骨身處其中,一邊感受著暖洋洋的聖光洗禮,一邊默默聽著小鯊魚的天真幻想,突然感覺很安逸。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歡樂,讓她安逸得忘記了煩惱了,也忘記了背在身上的層層壓力。
真想永遠留在這兒。
白骨閉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了一會。
當聖光的洗禮結束沒過多久,她恰好聽到西蒙說道:“到了,我們下去拜訪一下鄰居。”
這座鄰居小屋是離雪山冒險團最近的一間庭院,之前大門緊鎖,久久沒有人打掃,西蒙沒有拜訪的機會。
如今聽小鯊魚說這兒有人,他打算來拜訪一下。
至於夢中死鬥對練的事,那是順手的事。
西蒙沒有刻意找陪練的意思,主打一個隨緣。
要是這家不投緣,可以換下一家。
幽冥馬在空中緩緩降落,落到了出海冒險團的門口處。
西蒙第一個下車,身後的女生們接連下車,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張望這座小院的樣貌。
小院子挺大的,光是前院就有幾百平米,破舊的老屋子門前兩側,擺放有倒置的木船底座,生鏽的鐵質船錨,以及船槳等物。
建築的本體看著很沉舊,外牆的整體偏暗色調,像是烏木色的船體材料,從庭院的佈局中看得出來,這幫人有過出海的經歷。
能活著回來,也許是一群很有實力的人。
像這樣有實力的群體,要麼謙虛,要麼自大。
出海冒險團會是哪一類群體呢?
西蒙上前敲了敲人家的院前木門,高聲道:“你好,我是雪山冒險團的團長西蒙,是這附近新搬來的鄰居,帶了點特產過來聊天,這裡有人在家嗎?”
話音落下沒過多久,沉舊的木屋門口突然嘎吱一聲,開啟了。
那是一位身穿著厚大的黑色大氅的女性,穿著黑色長褲,腰間繫著蛇皮腰帶,頭戴黑色三角帽,衣服上掛著一些意味不明的束帶。
她的面板慘白,身上有著溼漉漉的水漬,好像剛從海里泡著回來。
光看這人的穿著,就像是海上冒險的船長。
要是腰間帶了佩刀,加一把歐式風格的大口徑火槍,那就更像海盜船長了。
“請進。”
船長打扮的女人沒有拒絕大家,她打量幾人的神色,點點頭向後走進去。
西蒙當即推開這破損不堪的前院木門,帶著幾位小隊員進入屋內。
腳踏在木質的階梯板上,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第一次進鄰居的駐地,大家心裡總是好奇與緊張的。
尤其是這上了年紀的木板屋,和嘎吱響的木地板,怎麼看都有四十年以上的樓齡。
說不定待在裡面的人也有點陰沉呢?
不過真正進屋後,卻發現室內的燭火和爐壁都有靜靜的燃燒,釋放著明亮的燭光,將小屋內照得一片敞亮。
此外,這裡的幾面大窗戶的拉簾也沒有關上,窗外的陽光大面積地照進來,增加了暖意。
“是我多想了。”小鯊魚心裡閃過了自愧的想法。
白糖也放下了手握十字架的小手,出海冒險團的內部與外表屋子不同,裡面意外的充滿了暖色調。
‘這是個溫馨的小隊。’
白糖用自己的直覺在心裡發誓道。
“你好……”
西蒙再一次介紹起自己,以及身邊的隊友。
而身前的人大約有五人,各自坐在雙人沙發和單人沙發上,各佔了一座。
剩下的空座位沙發只有面向壁爐的位置,其餘位置得搬張小凳子過來坐。
好在,這都不是問題。
“你好,你說伱是雪山冒險團是嗎,雪山是指那座山嗎?”
女船長忽然說道,手指也指向了窗外的雪山,那座雪山很大,坐在這裡也只能看見雪山的山腳部分,看不見全貌。
西蒙點了點頭。
“當然。”
簡短的交流,瞬間讓出海冒險團的人明白了雪山冒險團的立意。
這是跟出海難度一樣的目標立意呀。
霎時間,坐在這裡的五人認真打量起了西蒙的小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