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元子在這邊許著些看不出是不是真心想要的願望,那邊的詭也在快樂地忙碌著。
這時盤古在旁邊側躺得好像睡著了一樣,身上混雜著黑氣的火焰很平靜,整個人動也不動。
鴻鈞彷彿入定了,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只有詭依舊神神叨叨地在嘀咕,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和異樣。
在這副平靜之下,詭那充滿了黑色的眼眶中,出現了一個針尖大的白點。
它緩緩的轉了起來,拖出細長的尾翼,一圈繞著一圈向外轉。
很快,詭的眼睛裡就有了白色蚊香盤狀的花紋,盯著雙手浸入的那團黑色。
道場中,神詭們已經觀察天庭和人族大戰整整一天多。
他們如頑固的礁石,一動也不動。
不走也不加入,只是儘量收集著雙方的情報,要把這些未來敵人的實力,戰鬥風格全部記下來。
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對他們進行剿殺。
突然,他們全身一震,身體上散發出淡淡的黑氣。
紅色的眼睛猛地睜開,黑暗吞噬了他們的眼睛,所有神詭的眼睛都變成了黑色,沒有眼白和眼瞳之分,有的只是一片黑暗。
“殺死……酒元子。”一名詭將低沉又緩慢地說道。
其它的神詭同樣回應道:“殺死她。”
這些偽裝成礁石的神詭紛紛遊動起來,離開掩藏的地方,向遠處游去。
他們的行動驚動了已經打得雞飛狗跳,卻又無比和諧的天庭和人族,使得大家都停了下來,看著離他們很遠的海溝邊,那些黑色遊動的礁石。
“先休戰,別被人給漁翁之利了。”列歲星突然喊道。
灶神司命更是樂得如此,“好!先讓你們多活一會。”
他這次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來的天兵天將多達二百人,還有九位沒什麼話言權的神仙。
如果大勝而歸,大家都有好處。
但要是輸了,只回去幾個,那責任就全由灶神司命擔下。
雖然道場就沒有活口回去過,但那幾次都是悄悄的來怕被發現,縮手縮腳才出的意外,這回絕對不一樣了。
來了這麼多人,還一個都不能活著回去,那還有什麼用處!
他們之間的戰鬥,為了直觀一點,雙方還商定每十二個小時,要開啟通訊一次。
主要是一位神仙無聊提出來的,看不到裡面的情況,誰知道發生了什麼,會不會被凡間陰了。
所以這次在天山這邊,帝一拍賣所還要負責過十二個小時就催動太虛日晷,開條縫讓道場裡能短暫接通手機訊號5分鐘。
這樣,天庭就能知道這十二個小時的戰損如何。
天庭特意安排了神仙,負責在旁邊用手機錄下戰況,訊號一接通就立馬把影片發回去。
都是分段錄製,儘量在五分鐘之內,有多少發多少回去。
可以說是考慮的特別周全了。
因為神詭的行動,雙方提前休息,都在考慮離開的那些是什麼。
也許是想投機倒把撿漏的普通修士,所以一直在邊上蹲著等摸屍。
列歲星看著正在包紮的傷員,皺了皺眉頭。
天庭的神仙太有優勢了,最差的也是仙9的實力,很難搞啊。
畢竟低於仙9,連上天庭都不可能。
就像大學校園裡面的混子,年齡肯定也要比小學生大多了。
這時,楊睹說道:“不如我去看看那群礁石都是誰。”
“不要去,說不定就是天庭偽裝的,就是想把我們分散引出去圍殺。明明藏得好好的,突然移動起來,很像故意吸引我們的目光,是個陷阱。”列歲星阻止了楊睹。
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只想摸魚,但這種時候就特別的靠譜,把摸魚也貫徹到底。
不然發現那群礁石如果是敵人,是不是要殺過去?
那天庭這邊又發起突然襲擊,不就打亂了陣營,再說兩邊跑很累的。
楊睹看著他,心裡幾乎已經猜到他為什麼阻止自己了。
“對面是天庭,好不容易有機會,應該把他們全部剷除。這個時候還摸魚,恐怕不太好吧。”他有些不滿地提出了意見。
列歲星笑了起來,“老楊啊,就連你都知道,我肯定是會摸魚的,那你說為什麼局長還讓我帶隊,而不是讓你這個積極份子帶隊?”
“……”楊睹愣住了。
確實如此,全異人局都知道列歲星是個什麼德性,局長卻讓他帶隊。
難道,局長並不想殺光天庭的這些假貨?
楊睹看向了聚集在一起,正拿出各種奢侈品好貨補充靈力,還有吃喝享受如同在度假的帝一拍賣所的那群傢伙。
好像他們也不是特別在意天庭的偽神仙,並不是那麼賣力。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這時,列歲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楊,我們只要跟著局裡的意思幹就行了,大局這種東西不是我們操心的。”
他摟著楊睹的肩膀就往邊上去,“走,我們去帝一拍賣所那邊蹭點好吃的,這些資本家的生活就是過的糜爛。”
“我們也應該體察民情,和大眾打成一片,去看看他們都在吃什麼,走啦。”
楊睹不太情願地被列歲星拖走,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群黑礁石已經遊走了。
算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擋著。
他放棄了,跟著列歲星一去佔資本家走狗的福利。
深海中,一隻十幾米高的水母在緩緩遊動。
這是隻通體如黑矅石般黑亮的水母,像黑色的寶石在海水中移動,充滿了華麗的詭異感。
突然,黑色水母停了下來,身上黑氣瀰漫,在海水中飄蕩出十幾米,彷彿一根根虛化的觸手。
水母突然發出低沉的咆哮聲,柔軟的身體充滿了彈力的開始扭曲拉長,漸漸顯現出一個男人的上半身。
黑色的長髮在海水中輕晃,除了臉部的面板是白色,從下巴和臉頰邊開始,上半身全部是黑色。
地弟絕美的臉在穿透海水的陽光照耀下,顯出一種另類的美感。
他抬起手用力握拳,那些瀰漫的黑氣便瘋狂鑽進他的手中,很快所有的黑氣便全部消失了。
“殺死酒元子?”地弟裂嘴笑了起來,“找死。”
他的長舌頭伸在海水中,尋找著那微乎其微的味道。
然後轉了個方向,便遊了過去。
在地弟的手腕上,卡著一片五彩斑斕的鱗片,和蜿元首給酒元子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