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貴妃聽永慶說完,問道:“你舅舅是個什麼意思?他說沒說朝中大臣們都是什麼意思?”
永慶道:“舅舅說朝中一半人持中立態度,還有一半皇后的人,支援立嫡,舅舅說他想聯絡一下咱們的們,還有舊部,但是想讓您先探探皇阿瑪的口風。”
永慶說完,又道:“額娘,這立太子這麼大的事,皇阿瑪能願意麼?”
“哦?此話怎講?”端貴妃皺眉。
永慶道:“這我聽師傅講過,前朝很多事都是因為立太子弄出來的,所以本朝立太子,況且皇阿瑪現在正是壯年,我又沒有幾個兄弟呢,這現在怎麼定啊!”
“你這傻子,這東西早定下來不就……”端貴妃話說一半,突然眼睛一亮,“對啊!皇后那頭是著急,可你皇阿瑪不一定願意啊!而且你比二阿哥年長几歲,這越往後咱們才越吃香呢!兒子,孃的好兒子,你可太行了!”
端貴妃高興的直拍永慶的肩膀,永慶茫然地看著自己額娘,“額娘,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端貴妃道:“不用去試探了你皇阿瑪了,不僅如此,要是你皇阿瑪問你的意見,你就說皇阿瑪春秋鼎盛,兒臣都聽皇阿瑪的安排。”
“額娘,這是……”
“一會我修書一封,你帶給你舅舅,告訴他,大家越是推二阿哥,皇上越是疑心,這時間一長,對咱們才好呢。等你長大了,立了功,那不用說都是咱們!”端貴妃高興地道:“孃的好兒子,要不是你說,額娘都沒反應過來,幸好你提醒了,看來你這師傅不錯,教得好!”
“啊?”永慶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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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現在佳嬪懷著龍胎,內務府的人再不敢糊弄,一大早,內務府總管陳公公就帶著不少的人,浩浩蕩蕩的捧著東西,一進來就自己掌嘴,“佳嬪主子,這前一段日子小的真不是有意的,都是底下人的不上心,就糊弄!奴才這才知道,這不,一大早就給他們打一頓,都罰去做苦役去了。”
沈若怡心裡也明白,也不點破,“那倒是麻煩公公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應該的,”陳公公陪著笑臉道,“這現在都給您填上了,以前伺候的也都回來了,您這以後需要什麼,直接派人叫奴才,奴才馬上給您送來。”
沈若怡笑笑,沒說話。
陳公公馬上又討好道:“別的也就罷了,您看看這個,這可是西涼新進貢的暖手玉器。捧在手裡不僅暖得很,還沒有煙,一共就五個,奴才特意給您留了一個,您看看?”
沈若怡略略地看了一眼,淡淡地道:“那豈不是越禮了,公公還是拿走,按著位份分吧!”
“那怎麼成,您懷著龍種呢,您現在在宮裡就是頭號的這個!”陳公公豎起大拇指,“那誰也越不過您去啊!”
桂枝插嘴道:“陳公公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們主子不過是個嬪位,上面不說皇后娘娘,就是貴妃、妃,還有好幾位呢!我們主子孃家也不出頭,在這宮裡,那是您給一勺才吃得上一少呢,要不還不得死啊!”
這話是前一段內務府的人不給炭火,說的原話。這陳公公剛站起來的身子,嚇得又立馬跪了下去,“佳嬪主子啊,您可饒了小的吧,小的哪敢啊!”
“不敢?”桂枝直接另小丫頭端出兩碗餿飯出來,“這就是您給我們主子的飯,要不您先給嚐嚐味道?”
“不不,這不能吃啊,”陳公公見佳嬪也不說話,忙磕頭求饒,“都是奴才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
“行了,桂枝!”沈若怡見事後差不多了,這才開口,“我這婢女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快起來吧。”
“謝娘娘,謝娘娘!”
陳公公這又說了一大堆好話,這才離開。
桂枝呸道:“這傢伙也知道害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拜高踩低,宮裡一直不就是這樣麼?”沈若怡哼道:“你給他們幾句話也好,不然還以為咱們好欺負呢!”
“主子,您現在什麼都別上心,安心養胎,好好的生下個小皇子比什麼都強。”桂枝說著給佳嬪腰下又塞了一個小靠枕,“娘娘,人家都說懷了孩子的人愛腰疼,您靠著點。”
“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其他的事倒是無所謂,就是有一件事我咽不下這口氣!”沈若怡說著磨牙道:“我想要慧嬪的命!她居然這麼害我,還想逍遙法外?美的她!”
說著沈若怡看向桂枝,“讓你出宮給我爹的訊息,我爹可明白了?”
“老爺知道了也氣得不行,說這兩天就給咱們信,讓您放心養胎就行。反正慧嬪的爹和咱們老爺都在一處,找把柄容易得很。”桂枝低聲道:“老爺和夫人可惦記您了,帶了不少補品呢,讓您好好養著身子。”
“我娘有沒有交代你別的?”
桂枝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夫人說既然您已經有了身孕,那五小姐也用不上了,您就隨便處置了吧,都聽您的。”
“隨便?唉,”沈若怡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場災要不是她,我可能就死了,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現在別人我也不敢相信,等我生下來的吧,就放她出宮隨她以後是嫁人還是帶髮修行吧!”
“五小姐還想著出家呢?”桂枝吃驚地問道。
沈若怡笑道:“那就是個傻子,還問我,說我這回說了算了,等以後後面那屋就給她行不行,她輕易除了去廚房就不出來了,那樣子好像還挺高興。”
一想起這段日子,沈若塵帶著找吃的,自己動手,桂枝笑著道:“五小姐還是小孩的心性呢!”
沈若怡也笑了,“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不過傻人有傻福,就衝著這段日子她做的,我也願意她以後能過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