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讀心神探趙向晚

九零之讀心神探 第298節

均勻、清脆、簡單的重複,宛如母親哄嬰兒睡覺,手掌在嬰兒後背輕拍。

雲潔的情緒漸漸好轉起來。

不斷閃現的畫面,消失不見。

趙向晚的聲音裡帶著三分憐惜、三分溫柔、四分肯定:“潔潔,你是一個勇敢的孩子。”

雲潔在被窩裡開始搖頭,聲音悶悶的:“不,我不勇敢。”

趙向晚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勇敢嗎?”

雲潔顯然被她的聲音所吸引,細聲細氣地問:“是什麼?”

趙向晚輕聲而堅定地說:“真正的勇敢,不是什麼都不害怕,而是明明害怕卻繼續向前。”

被窩動了起來。

一雙小手伸出被窩,將被子拉了下來,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

雲潔看著趙向晚,聲音顫抖著問:“真的嗎?”

趙向晚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我們是警察,面對犯罪分子的時候也會害怕,有些剛入職的同事,甚至連槍都不敢舉起來。但是,這代表我們不勇敢嗎?不是的,哪怕再害怕,我們還是會衝上去,阻止壞人傷害好人。”

雲潔的淚水安安靜靜地往下流淌,沿著太陽穴往下滑落到枕頭上。

她偏過頭來,目光專注地看著趙向晚:“你們,真的會抓壞人嗎?”

趙向晚眼神安寧,卻帶著強大的力量,彷彿一座高山矗立在那裡,不遠也不近,但卻讓人仰望。

趙向晚抬起手,輕柔地替雲潔擦拭眼角淚水。

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讓雲潔瑟縮了一下。

趙向晚微微一笑:“警察的工作,就是抓捕壞人,保護好人。潔潔是個好孩子,我們就會保護你。”

九歲的孩子,已經懂事。

雲潔長年被父親精神虐待,原本已經認命,日益沉默。

她不敢反抗,害怕被剁成肉丸子;

她不敢聲張,害怕被父親知道關進小黑屋;

從小到大,她所得到的教育就是:必須聽話,否則我是你爸爸,我能生下你就能弄死你。

在這樣的氛圍裡,雲潔沒有瘋,依然安靜地讀書、生活,讓身邊的鄰居們個個誇讚,怎麼不算勇敢?

趙向晚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培育雲潔的自信。

誇獎,是必須的。

讓孩子不再膽怯,那就先把“勇敢”這頂桂冠給她戴上,透過不斷地心理暗示,讓她重拾信心,擁有對壞人壞事說“不”的勇氣。

第145章謝琳

◎怎麼尋找證據?你說,我來做!◎

小孩子受了委屈、受了驚嚇之後,第一選擇是一頭撲進媽媽的懷抱。母子連心,媽媽哪怕不知道孩子為什麼害怕、為什麼傷心,也依然會第一時間抱緊孩子,輕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嘴裡哄著:“不怕不怕,媽媽愛你……”

趙向晚有節奏的拍打枕頭邊沿,發出輕微而有節奏的“撲、撲”聲,就是要營造出一種小時候被媽媽摟在懷裡溫柔呵護的場景。進而建立起她與雲潔之間的信任感。

趙向晚將有節奏的拍打聲,與“安全”、“被愛”發生連結,進而讓雲潔放鬆、信任,這就是“心錨效應”。

心錨效應,趙向晚曾經在審訊中使用過。

現在,趙向晚想在雲潔的內心種下一顆“勇敢”的種子,讓它慢慢在雲潔的心裡生根發芽。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

雲潔開始接受與趙向晚之間的親密距離,認真地看著她,詢問關於勇敢的問題。

聽到趙向晚肯定自己是個勇敢的孩子,雲潔那張過分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紅暈:“警察抓壞人,勇敢。可是潔潔害怕,不勇敢。”

趙向晚微笑,右手再一次輕輕拍打,這一次她拍的是枕頭,那有節奏地拍打聲音就在雲潔的耳邊,更有感染力。

“壞人力量太大,害怕很正常啊。”趙向晚的聲音清澈而篤定,讓人聽著感覺有了依靠,“現在我們警察都來保護你,你的力量比壞人大,就不害怕了,是不是?”

趙向晚的眼眸是琥珀色,在光線的映照之下閃著五彩的光,有一種莫名的蠱惑,彷彿一個深潭,吸引著雲潔盯著她的眼睛,努力從她的身體裡汲取著能量。

雲潔搖頭:“不,我還是怕。”

她的聲音裡帶著顫抖:“潔潔不是好孩子,潔潔吃掉了媽媽。”

什麼?

聽到這句話,正坐在床邊削蘋果的周如蘭手一滑,差點把手削了。

朱飛鵬與祝康一直守在門邊,陡然聽到這句話,目光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恐懼。

三人同時聯想到剛才趙向晚倒掉肉丸子的動作,胃裡同時開始翻騰。

趙向晚卻不急不慌,眼神依然穩定。

“沒有,他騙你的。”

“你媽媽在國外讀書、生活,好端端地活著。”

“你媽媽生了很嚴重的病,所以沒辦法回國。等她病好了,就會來看你。”

雲潔的眼裡,迸射出極亮的光彩。

“真的嗎?”

“我媽媽真的還活著嗎?”

媽媽雖然病了,但是人還活著,沒有被剁成肉丸子,這對飽受驚嚇的雲潔而言,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訊息。

“是,你媽媽活著。”

“別怕。”

趙向晚的右手輕輕拍打著枕頭。

節奏均衡、聲音輕柔、平穩單調的聲音,伴隨著這一句“他騙你的”,就像一把鑰匙,開啟那扇幽閉的小黑屋,將雲潔從無邊的恐懼裡解救出來。

她忽然大哭起來。

可是卻沒有一點聲音。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從眼眶裡滾落。

安靜地,噴湧而出。

因為太過激動,雲潔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床鋪發出震動。

沒有聲音的大哭。

極度的壓抑。

這場景讓坐在一旁的周如蘭鼻子一酸,跟著掉下淚來。

趙向晚沒有哭,也沒有焦灼。

因為她知道,這是孩子內心痛苦的釋放,對生理創傷的癒合很有幫助。

趙向晚將手從枕頭上拿起,輕輕放在孩子的肩膀,溫柔地拍打著。

依然是那種有節奏的、均衡的拍打聲,撲、撲、撲……

在這個聲音裡,雲潔終於有了哭聲。

“嗚,嗚,嗚……”

應和著趙向晚的拍打,雲潔的哭聲由一開始的啜泣,到嗚咽,再到號啕,她的哭聲越來越響,越來越亮。

有人開始捶門,焦急地呼喊:“潔潔,潔潔!”

朱飛鵬猛地拉開門,一巴掌將捶門的雲德厚推到牆邊,低聲道:“閉嘴!”

祝康迅速將門合上,將走廊裡的聲音擋在門外。

祝康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心理治療,但他知道現在正是趙向晚與孩子交流的關鍵時候,絕對不能讓這個惡人干擾。

朱飛鵬本就是個急脾氣,自從當了父親之後更是看不得孩子受苦。剛才雲潔說她把媽媽吃掉了,朱飛鵬馬上明白過來,是眼前這個無恥的雲德厚在威脅、恐嚇孩子。現在雲德厚在這裡鬧事,徹底惹惱了他。

朱飛鵬動作迅捷,一把將雲德厚按倒在牆邊,左手扣住他的肩膀,右手一抬,正抵住他咽喉,怒聲警告:“趙警官是不是已經說過,她正在進行心理治療,誰也不要打擾?你想做什麼?要害死孩子才罷休嗎?”

面對高大英武的朱飛鵬,雲德厚根本沒力反抗,喉嚨被他的胳膊肘抵住,一陣窒息感令他驚慌失措,努力辯解:“潔潔在哭,我擔心她有事。”

朱飛鵬冷笑道:“你不在,她就不會有事。”

說罷,朱飛鵬右手猛地往下一壓。

雲德厚喘不上氣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求生本能讓他拼命抬手拍打朱飛鵬的胳膊。

雷凌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朱飛鵬鬆開手,退開兩步。

終於有空氣湧進胸腔,雲德厚彎下腰,雙手扶膝,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雷凌看到這場景,小跑奔來:“怎麼回事?”

見到有人過來,雲德厚調勻呼吸直起腰,開始告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雷凌看向朱飛鵬。

朱飛鵬雙手插兜,神態輕鬆,像個沒事人一樣左右張望,彷彿在說:警察打人?哪裡呢?

雷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沒有理睬雲德厚,問朱飛鵬:“裡面怎麼樣?”

朱飛鵬說:“向晚正在進行心理治療,初見成效,你們不要進去打擾。”

雷凌點點頭:“好,那我陪你守在這裡。”

雲德厚還要繼續告狀:“雷警官,他打人,你不管管?”

雷凌看一眼他:“哪裡打人了?我沒看見。”

雲德厚被他的無恥氣得臉通紅:“你剛剛過來的時候,難道沒見到他掐我脖子嗎?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雷凌聳聳肩:“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不是你嗎?”

雷凌一語雙關,雲德厚不敢再計較,只得恨恨地看著朱飛鵬,丟下一句:“你給我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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