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夜接過了電話。
“喂?”
他開了擴音,在開口了以後,傅雨晴那裡顯然愣了愣,沒想到接電話的人竟然是傅思夜。
“思夜,是你啊。”
傅雨晴語氣有點奇怪,然後道:“我休息好了,現在狀態不錯。奶奶那裡怎麼樣了?我想來醫院看看奶奶!”
“不用了。”
傅思夜一口拒絕,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傅雨晴,淡淡地說道:“我請了保鏢和護工照顧奶奶。”
“奶奶現在很好,過幾天出院回到家以後,你平時可以早點回家,陪奶奶。”
電話那頭,是一陣的沉默。
林晚晚知道。
傅思夜為人強勢,他都這麼說了,傅雨晴肯定沒辦法了。
但。
事實證明。
傅家人,還是不能用簡單的思維去想的。
“思夜。”
傅雨晴忽然哭了,語氣裡帶著點兒哭腔,好像十分委屈,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你心裡對我很介懷。”
“可是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是你姐姐,也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奶奶有事,我很擔心他。思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們姐弟之間,現在變成這樣了?”
“我能夠感覺得到的。思夜,你對我似乎有些防備。我……”
傅雨晴泣不成聲,彷彿哭得很傷心。
“……”
林晚晚心裡大為震撼。
要不是她平時和傅雨晴之間那些或多或少的接觸,心裡知道傅雨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恐怕現在都要被傅雨晴的這個樣子給騙到了。
林晚晚看了一眼傅思夜,想看他的反應。
果然。
傅思夜和林晚晚一樣,是不信任傅雨晴的。
“雨晴姐。”
傅思夜淡淡開口,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似的,他道:“今天的事情,我會調查。”
“如果我有什麼誤會,我會向你道歉。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先留在家裡和去公司上班吧。奶奶這裡,有我就行了。”
傅思夜還是不鬆口。
面對傅雨晴的求情,無動於衷。
林晚晚心裡有點爽。
嗯……怎麼說呢,傅雨晴挺會宴的,而男人嘛,其實是很怕女人撒嬌流眼淚的,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麼辦法。
哪怕是不情願,也很有可能會在這種時候答應女人的要求。
傅思夜卻沒有。
這足以證明……
傅思夜並不是一個輕易會被動搖的人。
很好。
林晚晚忍不住對傅思夜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而這時候,傅思夜掛了電話,正了過來,準備把手機還給林晚晚,自然也看見了林晚晚的這個目光。
一瞬間,傅思夜原本就平淡冷峻的一張臉,好像更加凝固了。
她這種老師看小學生做對了練習題,一臉誇獎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傅思夜心裡實在是搞不懂。
林晚晚則是在察覺到氛圍不對勁以後,岔開了話題,看了一眼天空,道:“今天的天氣真好呀!”
“傅思夜,你說我們買什麼花給奶奶好呢?”
“……”
傅思夜嘆了口氣,很想去敲一敲林晚晚的腦袋。
他覺得,林晚晚岔開話題的本事實在是太差了一些,就忍不住道:“關於這個話題,我們剛剛不是討論過了嗎?”
“你說,你覺得康乃馨很好。顏色很多,搭配起來很。又說百合花十分不錯,香味很濃郁,能夠掩蓋住醫院裡面的消毒水味道。”
“還說你其實喜歡玫瑰花,只是玫瑰花太濃郁嬌豔了,拿來作為愛情的象徵是最好的。送給奶奶,就未必那麼合適了。”
傅思夜將林晚晚剛剛說過的話,幾乎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
林晚晚更尷尬了,只能打了個哈哈,然後道:“原來是這樣!傅思夜,我問你只是考你有沒有記住我說的話而已!”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都記住了!奶奶說你以前讀書的時候背課文很厲害,果然沒說錯!”
傅思夜聽見林晚晚的話,又忍不住抿了抿唇。
奶奶什麼時候給她說過這種話?
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私底下說的?
……
買完花回醫院的路上,林晚晚抱著一大朵的花籃,用力地聞了聞花兒們散發出來的味道,心情一片大好。
林晚晚想起了剛剛扮成護士偷偷溜進安妮的病房的事情,就對傅思夜大概說了一下。
“這個女人,瘋了吧?一千萬。你要真答應了,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到我們傅氏集團樓底下碰瓷!”
林晚晚想起來就覺得很誇張。
傅思夜也點了點頭。
不過,傅思夜的關注點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奇,他問道:“我們傅氏集團樓底下?”
???
林晚晚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傅思夜。
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她自己的公司也是在傅氏集團的大樓,傅思夜問得真是奇怪,好像和她想的不是同一個東西!
林晚晚重新解釋了一遍。
傅思夜才點頭,道:“是有點誇張。你剛剛說,她說她的老公早就已經死了?有沒有說死了多久了?”
林晚晚搖頭。
她就是不知道死了多久嘛!
要是知道,就能夠推斷出安妮今天沒了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她老公的啦!
雖然證據不足,林晚晚無法推測。
但第六感告訴林晚晚,有很大的機率,不是。
傅思夜也點頭,道:“關於她在國外的事情,魏餘已經在調查了。傅氏的律師團隊今天下午也會過來和那個杜律師交涉。”
“只要在事情鬧大之前,把安妮那邊的事情查清楚了就好了。”
林晚晚也這麼覺得。
整件事,太像是一個陰謀了,傅思夜一定要快點查清楚才行,不然對傅家的聲譽,會有極大的影響!
傅奶奶年紀也大了,受不得刺激。
二人商量好,就回了醫院。
魏餘守在門口,正好就跟傅思夜彙報了一下這件事情。
“我們公司的律師團隊已經和安女士那邊的交涉過了,安女士提出一千萬的賠償,我們是不可能答應的。”
“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安女士孩子的流產和老夫人有關。他們的訴求,是不合法且不合理的。”
“我們還要繼續……”
魏餘話說到一半。
不遠處,一個穿著西裝,一看就長得很像是律師的人急匆匆快步走了過來。