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我居然輸了……”
“此人到底是誰，戰碑空間只允許鬥霄境參戰，短短三千年，他就從鬥霄境踏入九品，並且領悟第四境道法？”
白虎道人無法相信。
三千年時間，即使有時空秘境的增幅，也不可能走的太遠，畢竟埋頭修行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九品祖師為什麼喜歡遊歷虛空，拜訪各大界域？
因為每個界域四周，都有先輩們留下的各種機緣，比如風雷淵、論道棋盤、裂空帶……
祖師們走過一處處秘境，經受廝殺磨礪，並從各種遺蹟中感悟道法，最終達到尊者境。
如果只是埋頭苦修，十萬年歲月，都未必能達到第四境巔峰。
以白虎道人的境界，配合頂尖神通，戰碑第一幾乎是鐵板釘釘，可如今，神話被人打破了！
這一日，整個戰碑空間徹底震動。
三千年來，白虎從未跌出第一，再強的對手，在他的頂尖神通面前都如同螻蟻，何況白虎道人並非莽夫，他更擅長道法秘術。
兩者結合，幾乎所向無敵。
然而，戰碑第一變成了另一個人——‘知天命’。
這日，無數強者進入戰碑空間，彼此透過挑戰互相交流訊息。
“知天命從哪裡冒出來的？七大界域有這個人嗎？居然能擊敗白虎道人？”
“剛才聽妖神界域的強者說起，似乎出自棋盤界域。”
“棋盤界域……莫非是天星殿跟問道閣的弟子？”
“肯定不是，兩大超級宗派都有貧道的好友，我剛才問了一遍，別說天星殿跟問道閣，諸天宗派似乎都沒這人。”
“知天命……從哪裡冒出來的？”
戰碑空間一時間熱鬧非凡，四處都有挑戰的訊息，當然，三千年期限已到盡頭，除了第一名，其他人都不會有任何獎勵，所以排名高低也就沒人在意了！
……
天星殿，楚未君捏著道符，面露思索。
作為戰碑空間的交際達人，戰碑排名出現任何異狀，他都會第一時間發現。
得到的訊息，也都是第一手的。
“知天命……出自棋盤界域，又不是宗派弟子，至少五成可能是他。”
兩千多年過去，楚未君已經邁入真意境，戰碑排名高達九十三位，以他的修行歲月，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
戰碑空間聚集了七座界域的天才，雖然只是三千年歲月，卻也有百萬人之多，到了如今，連上妙真人都未必能排進前一萬名，普通入玄更是在十萬名之外。
“那頭白虎的名字黯淡無光，看來已經離開戰碑空間，只能問妖神界域其他人了！”
楚未君意識勾連星辰，進入戰碑空間，接連找了十幾人，才終於問清楚戰鬥的詳細經過。
“黑白劍氣？”
聽到這句話，楚未君眼睛一亮，立刻確定知天命的身份。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向他發出挑戰，來自各大界域，也有問道閣跟長離四宗的強者。
“都想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楚未君嘿然一笑，整個棋盤界域，只有他一人知交遍天下，所以很多訊息，各方強者都是透過戰碑空間詢問楚未君。
因為他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如果連楚未君都不清楚，此事基本懸了！
“兩千年前，惜命道友便能以一己之力對抗諸天強者，甚至接連斬殺寶錚祖師跟離景祖師，那時的惜命道人，便融合五行規則，且掌握一門元仙道術。”
“若非離空尊者設計坑害，戰碑第一落入他手中，幾乎板上釘釘。”
“可如今他因果纏身，不去思索對策，反而來爭奪戰碑排名，難道想請時空殿主人出手？”
“百萬億凡人，何等龐大的因果，時空殿主人也不願意沾染吧？”
楚未君心中有些疑惑。
如今的顧修雲就是個禍害，誰敢指點幫助，勢必會沾染因果，特別是尊者，本就受到無盡虛空敵視，稍微沾上些因果，都會有大麻煩。
所以顧修雲向庚陽尊者、金蟲請教消除因果之力的辦法，才會一無所獲，問道真尊跟未央尊者也隻字不提。
哪個尊者敢指點他？
“惜命道友應該清楚，問道真尊、未央尊者、庚陽尊者給不了的答案，時空殿主人也給不了，他爭奪戰碑排名又是為了什麼？”
思索許久，楚未君眼睛一亮。
白虎道人實力強橫，穩居第一名，連顧月都不是對手，但如果惜命道人先佔據著第一名，然後故意輸給顧月，這份機緣不就落到了顧月手裡？
“一定是這樣，惜命道友跟白髮道人關係莫逆，為了她出手，合情合理。以白髮道人的天資悟性，若能拜在時空殿主人門下，憑藉兩位真尊的指點，日後踏入尊者境，至少有兩成希望。”
楚未君越想越激動，感覺自己已經看透了一切迷霧。
這時，他看到戰碑排名第三位的‘白髮公子’亮起，連忙申請挑戰。
片刻後。
一座蒼涼空間內，楚未君跟顧月相隔萬里，彼此對峙。
“你要挑戰我？”
顧月杏目微寒，盯著遠處的身影。
她跟楚未君之間並無交情，有的只是過節，銀色宮殿的經歷她至今都沒忘記。
“當年的事情，楚某想對道友說一聲抱歉，”楚未君躬身抱拳，“此外，順便恭喜道友，奪得戰碑第一。”
“就這些？”
顧月眉頭挑起，手中長劍散發璀璨光芒。
嗤拉！
陰陽劍氣橫空而至，將一臉賠笑的楚未君斬成了飛煙。
……
沒過多久，一則則訊息如雪花般傳出。
“那位知天命，就是當年連斬兩位祖師的惜命道人？”
“棋盤界域的惜命道人，連殺兩位九品祖師，逼得離空尊者耗費莫大代價坑殺此人，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如果能殺得死，還用得著百萬億凡人嗎？”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訊息，據說惜命道人並非要爭奪戰碑第一，他這麼做，是為了讓白髮道人得到機緣。戰碑空間的規則諸位應該知道，只要刻意讓出去，戰碑第一完全可以落到白髮道人手中。”
“竟然是這樣。”
戰碑明滅不定，不斷有挑戰發生，訊息也在極速擴散，很快便傳到了白虎道人耳中。
“什麼？戰碑第一將落入白髮手裡？”
白虎道人眸中寒芒閃爍，“哼，既然讓我知道了此事，你們就別想得逞。”
戰碑空間前十的爭鬥跟後面截然不同。
普通修行者的挑戰，高排名者可以選擇不接戰，但前十之間的廝殺，無論何時都必須接受。
只要白虎道人守到最後一刻，盯準機會挑戰顧月，就能重新奪回第一名。
……
三千年期限臨近結束。
往日裡，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人進入戰碑空間，因為排名早就定下了！
但這次有些不同，戰碑空間前十萬名，名字竟然有九成都是亮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著顧修雲主動認輸，戰碑第一名的排位落入顧月手中，同時等著白虎道人趁機出手。
然而，直至最後期限結束，戰碑空間的排名都沒出現任何變化。
第一名，知天命。
……
“怎麼會這樣？我猜錯了？”楚未君心中茫然。
顧修云為什麼要爭奪戰碑第一？
他無法理解。
除了楚未君，許多修行者也都露出疑惑之色，其中包括長離四宗的強者。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一名離空門大能不斷搖頭，“尊者說過，此人因果纏身，沒有任何尊者敢幫他，時空殿主人存世歲月悠久，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小輩沾染因果。”
“這一點，惜命道人自己肯定清楚，他為什麼要爭戰碑排名？”
離空門大能心中無法理解。
除了楚未君，棋盤界域有許多強者都是同樣的猜測，所以訊息傳的很快，戰碑空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千年期限瀕臨結束時，足有數十萬人在等待，期待看到精彩的一幕。
但他們都失望了。
顧月沒有挑戰，顧修雲也沒有認輸，雖然兩個名字一直都亮著，卻更像是對眾人的嘲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