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
來到這裡已經快半月了,但林長安卻是第一次進入坊市內城,當穿過陣法的剎那間,眼前景象一變,他不由露出了驚訝之色。
耳畔中迴盪著熱鬧的叫賣聲,青石板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空氣的清香還有四周的環境,當真有股鳥語花香的感覺,誰也無法將眼前的坊市當做黑市。
“林師弟,坊市內城不僅靈氣濃郁更是安全,想要在這裡居住是需要繳納靈石費用的……”
一路上張清熟路的給他介紹著這裡情況,而林長安也是聽的頻頻點頭。
“走走,今日師弟你突破,咱們去酒樓。”
張清帶著林長安在坊市酒樓內慶祝突破時,坊市外圍大劍門駐地的丹坊內陸長老臉色卻有些陰晴不定。
唯一的一間陣法護持下的丹房內,通紅的丹爐火焰緩緩熄滅,而丹爐前的丹師臉色慘白,嘴唇一陣顫抖。
“陸長老,這丹藥煉製不難,可是要相容兩種截然相反的藥性,太難了。”
這位臉色難看的丹師看著從丹爐內飄出來的十顆丹丸,其中八顆已經烏黑一片,很明顯是煉廢了。
剩下兩個雖然成功了,但晦暗的光澤,明顯品質不高。
看著陸長老難看的臉色,這位首席丹師一咬牙沉聲道:“陸長老,雖有初次煉製之因,但這丹方明顯就是刁難人。”
說到這裡時彷彿是找到了自己失敗的原因,這位丹師也是憋屈道:“明明是這種不上臺面的丹藥,卻偏偏要融合這兩種藥性,分明就是提高煉丹的難度。”
這就好比這丹藥雖然級別不高,但煉製的難度可不低,有點得不償失。
而陸長老看著掌中懸浮的十顆丹藥,不由眯起了眼。
“煉製難度高,有多高?”
說後半句時陸長老更是抬起頭目視對方,而這位首席丹師面對詢問後,不由咬牙道:“煉製中最大的難度就是兩種丹藥的藥性相融,這對掌控力細微到了極致……”
在這位首席丹師的解釋下,陸長老的嘴角緩緩勾起,臉上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如此一來,若是能煉製出這種丹藥的人,在煉丹的天賦上要比你強了!”
看似詢問的話但這一刻似乎已經充滿了肯定,這位首席丹師聽後面露苦澀笑容,幽幽的嘆氣又無奈的點頭。
“如此老夫明白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陸長老少有的心情大好滿臉的笑容點頭,轉身剛準備離去時突然停頓了下。
“陸長老。”這位首席丹師看到這一幕時恭敬的低頭行禮,卻不曾想陸長老卻是平靜的撂下一句話令他冷汗直流。
“這個丹方是誰煉製的,想必你也猜到了。林長安是老夫的弟子。”
陸長老平靜的走了,然而炎熱的丹房內,這位首席丹師卻是冷汗直流,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警告他不要報復了。
“該死的,竟然給我惹下這麼大的麻煩!”
對於自己這個便宜美妾弟弟惹下的麻煩,這一次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管了,甚至他連一絲嫉妒都不敢有。
很明顯這位陸長老是看上了此人的煉丹天賦,收為弟子,這擺明了就是要培養對方,這個時候她嫉妒死磕人家,簡直就是給自己找刺激。
……
酒樓內。
飯桌上無疑是最容易拉近感情的地方,二人一頓飯的功夫關係明顯更加親切起來。
“師弟,你放心最多半年坊市就會安穩下來,不會亂的,你別聽下面人的豬玀叨叨。”
張清滿臉笑容隨意的說著,但若有若無的還是在說下面人的風言風語,林長安自然能聽的出來,不由舔著臉一笑。
“師兄,這其中是?”
看著林長安好奇疑惑的神色,張清笑著端起酒杯二人碰了一個後,他直接開始說起了當前坊市的局勢。
“師弟,你別看咱們這裡亂,但混亂之下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紫銅靈礦的確是很有誘惑,但卻不是一家能吃下的,都不是傻子,這個時候打生打死,還不知道便宜誰呢,還不如先聯手根據實力大小先開採。”
隨著張清的一番解釋後,林長安露出了恍然之色,“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兄你是一點都不擔心。”
“呵呵,擔心什麼?”眼神透過窗外望著坊市行色匆匆的人影,張清不由冷笑一聲,“師弟你看到這群人了嗎?”
“這些都是一些散修團伙和小勢力,認為有機可乘,都在等待大勢力打起來,他們能撿便宜,卻不知猛虎相爭之前是會先將四周的豺狼掃蕩一遍的。”
“不過也是這群嗅到肉味的豺狼一擁而來,咱們只需要時不時的往坊市和外面放出點這些人所謂的機遇。”
說到這裡時張清不由嘖嘖笑了起來,眼眸中盡是戲謔之色。
“這些人就是咱們散養的豬玀,他們不管是廝殺還是博弈和咱們都沒關係,反而在咱們在坊市內的符籙、法器、丹藥賣是之前的好幾倍。”
一旁的林長安雖然是滿臉的笑容一副輕鬆的模樣,但內心卻是暗暗心驚,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還得是這群人最黑啊。
恐怕所謂的紫銅礦訊息也是這些勢力放出去的,要不然這東西誰不是藏著掖著,放出風聲,吸引無數修士前來。
在這裡他們這些大勢力拿出丹藥、法器、符籙等,還能牟取利益,而這些苦逼的散修小團伙卻要拿命相搏。
“師兄,高啊,如此一來更是帶動了坊市,還能源源不斷的吸引更多修士前來。”
清楚知曉紫銅對於修士吸引的林長安不禁感慨萬千,果然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規則,哪怕是最為混亂的緲瓦國。
看著林長安感慨的模樣,而張清卻是自嘲的一笑,“咱們何嘗不是上面人養的豬玀。”
在林長安疑惑的目光下,張清彷彿已經習慣了般,淡然的說道:“在這裡不管咱們如何打,哪怕是打出了狗腦子,上面人也不會管的,他們只需要下面人定期繳納一定的資源就夠了。”
“至於是誰交,誰管你!”說到這裡時張清頓時大笑起來,端起酒杯道:“來來,這些已經和咱們沒關係了。”
“來來師兄。”
林長安也是滿臉的笑容碰杯,心中瞭然,果然無論在哪裡都是這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