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挨個兒地問之前兼職的地方有沒需要臨時工，並且還打電話問一些家長需不需要家教，又一邊瀏覽當地招工的資訊。
問了一輪下來，終於有個家長的孩子這週六需要英語輔導。
她用紅色的筆在日曆上週六那天畫上圈圈，並且在下方記下內容。
她伸了個懶腰，疲累地往後靠去。
她得儘量還沈慕言錢才行。
而這時外面天氣已黑，燈光昏黃亮起，樓下人影走動，樓裡則是居民上下樓開關門，弄得特別響。
微信上傳來資訊振動，她掙開雙眼，拿起手機開啟來看，是安欣。
她轉了一千給她。
——阿也，你沒錢可以跟我說的，雖然我沒辦法一次性還給你，但零零散散還是能湊夠一些的。
周也微訝。
——誰跟你說我沒錢了？
——你大哥啊！
周也愣了愣。
接著安欣又發來資訊。
——我今天在東城俱樂部遇到你哥，他問起你一些兼職的情況，還提到你交不起房租，我才知道你的事，對不起，你應該早點跟我說。
周也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她有點接受不了他以這種方式問安欣。
於是當下拔通他的電話。
“喂！”季語寧的聲音。
周也怔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是她接電話，不過她很快恢復冷靜，“沈慕言呢？讓他接電話！”
“他在洗澡，你得等一下。”
周也結束通話了電話，心裡窩火得很。
沈慕言很快打來電話，她立即接起，他問：“什麼事？”
“你為什麼跟安欣說我交不起房租？”
“這本來就是事實，有問題？”
周也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更是火冒三丈，“就算是事實，你也不該跟她說，她家情況不是很樂觀，她也需要錢！”
“所以你寧願冒著被趕出公寓的風險，也要繼續當個好人？”
“對！”
沈慕言發出一聲冷笑。
周也也聽見他的笑，很是刺耳，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地緊了緊，她深吸了一口氣，“我等下會把錢還給你，以後少管我的事。”
說罷，她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第一時間從花唄中借出一千，轉到銀行卡里。
她沒他的微信，也沒他的卡號，沒辦法第一時間轉給他，只好到附近的取款機取出錢，打電話給王叔。
王叔次日沒有來，她打電話給他，才知道沈慕言又像昨天那樣送外套一樣親自送到他手中。
為了不欠他，她只好再次跑一趟。
“沈總今天沒來公司。”柳慧說。
她想起昨晚打電話給他，是季語寧接的，估計他們現在在一起。
她走出沈氏，打電話給他。
他很快接起，“喂！”
她問他，“你在哪？”
語氣很冷，冷得像冬天，冷得像把刀。
“南岸酒店。”
結束通話電話，她叫了輛計程車前往南岸。
“我已經到了。”
“我在695號房。”
周也想讓他下來，但他根本不給她機會，說完就掛了電話，她再打過去，他居然不接。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了前臺，走進電梯上到六樓，終於找到695號間。
抬手敲門，卻發現門已經開啟，她往後退了一步，抬頭看牌號，確定是這間。
她再敲。
“進來！”裡面沈慕言的聲音。
她這才推門進入。
沈慕言彎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白塔山，從裡面取出一根，叼在嘴邊，擦燃火機點燃。
他好像剛洗了澡，頭髮有點溼溼的，身上穿著白色寬鬆衛衣，深灰褲子，身上透著乾淨又清爽的氣息。
他吐出一團煙霧，才抬頭看她。
周也連忙從斜挎包裡拿出錢，一手遞上。“還給你。”
她的語氣很不好，跟剛才在電話裡真的惡劣幾百倍。
沈慕言聽得心裡很不舒服，他沒有接過，“沒人教過你，還人錢要雙手奉上，以此敬重。”
周也比誰都要懂這些禮節，但對他，她真的做不到友好禮貌，她將錢放到茶几上，轉身離開。
沈慕言一把將她拽回，神色陰冷地直視她，“你昨天可是答應過我，會改掉你這些不良的毛病。”
他拽得她手特別疼，似乎要掐碎她骨頭似的。
周也忍著痛，回視他，“我那是騙你的，我不過是為了拿回手機和鑰匙才演的戲，你真以為我會為了一個討厭的人改變自己，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