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元子很想表揚一下蟉師,連惡煞都能自己造,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他緊張地說:“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你說這樣的話,不是在故意引我把這事說出去嗎?”她無語地說道。
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千萬不要慌,一慌就容易露出馬腳。
酒元子向他傳授著經驗,“你看我,殺了神詭也很正常,沒事人一樣。你只是自己弄了點惡煞,怕什麼。
不要擔心,我也是要用惡煞的,你有技術在手,我們可以同流合汙。給你機會讓我知道你了的秘密,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讓別人知道了會一起完蛋。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放心,感到淡定了?”
蟉師三個腦袋都愣住了,完全沒有感覺放心,反而覺得自己怕是遇到了大麻煩。
平時他嫌神詭們不能理解他,愚蠢到了極點,好不容易遇到思想能交流的神詭,對方卻極為危險。
神詭都是有主的,全是將的手下,每個都是珍貴的戰鬥力。
如果讓這神詭的將知道,他死在這裡,絕對會上門來找自己的麻煩。
酒元子看他盯著地上那神詭的殘體,神情有點擔憂,便安慰道:“蟉師,你放心好了,只不過是小小的一隻神詭,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把蟢副將的所有手下全部殺掉,不也好好地站在這裡,她甚至都不敢說是誰幹的。”
她歪頭笑道:“所以你放心,這個也不會被發現,能用的東西我都選好了,其它扔進忘川河裡就行了。”
酒元子突然反應過來,“哇,我現在才發現,蟉師你這裡好適合毀屍滅跡啊。快叫你的屬下過來,把這些不要的東西扔到河裡。”
蟉師伸手阻止道:“不是,你不能在這裡做這些,被將的人找著過來就慘了。而且你要告訴我這種秘密幹什麼,我六隻耳朵都不想聽。”
“蟉師你在說什麼,兩人都有秘密被對方知道,才不會發生背叛呀。我是故意讓你知道我的秘密,給你增加安心感,才叫地弟出去殺了只神詭。”酒元子攤手說道。
“我為了合作,付出了這麼多,你不感恩,現在還想不配合我。”
她眯起眼睛,危險地盯著蟉師,“怎麼,蟉師你是要毀掉我倆的合作,想要為了那些愚蠢的神詭,把我趕走?”
蟉師的修為並不低,差不多在甲1與金仙這個欄次。
酒元子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算的實力,她也不可能直接問,那會暴露出她不是深淵極地的神詭。
不過這裡是看臉認實力,等級壓制非常厲害,似乎沒人會去騙別人。
她只要充滿自信,說得像那麼一回事,這些神詭們就會很容易相信,你是一位強大的存在。
蟢副將就能輕易的上當。
神詭不敢相信,有弱者能這麼淡定的說假話,一點也不慌張害怕。
酒元子此時冷眼看著蟉師,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慢條斯理地說:“地府神仙和凡間用的這些靈物,都是要材料製作的,而這些骨甲就是最好的材料。”
“你不會以為,我是為了殺神詭玩?”
她飄了起來,虛空坐靠在空中,翹著二郎腿,“每一次科技的進步,都會伴隨著犧牲。但他們那默默無聞,一輩子愚蠢的身體,能為神詭世界的進步付出微弱的亮光,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蟉師,你能賜予他們價值,而不是看著他們混混沌沌,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等著,哪天輪到他們去攻打地府。
別忘了,我們神詭的目標,不止是小小的地府。”
酒元子也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但天庭凡間和地府都是一條線上的東西。
就算沒拿這兩個地方當目標,只要說出來,不就可以被惦記上了。
她笑道:“凡間,天庭,難道不比地府更有趣?”
蟉師能感覺到,她在煽動自己,所說的話都是歪理,不能聽信。
但是他又想也許這樣做,是正確的,這樣才能走上自己嚮往的科技之路。
現在雙方都知道對方的秘密,也不怕誰先背叛誰。
如果研發這些神仙的靈物,肯定還要學他們的製作方法,那就必須有原材料。
蟉師盯著那神詭被分離的身體,心裡湧起了技術之魂。
由他們負責殺神詭,殘渣扔到河裡,水一衝走就不會被發現了。
終於,他三個腦袋同時點頭了,“好,但你一定要把製作方法給我找來,不然我要這些……材料也沒有用。”
酒元子笑道:“沒問題,既然你這裡可以生產惡煞,那就不要客氣,我要等你製作元神沙,這期間我們食用的惡煞就由你包了。”
蟉師只得又拿了兩塊濃縮惡煞出來,心疼地說:“就算自己生產,材料也很難弄到,我手上只有最後兩塊了。”
“你這話說得我好熟悉,我也常說這句話,這是最後一塊惡煞了,其實還藏了很多。”酒元子接過惡煞,全扔給地弟,然後笑了起來。
蟉師沒說他是怎麼生產惡煞的,想必是些不能隨便說出來的事,絕對是犯了神詭們的禁忌。
那被殺的神詭有用的材料被酒元子收走,她想分一份給蟉師,卻被他拒絕了。
只說有用的時候,再找她要,不願意有任何一塊殘肢在這裡出現。
不能用的那些,全被他叫屬下黑詭過來,順著管道扔進了忘川河裡。
蟉師不知道經歷過什麼,特別的小心,真是個可憐的三頭神詭,平時沒少被欺負吧。
酒元子便在這裡等了,要等到十桶元神沙製作出來。
她想看看,如果給地弟五桶吃下去,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其它的五桶,帶回去讓寧總賣掉。
有一位肯定會買它,神識強大的萬法小哥哥,怎麼能拒絕提升神識的好東西。
蟉師這裡的機器全開,吵得周圍十幾公里都聽得見。
第二天,不知是被吵到,還是昨天被殺的神詭的同伴找過來了。
鋼鐵城外來了五個神詭,他們和昨天的神詭幾乎一模一樣,頭和背上都有硬殼和尖角,手部是一米多長的尖刺。
他們站在了鋼鐵城外,張開夾子一樣的嘴,喊道:“蟉!你瘋了嗎?吵死人了。”
鋼鐵城機械的聲音太大,他們喊出來的聲音,直接被淹沒在了機器聲中。
“……”他們一怒之下,開始殺下方的黑詭。
有黑詭奔上來找蟉師,他立馬把機器停了下來,趕快彈跳下去,擋在了那幾名神詭面前。
這些黑詭都是他撿回來,好不容易用裂性劑養出來的,死一個都是他的損失。
明明蟉師的實力比這五個神詭強,他卻被其中一個神詭踢翻,趴在地上不敢亂動。
三個神詭對著他就是一頓踢打,最上面那個腦袋被劈頭蓋臉踢了個正著,護又不敢護,哭天喊地求饒起來。
“神詭大人們,請不要打了,我錯了!”
“機器聲音開這麼大,吵到我們了,你在做什麼,一會就拆了你的這堆垃圾!”
“我錯了,請神詭大人原諒,我不敢了!”
酒元子站在高處,看著下面蟉師被踢成狗,都不敢還手,感到一陣疑惑。
這傢伙恐怕不是搞工科,才被其它神詭排擠,他的地位恐怕一直不高。
“地弟,你知道嗎?我在的地方,誰都不敢招惹我,這種打臉的場面,我一次也沒遇到。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沒人敢阻止,大家都怕我。”酒元子欣喜地說道。
“在這裡,終於能遇到這種仗勢欺人,可以讓我虎軀一震,出手教訓別人的機會了。”
她指著下面說道:“這是打臉的機會。”
地弟看懂,也聽明白了。
他直接從幾十米高的鋼鐵架上跳了下去,快要落地的時候,瞬間直衝出去,背後的長鬚飛出,突如其來洞穿了那五個神詭的臉。
替她打臉了。
“……”酒元子一頓,“這,確實也是打臉,但我還沒下去耀武揚威,他們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