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桂枝發出哀嚎無助的聲音,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正是沈若塵!
只見沈若塵手裡拿著一把剪刀衝了過來,咯噔一下子,直接把白綾剪斷。
似乎還不解氣,還用剪子咔咔咔好幾剪子,把白綾剪的不成樣子。
“大……大膽!”慧嬪直接被嚇住了,還沒見過敢這般的呢!幾個太監也是呆在了原地。
“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你剪斷了白綾,就是……就是抗旨,這可是殺頭誅九族的!”慧嬪咳咳巴巴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是殺是剮,讓皇上來!”沈若塵恐怕是這輩子說話最大聲的一回,擋在沈若怡面前,“我姐姐好歹伺候皇上一場,就算是要賜死,也得讓見皇上一面吧?”
說著轉頭衝一旁的太監道:“還請公公代為轉達,就說我姐姐不肯就這麼不清不白的死了,請求皇上看見往日的恩情上,再來見一面!”
“這……”幾個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
“幾位公公!”一旁的桂枝忙喊道:“我們主子是被冤枉的,皇上來了自有判斷!到時候一定感謝各位公公的救命之恩。”
“少在這胡說八道!”慧嬪瞪大的眼睛,訓斥道:“沒聽說賜死還要皇帝親自來的!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你們少在這拖延時間!”
說著邊衝太監命令道:“還等什麼?還不動手?”
沈若塵忙道:“皇上的旨意是赴死,可不是你們動手!你們敢抗旨不成?”
沈若塵把沈若怡擋在身後,“再怎麼說我們沈家也不是好欺負的,還有我這個當事人呢,你們要是敢,我就去告御狀!到時候看看你們有幾個腦袋!”
幾個太監眼珠子一轉,衝慧嬪道:“慧嬪娘娘,奴才們還是去稟告一聲吧。不管怎麼樣,現在佳嬪還沒被貶為庶人呢!”
說著不等慧嬪同意,便小跑離開了一位小太監。
沈若塵這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緊緊的抱著自己姐姐,這是沈若塵第一次感覺到皇宮的可怕,居然就這麼祥要人的命!
沈若塵滿身都是冷汗,看著地上的白綾,後怕的全身一哆嗦。要是剛才自己晚來一步,姐姐豈不是……
沈若塵看著沈若怡,沈若依也看著眼前的妹妹,這一瞬間什麼隔閡、什麼擔心都沒有了,沈若怡摸著自己妹妹的臉,“你個傻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怕呢?這你也敢剪?”
“我……我……”
“你們別得意,皇上是不會來的,你們這麼做,哼!你這妹子也得死在這!”慧嬪道。
沈若怡哈哈大笑,“死在這也就罷了,我也有個好妹妹,我孃家只要還剩一個人,就會找你們家報仇!慧嬪,你擔心受怕的日子在後面呢!小心你的小命吧!哈哈哈!”
“你!你!”慧嬪氣的不行,可桂枝和沈若塵擋在面前,又不敢輕易動手,只好氣鼓鼓的站在一旁。
從來沒感覺時間過得這麼慢的沈若塵,第一次感覺怎麼這麼慢,等的人心碰碰的直跳,等的人全身都是冷汗。
“姐姐,皇上會來麼?”沈若塵問道。
可沈若怡卻沒有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駕到!”終於一聲高喝,算是打破了這寧靜。
“皇上!姐姐,皇上來了!”沈若塵高興的喊道,忙扶著自己姐姐跪好,還叮囑道:“姐姐,說好聽的!不管怎麼樣,先把皇上心說軟了再說!”
“給皇上請安!”
“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元德帝走進來道:“佳嬪,你做事現在人證、物證具在,朕念及你這些年伺候的也算用心,沒牽連你家人,還留你一個全屍,你還想怎麼樣?非的讓朕來看你一面,記住你這副樣子麼?”
“罪人的樣子,皇上實在不用記得,可是嬪妾是冤枉的啊!嬪妾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您讓嬪妾去死,嬪妾怨啊!”沈若怡跪在地上磕頭道:“嬪妾雖然無福懷有龍嗣,可嬪妾也是有母家,有姐妹的人啊!嬪妾怎麼可能去幹這種事呢?皇上!”
“佳嬪!朕不想在聽這樣的廢話了,要是你叫朕來就是說這些,那沒必要了!”元德帝根本不想聽。
眼看著皇上要走,沈若塵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皇上!”沈若塵跪在地上,稟告道:“姐姐讓我進宮,就是為了伺候您。您想想,我還沒伺候您呢,姐姐會幹這種蠢事把自己折在裡面麼?這事分明就是有問題,還請您明察秋毫!”
元德帝停住了腳步,走到沈若塵面前,“你就是佳嬪的妹妹?敢剪斷白綾的人?”
“是!”
“哼!”元德帝用鼻子哼道:“你一個大家閨秀,把這事說的還挺明白的,膽子倒是不小,可……你不害臊啊?伺候這種事也能說的出口?”
在場旁觀的慧嬪鄙視的一笑,那笑聲充滿了歧視的味道。
就元德帝這話說的,要是平常人家的女兒,恐怕早就哭的尋死逆活了。偏偏沈若塵不僅沒有,還道:“害臊和姐姐的一條命相比,不值一提!”
見元德帝沒說話,沈若塵忙又磕頭補了一句,“和您的千秋偉業相比,更不值得一提。”
“和朕的千秋偉業?”元德帝嘲諷的笑了一聲,“朕倒是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事,能和朕的千秋偉業相提並論的!”
說著便叫沈若塵抬起頭來。
“抬起頭來,朕要看看敢說這種大話的人長什麼樣子!”元德帝的語氣中充滿了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沈若塵全身都在哆嗦,媽呀!這皇上就是嚇人,怪不得說伴君入伴虎呢!
“怎麼,這時候不敢抬頭了?”
見元德帝這麼說,沈若塵只能一咬牙抬起頭,心裡想著:反正都是一死,拼了!
沈若塵抬起頭來,可就這麼一抬頭: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雙目對視的一瞬間,沈若塵和元德帝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