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元子站在陽光下的古堡裡,看著村子的方向。
說實話,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些田地,連村子的全貌都瞧不清楚,距離太遠了。
懸崖上的路並不好走,樹林又茂密,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從村子走到城堡,恐怕得用一整天。
但對於安娜來說卻不用,一個小時都不到,她就回村子帶來了所有村民。
他們手裡拿著各種農具,像一群勇敢計程車兵,浩浩蕩蕩地來到了以前根本不敢接近的城堡。
然後他們在酒元子的指揮下,把城堡中的棺材一口口搬到了落敗的花園裡,全放在了陽光下。
酒元子抬頭看了眼天空,然後拿過一把斧頭,來到了一口看起來花紋最繁瑣,掉色最少,看起來比較新的棺材前。
輕輕叩了叩棺材板,她貼近棺材輕聲問道:“親愛的王子,你在嗎?外面太陽好大,要不要出來曬一曬,補充點鈣質?”
大白天的吵吸血鬼睡覺,就不是正經人做的事。
見裡面沒有動靜,酒元子疑惑地嘀咕道:“難道沒人?”
她笑了笑,走到另外一口棺材前,同樣叩了叩棺材板,呵呵地笑道:“我發現你了。”
然後她舉起斧頭重重地砍在了棺材板上,頓時木屑飛濺,砍了兩三次之後,這口不算太厚的棺材板就破了個手指長的口子。
灑元子把眼睛貼在了口子上,朝裡面看了過去,呵呵地笑道:“找到你了。”
“啊!”棺材裡的血族雙手抱懷,被棺材板上洞口看過來的眼睛嚇得尖聲慘叫。
酒元子把眼睛移開,陽光順著洞口照了進去,把裡面的吸血鬼曬得冒起了黑煙。
突然,她用手掌遮住了洞口,裡面的吸血鬼緩了口氣。
但酒元子突然又把手指開啟,陽光從指縫中透進了棺材,裡面的吸血鬼又慘叫起來。
玩了一會,她隨手拿了塊石頭,蓋在了棺材板的洞口上,拖著斧頭重新回到了那口最華麗的棺材前。
“血族王子,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你都沒來和我籤契約書,看來是拒絕了我的好意。
那我身為元帝王的女王,為了保護領地的安全,只能攻佔你的城堡。用陽光燒死所有血族,讓你們不能再禍害普通百姓。”酒元子靠在棺材板上,親切地拍了拍。
“臣服或是死亡,就由你來決定吧!”她站起身,提著斧子一下下劈在了棺材板上。
不愧是王子的棺材,質量就是好,酒元子砍了十幾下,才把棺材砍開一掌的縫隙。
她一隻手提著斧子,另一隻手輕輕從縫隙上滑過,看著從裡面飄出來的輕煙。
王子在太陽的燒灼下,也忍著沒有尖叫,勇氣可佳。
但酒元子是個變態,她對安娜伸手道:“拿塊鏡子給我。”
安娜立馬從口袋掏出了塊小鏡子,遞給了女王陛下。
就算是鄉下女孩,也會隨身帶塊鏡子和梳子,隨時要檢查自己臉上有沒有髒東西。
酒元子要不是打不開袖裡乾坤,她能在這裡擺幾十面立地穿衣鏡。
她拿著小圓鏡,調整了一下鏡子的角度,就讓陽光順著棺材上的縫隙照了進去。
“……”村民們瑟瑟發抖地看著她,代入一下自己如果在棺材裡,就感覺要窒息。
酒元子伸手在棺材上比劃了一下,量了量長度,然後調整鏡子的角度,往大概位置照了過去。
“啊!住手,我臣服!你別照我了!”棺材裡的王子終於慘叫一聲,開始求饒。
酒元子把眼睛貼在了縫隙上,臉上雖然帶著漂亮的笑容,但這恐怖的一幕印在了王子的心中,以後白天都不敢睡覺了。
村民被使喚著拆下了城堡中的破窗簾,幾人拉著擋在了棺材上,把王子弄了出來。
從棺材裡出來的血族王子沒戴面具,也從來沒有在大白天站在外面,只覺得到處都刺眼,窗簾破洞中透出來的陽光,不小心就會燒灼到身上。
酒元子盯著他的臉,失望地問道:“你們血族就沒有超級帥哥嗎?”
血族王子不算難看,面板極為蒼白,能用一白遮十醜來形容他的容貌。
和村子裡的農夫相比的話,確實算得上是優雅帥氣了。
但那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在酒元子眼中,就顯得普普通通了。
這種失望很明顯地體現在她的臉上,都不想對戰敗者有什麼好臉色。
一個個血族被村民用破布擋著,從棺材裡拖了出來,然後全部畏畏縮縮地跑到了城堡長廊陰影下。
衣服款式華麗,卻又髒又破,大白天被拖出來又受了驚嚇,一個個頂著蒼白的面板,發青的眼圈,紅色的眼睛,像一群嚇壞的兔子。
酒元子坐在陽光下,打量著他們,彷彿在看一群乞丐。
昨晚是有氣氛和燭光加了濾鏡,還以為裡面有什麼大美女和帥哥,沒想到這麼普通。
這個道場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自己太美了,所以道場自慚形穢,反正也變不出比自己好看的原住民出來,乾脆就擺爛隨便長長了?
昨天晚上,他們的脖子上就出現了淡淡的黑煙,大清早被酒元子驚嚇之後,那道黑煙更加的明顯。
但沒有任何人發現,只是覺得這位女王殘暴變態,根本就不是人,就是個惡魔。
酒元子把頭轉向了安娜,“安娜,我身為一位女王,應該有自己的城堡。這座城堡太破舊了,今天是不是得打理一下,我好搬進城堡裡來?”
“是的,女王陛下。”安娜說道。
“所以今天我沒空去摘漿果了,你身為我的女官,必須帶著人把城堡打掃乾淨,漿果明天才能去採摘。”酒元子理直氣壯地說道。
安娜愣住了,想要說摘漿果最重要,卻又覺得她的話非常有道理。
酒元子催促道:“你還愣著幹什麼,早點打掃好,我才能早點去摘漿果呀。”
“是,女王陛下。”安娜應道,然後想起了一件事,遞上了一封信和一朵美麗的紅玫瑰。
“女王陛下,這是我回村子時,在你家門口發現的信和花。”
酒元子接過信和花,打發她帶著村民去幹活,也沒搭理那群可憐巴巴,還等著她處理的村民,拆開了信。
信是她的父親寄來的,說自己生了重病,野獸王子同意他的女兒來做僕人,頂替他回家,所以讓酒元子過去頂班。
“……”酒元子覺得他是在想屁吃。
轉了轉手中的玫瑰花,她起身走到了長廊下,把玫瑰花插在了血族王子胸口的衣兜中。
“血族王子,你知道野獸王子嗎?”酒元子笑道。
血族王子現在看到她就心裡發毛,就怕她把自己拖到陽光下面,精準燒灼某些位置。
他應道:“知道,雖然我們都是王子,但他只是個被詛咒的人類王子,和我這種血族王子不是一個檔次。”
酒元子笑道:“那你們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出發,把野獸王子的城堡給我端了。
不是想吸血嗎?隨便你們吃。”
眾吸血鬼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血族王子卻說道:“可除了野獸王子,城堡裡其它人全部是杯具餐具。”
酒元子瞅了他一眼,“那就讓他們全部變成悲劇和慘劇,不是還有野獸王子嗎?
對了,還有個人類老頭,是我父親,賞給你們了。”
王子睜大了紅色的眼睛,其它的吸血鬼也全然沒有驚喜,只有驚悚和恐懼。
人類女王太可怕了,連親爹都不放過,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