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冥前輩與赤乘前輩執掌須彌袋,到時候先將金臺祭司和玄光臺祭司送入總壇,以免伏殺出現意外,儘量儲存神教的實力。”
“至於晚輩,就負責對付真洪道人。”
顧修雲總結道。
“惜命道友,你真的有把握對付真洪道人?”赤乘祭司忍不住問道。
這個計劃,三位大祭司和顧修雲都是關鍵的一環。
三位大祭司圍殺拂松長老,顧修雲對付真洪道人,任何一方出現差錯,都會導致計劃失敗。
“只有在下懂得尋蹤探跡,此事除了我,無人能做,”顧修雲輕聲笑道,“而且在下修為較低,即使離開重華河,也不會引起拂松長老的懷疑。”
“這倒沒錯。”五位祭司都點頭認可。
五位祭司修為太高,一舉一動都會引起拂松長老的注意,只有顧修雲,才能走出重華河,而不引起懷疑。
畢竟,他只有開脈二重天修為,又擅長陣道,在世人眼裡,陣師的實力大多比同輩弱一些,不可能是祁師叔的對手。
“惜命道友,此乃驚雷石,是神教不外傳的殺伐異寶,你且收下。”
真煌大祭司從靈囊袋內取出兩顆青色頑石,交給顧修雲。
“驚雷石威能極大,只需要灌入靈力,就能爆發出不亞於道韻秘術的雷電。”
“真煌,難得見你這麼大方,”塗芒大祭司眼睛一亮,“驚雷石這等寶物,金煌一脈也沒有多少吧!”
“不瞞諸位,只剩最後四顆,兩顆在我手裡,兩顆在風暝手裡,”真煌大祭司望著另外兩人,“真洪道人實力極強,惜命道友此行生死難料,你們也該有些表示吧!”
“自然是有的,”塗芒大祭司取出一塊古玉,“此乃本教先輩所煉製的護身玉符,可以抵擋開脈六重天強者的全力一擊,道友拿去吧!”
“多謝前輩。”
顧修雲眼睛一亮,連忙接過古玉。
能抵擋六重天強者的玉符,世間罕見,有這件寶物,他便多了一件保命底牌。
“惜命道友,老夫的這件寶物比不得塗芒老鬼,但或許對你最有用,”炎湛大祭司在靈囊袋內摸索許久,才掏出一方石印,“此乃鈞靈印,印符所在,靈域威力暴漲數層。”
“鈞靈印?”顧修雲驚訝的望著石印。
他還從未聽過,世間竟有增幅靈域的寶物?
“道友的修為比真洪道人弱了許久,靈域差距更是極大,若能有鈞靈印相助,獲勝的希望也會大很多,”炎湛大祭司沉聲道,“可惜此寶早已破損,其內禁制近乎泯滅,我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鈞靈印……”
塗芒大祭司望著炎湛手裡的石印,露出惘然之色,“這件寶物,曾是本壇先輩所有,兩千年前那次內戰,先輩陣亡,鈞靈印也失蹤,老夫還以為此寶早已崩毀,原來落在你的手裡。”
“惜命道友,鈞靈印乃是神教遺留下來的傳承至寶之一,還望你善待。”塗芒大祭司叮囑道。
“傳承至寶?”
顧修雲接過石印後,仔細瞧了兩眼,只見印身佈滿裂痕,似乎曾經歷過慘烈的廝殺。
“這方石印本是八品靈寶,由曜日臺祭司執掌,當年諸天入侵,那位先輩與強敵苦苦廝殺,最終身隕道消,所執掌的鈞靈印也近乎崩碎。”塗芒大祭司解釋道。
“原來如此。”
顧修雲望著鈞靈印,心中激動莫名。
八品靈寶,即便崩碎,依舊瀰漫著玄妙至極的道韻,這件寶物,是顧修雲有生以來,得到的最珍貴的靈寶。
“八品靈寶,就算是鬥霄境,也大多沒見過吧?”顧修雲驚歎道。
“曾經是八品,如今或許連五品靈寶都不如,”炎湛大祭司搖了搖頭,“此物近乎崩碎,每催動一次,都會消磨其內的禁制,所以論價值,還比不上塗芒老鬼的護身玉符。”
“多謝炎湛大祭司贈寶。”顧修雲沒有多言,喜滋滋的收下了鈞靈印。
縱然崩碎,依舊是八品靈寶。
對顧修雲來說,其威能強弱不重要,靈寶內的八品禁制,才是最珍貴的。
這件靈寶能夠增幅靈域,可見其內禁制與天關種禁秘術相似,兩者彼此參照,他修煉秘術的把握也大了許多。
“諸位前輩,事不宜遲,在下先出發了!”
顧修雲躬身一禮,然後走出祭壇大殿。
……
重華河畔。
世俗行人熙熙攘攘,河道旁早已建好了城鎮街道,一座座府邸矗立在街道兩側,那些都是金臺祭司的家族所有。
府邸後方,還有許多青磚瓦屋,鱗次櫛比,屬於教內的赤臺祭司。
至於最普通的平民,只能居住在大雜院內。
此刻行人來來往往,兩側的攤販還在叫賣各種物品,有金銀器具,有野獸皮毛,也有米糧水果。
“大老爺,買些瓷器吧,”小販見顧修雲身穿綢衣,連忙拉住他的衣角,喊道,“小人這裡的瓷器均是上等貨,紋理清晰,質地純澈,如今三大國度都聚集在重華河畔,瓷器稀缺,這等貨色的就更少見了!”
“不必,多謝。”
顧修雲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大老爺,瞧瞧這些布匹,均是上等蠶絲所織……”
“大老爺,燕城特有的狸子果,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
顧修雲一連穿過三條街道,終於停在一座庭院前。
這一路走來,他的目光雖然不斷張望四周,但所看到的並非瓷器布匹,而是凡人的命運線。
每一個凡人,命運都早已被註定。
若沒有修行者插手,其生老病死,落在絲線內,無波無瀾,直到歲月的盡頭。
但若是受到修行者影響,命運線就會出現扭曲。
顧修雲透過每一根扭曲的命運線,查探其源頭,若是因神教祭司而起,便被他捨棄,轉而查探下一個。
他相信,真洪道人一定在重華河附近。
因為就在前不久,還有兩位金臺祭司外出辦事時,丟了性命!
那兩名金臺祭司身殞之地,距離重華河不過三百里,可見真洪道人一直藏匿在附近,時刻觀察著此處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